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在此秘祭,为何你会知道?”
“此乃静妃宫中宫女,不忿静妃行此悖逆之事,前去正阳宫首告,当时臣妾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那宫女当场就撞死在门柱之上,以死明志。
故而臣妾也只能前来核查,结果发现那宫女所言全部属实,臣妾未能保住那首告之人的性命,还请陛下责罚。”
“好啊,好,责罚,呵呵。”
眼看梁帝压不住火了,皇后也不敢再吭声。
“责罚?
以奴告主,此乃大逆不道,死不足惜。
静妃罔顾皇恩,秘祭罪人,实属罪孽深重,念你曾为林氏门人,忠心一片,又为朕育有皇子,朕不忍重罚。
从即日起,静妃迁居去锦宫,闭门幽过。
非赦不得进出,任何人等不得搅扰,皇后,你看如此可好?”
皇后闻言赶紧跪在地上。
“陛下处置甚好,臣妾并无异议。”
哼,好一个无异议。
梁帝听完,随即拂袖而去,走在宫中的路上,心里越想是越难受,什么宫女撞死,这后宫的猫腻他能不清楚。
“高湛,查一查,那个撞死的宫女,哪来的?”
“奴婢遵旨。”
皇帝走了一会,心里的气还没有消,朝堂上争来夺去,后宫也是这般无事生非,突然闻到一股香气,抬眼一看,原来到了永安宫边上。
“走吧,去看看安妃做了什么美食。”
“遵旨。”
一行人来到永安宫的时候,曹和平正在和安妃涮火锅,一副其乐融融的场景,让梁帝心底产生了一丝丝的羡慕之情,示意左右不要吭声。
“咳咳咳。”
安妃和曹和平这才看见梁帝,赶紧起身行礼。
“臣妾/儿臣参见陛下/父皇。”
“平身吧。”
走近了几步,看着盘子里的牛肉。
“嗯,这是牛肉吧?”
“回禀父皇,正是牛肉,不过这牛肉不是儿臣擅杀耕牛所得,而是今日城外一头野牛不小心掉下悬崖而死,儿臣得知后,便买了一些孝敬母妃。”
梁帝嘴角抽了抽,大梁禁止杀牛,但是病死等意外事故不算,故而大梁上下多少勋贵达官想吃牛肉的时候,总是有牛不长眼出意外。
“好,朕也尝尝这摔死的野牛,坐下陪朕一起吃。”
“遵旨。”
然后一挥手,宫女赶紧将碗筷和调料端了过来,在高湛检查之后,才拿给梁帝使用,只见他涮好了一筷子牛肉之后,蘸好佐料之后,填进嘴里,很是享受。
“不错,你这锅底可是新调的?”
“回禀父皇,正是如此,不过还没有来得及给宫中各宫准备。”
“既是美食,自然要按惯例奉送。”
“儿臣遵旨。”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们也吃,这火锅还得是一群人吃,才显得舒畅,对了,你那什么酸梅汤可有准备?”
“儿臣这就命人准备。”
三个人吃了快一个时辰,梁帝吃饱喝足之后,看着坐在一边的安妃和曹和平。
“朕每次来永安宫,确实感到安宁,加上这美食,不错。
景瑜啊,你没有什么要跟朕说的吗?”
“啊,父皇,儿臣没有什么说的啊?”
“前些时候,你立下大功,赏赐反倒是不如别人,都说朕薄待了你。”
“父皇,儿臣惶恐,儿臣已经很满足了,其实这样的挺好的,待在府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然后进宫看看母妃,儿臣很满足这种生活。”
“荒唐,你身为皇子,怎么能这么不思进取,整日流连于庖厨之内,看来朕要好好的想想,给你找点事情做了。”
“父皇,儿臣能力有限,还请父皇明鉴。”
“哼,朕还不知道你,那周玄清对你的可是赞不绝口,他是什么样的人,朕还能不清楚,你啊,就是想的太多,怕这怕那的。
等你完婚之后,朕自有安排。”
“儿臣,遵旨。”
“好了,你没事就出宫去吧。”
“遵旨。”
等到了门口,曹和平朝着高湛招了招手。
“高总管,今个父皇是怎么了?”
“回殿下的话,静妃娘娘出了点事情,陛下心里有些烦躁。”
“哦,原来如此,本王告辞。”
曹和平心想,看来今天给梁帝安排的戏,他还挺喜欢的,听高湛的口气,静妃的处境应该不会太难,也不是自己要存心难为。
这个静妃不可不防啊,靖王在外面好收拾,但是这静妃一旦得了势,自己未来还真的不一定能拿得下,这样也好。
回到蜀王府之后,张宾把今天朝堂上的事情,一一禀告之后,曹和平敲了敲桌子,夏江把滑族和赤焰军牵扯进来,看来是跟秦般若通过气。
这个蛇蝎美女,自己得会一会了。
估计许仙也不敢招惹蝎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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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靖王府密室之内,梅长苏和靖王萧景琰坐在一起。
“梅先生,宫里的事情听说了吧?”
“听说了,静妃娘娘被人告发,但是依照殿下现在和誉王的关系,皇后不应该对着静妃娘娘出手的,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越贵妃出手了。
今日誉王在朝堂之上,用祭典礼仪攻击太子,不过被陛下拦了一手,但是依旧让他们很难受,估计想起殿下闯宫的过节,还有就是觉得靖王和誉王站在同一战线,故而出手。”
“先生可有妙计,帮母妃脱困?”
