“我告诉他,你可能会成为我的师弟。”
啥玩意?我瞬间瞪大眼睛看他。他说我可能成为他的师弟?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沮丧。
前些年我爹每年都会带我上山找七太公拜师学艺,可七太公总说我还不到时候,没那个潜力。
可现在莫名其妙的,我就要成为出马弟子了?
“别瞎想,还记得七太公每年问你的话吗?”二愣子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点头,说:“当然记得,他每年都会问我两个问题!”
“说出来!”
“七太公就问我平时身体好不好,有没有恶心,身上跳穴,有扎针的刺痛感,总觉得身上沉,总打哈欠。后来他又问我,会不会莫名其妙的说一些自己都听不懂的话和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又或者平时看到某些奇怪的人托梦。”我很是老实的说出来。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二愣子拉着我在一颗柳树下坐下,我们这方向正好可以盯着大庆叔家的大门。
“俺就说身体挺好,平时经常和村里的小伙子下河摸虾,打架。我这不是为了让七太公知道我身体好吗?谁知道他竟然不要,难不成他想要个病秧子不成?”我对着二愣子大吐苦水,心里满是委屈。
二愣子笑笑,说因为你那个时候没有达到出马的前兆。
出马前兆?这是啥玩意?我一脸迷茫。
二愣子告诉我,他们这出马仙和别人那些跳大神抓鬼的不一样。
出马仙倒不完全是抓鬼,更多的是治疗被一些妖邪附身的人。
他们供奉的是胡黄常蟒。
这些动物修炼数百年,为了自身修炼或者接受上天正神的任务,来到凡间普度众生、积累功德,以达到位列仙班,成为正修神仙的目的。
可是仙人毕竟是仙人,它们附身在人的身上人的肉身肯定会受不了,所以很多出马弟子在出马之前都过得很是痛苦,有的疯疯癫癫几十年,有的被病痛折磨,要么就是经历了重大变故,这些都是是命数。
而这一次大庆叔家的事件,正是我的劫难,是福是祸就看我自己了。
我听得迷迷糊糊的,但是劫难两个字却听清楚了。
“俺......俺会有劫难?”我心猛地一跳,“可是俺,俺没有之前七太公说的那些症状啊!”
二愣子神秘一笑,“你比较特殊,因为你身上已经有了一位仙家!”
第十一章 午夜背尸
听二愣子这么一说,我浑身不由自主的一抖,脑子里猛地出现一张脸上有黑色鳞片的老婆婆。
可之后不管在怎么问,差点一哭二闹三上吊了,二愣子硬是不告诉我。
只说月圆之后由七太公亲口告诉我,帮我立堂,领我入门就知道了。
说实在话,我真想一拳头打死他,有这么说话的吗?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那你还不如什么都别说。
没办法,只能等呗。
还有两天就到月圆之夜,按照往常村子里的习俗,现在早就开始准备月圆之前吃的喝的。
以往都是杀鸡宰猪,宰一头猪全村的人都会聚集在一起,和过年一样。
今年吃你家的,明天吃另外一家的。这样谁也不亏。
可这段时间出了大庆叔家这些事,现在村子里的人各个人心惶惶,就连走路都比平时快了好几倍。
哪还有心思去整这些?
途中,我爹过来送了一次饭,看着我的眼神都快笑成一轮弯月亮,嘴里不断的说我儿有出息了云云。
到了下午吃饭的时候,村子里的人也全都知道,我即将要成为七太公的弟子,各个叫我小马弟,估摸着是我爹那大嘴巴到处和人炫耀的。
......
这天气太特么的怪异了,要么白天热的要死,到了晚上能把人冻出病来。
有某些天,天气更是怪异的可怕,早上穿短袖,下午船外套,晚上穿棉袄,感觉一天一年四季都要走完了。
而今天的太阳更是火辣辣的,我估摸着都能把人给烤焦。
二愣子热的把上衣脱掉,露出一身黝黑的肌肉。拿着把破扇不断的扇风,可那汗珠还一个劲的往下掉,鼻尖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愣子哥,你咋这么热?”我不由得有些疑惑的问。
“你不热?”他反问我,说完他脸上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声,“都忘了你现在不会热。”
听他这么一说,我楞了一下。
确实,我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热,身上异常的凉爽,整个人也是懒洋洋的。
“为啥我不会感觉到热啊?”说着我用手抓了下他的手腕,黏糊糊的全都是汗渍,热的都可以煮鸡蛋了。
“嘶,好凉爽。来来来,靠你愣子哥近一点,太特么的舒服了!”二愣子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大咧咧的叉开四肢半依偎在我肩膀上,那举动看起来怪怪的。
得,我也懒得问,对他我已经麻木了。问多了铁定会回来这么一句,该你知道的时候会知道,和七太公一个德行,不愧是师徒。
虽是这样,但我还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多问了一句:“愣子哥,你好像还没告诉俺,咱们到底在这守啥呢。”
二愣子舒服的哼了声,半眯着眼睛瞄了一眼大庆叔家得方向,又转过头把破扇子遮在脸上,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反问:“到了后半夜你就知道了。”
我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更多的是想抽他。如果我是对手的话。
看着大庆叔家紧闭的房门,不知怎么的,我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右眼皮不停的跳动。
就算我用红纸沾了口水黏在眼皮上都不管用,反而跳的更猛的了。
......
午夜的张家村太过于安静,原本存在的风声,蝉声都彷佛已销声匿迹,只有在空荡荡的带有死寂的空气中不时扩散着几声鸟的呜咽声,似乎是生命最后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