“估计目前脱困有些困难,静妃娘娘如今虽被幽居,但是并未降低一应供给,说明陛下并没有真的要惩处娘娘。
另外皇后这边,为了让誉王交好殿下,想必也不会做的太过,如今朝局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状态,后宫之中的争斗自然也不会少,静妃娘娘此时迁居,未必是一件坏事。
而且,誉王让人弹劾陈元直,用的是仪典规程的借口,手段上有些过分,直接将太子置于风口浪尖,已经触及了陛底线。
越贵妃反手将静妃置于死地,更是触了陛下的霉头,所以这次陛下在静妃娘娘的问题上,才轻拿轻放。
朝堂和后宫都这样不安宁,陛下心中肯定是不胜其烦,故而静妃娘娘的事情,还是要寄希望于殿下。
只要殿下忠于王事,陛下自然看得清楚,谁在争斗,谁在做事,到时自然就有恩赏赐下,静妃娘娘自然能到好处。”
“好,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只是今日夏江在朝上说消息的散布者,乃是滑族余孽和赤焰军中之人,这其中的的关窍,还请先生指点。”
这剧情中的情况完全不同,剧中梅长苏在靖王心中的不过是一介谋士,但是此时却不相同,梅长苏是用赤焰军中之人与他相识。
在信任度上可以说是碾压剧中的梅长苏,看着靖王的表情,听着他的问话,梅长苏没有吭声,沉吟很久很久。
“不瞒殿下说,此事跟我们还真的有一点关系,金陵城中流传的消息有一部分,是梅某的人散布出去的。
但是并没有得到梅某的同意,江左盟中出现了一个叛徒,利用江左盟的消息渠道将留言散了出去,不过没有造成什么损失,梅某已经处理好首尾了。
不过,江左盟肯定在悬镜司那边留下了印记,今后很多事情上的处理,要比之前的难度提升几分,不过殿下不用着急,一切还在掌握之中。”
“多谢先生直言相告,若有需要的时候,先生说话便是。”
“多谢殿下。”
送走靖王之后,梅长苏叹了一口气,甄平走过来给他披上披风。
“宗主,天凉了,您还是保重身体吧。”
“嗯,我现在多少有些担心红袖招,和悬镜司沉沆一气,这次红袖招能全身而退,这其中必有夏江和秦般若的勾结。
夏江想要权势,而秦般若则是想祸乱大梁,这二人是我们计划的最大绊脚石,不过也不是最担心的。”
“宗主是在担心这次背后的人?”
“是啊,这次背后一定有人,能在咱们这里插眼,一定不是易于之辈,从妙音坊到江左十四州,再到今天的流言满天。
我有点看不懂这个幕后之人的想法,以他的能力要杀我们易如反掌,留着我们做什么呢,之前我想过是其他的皇子,但是你们盯了这么久,一点线索都没有。
难道真的是外部的势力介入了进来,而且琅琊阁在各国都遇到了麻烦,若是当朝皇子有这样的能量,何须用这样满麻烦的手段?
有些想不通,按照咱们的计划是让誉王和太子兑子,然后让靖王渔翁得利,从而推动赤焰逆案平冤昭雪。
可若是因为如此,让大梁朝政动荡,引发更为可怕的结果,我想父帅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息吧,大梁能有今天,他付出太多,肯定不想看到大梁灭国,百姓蒙难。”
“宗主,赤焰将士的冤屈不能不伸,江左盟以前多条姓名的血债不能不偿,妙音坊的仇恨更是不能忘记,而且宫羽姑娘在那里,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的线索。
而且,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往前走了。”
“是啊,呼,没有回头路了。”
相比较梅长苏的难受,秦般若就好的多了,莞尔一笑,看着誉王。
“殿下,虽然消息散播出了一点问题,但并非是坏事,有滑族余孽和赤焰余孽顶在前面,陛下再怎么怀疑,也不会怀疑殿下到您的身上。
如今殿下的目的已经达到,如今谁还还能忽视越贵妃不过是是侧妃、太子也非嫡子的事实,殿下的机会就要来了。
而且越贵妃这次向着静妃出手,殿下心中肯定是恼怒异常,这种怒气一定会让越贵妃在他心中的份量降低。
还有就是,靖王肯定不会和太子站在一起了,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靖王若想在朝堂有进一步的发展,只有依靠殿下。
般若恭喜殿下,军中势力方面虽然丢了庆国公,但是靖王归心的的话,便是是个庆国公都所不能及的。
靖王、穆王府、蜀王府,哪怕不偏向殿下,只要在关键的时候,为殿下说上一句话,这东宫太子之位取之如探囊取物一般。”
“哈哈,般若果然是好谋划,不过本王还是希望般若能胸怀大局,在最终目的没有达成之前,姑且忍让一下梅长苏。
将来他最多是臣,而你可是君,明白吗?”
“般若明白,此次是般若糊涂了,一定不会再辜负殿下的期望,只是眼下有个棘手的事情,就是何敬中在陛下下旨之后,又来找殿下帮忙,这个事情恐怕不好办了。”
“本王也能理解,但是陛下金口玉言,谁能想到这文远伯会在金殿鸣冤,而且纪王皇叔居然会现身作证。
不过若是不帮忙的话,恐怕要跟何敬中生了嫌隙,所以本王也没有想到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般若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殿下,文远伯现在死咬着不放,不过是想着杀人偿命,为他的儿子拉何文新偿命,左右不过是一条人命。
他若要,给他便是了。”
“你的意思是说,换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