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了一起，根本就没什么共同语言。
按照方娟对刘婷的话说，就是郭磊跟别人喝酒闲聊，三句话不到，就是回忆他小时候的日子。
那时的郭家，还是父慈子孝的。
一个馒头，他妈留着給放学的他，他总要扳开了，留一半給他爸···
一个故事说了一百遍···
世人为啥不喜欢祥林嫂那样的人？
不是因为她们的可怜是假的，
而是她们活在过去的世界，不肯出来。
言语当中，所有的人身上都有原罪。
只有逝去的人，才是真正善良的那个。
按照后世的说法，就是这样的人，身边充满了负压。
跟他们待得久了，再好的心情，也会变得不好。
反正何雨柱不喜欢老是听那些牢骚话，他不想再次面对上辈子的自己。
何雨柱拿着话筒迟疑了两秒，电话那头的保卫，听到电话里没动静了，还诧异接连“喂喂喂···”了好几声。
何雨柱反应了过来，对着电话沉声道：“让他进来吧。“
“···不是，何主任，他手上拎着东西呢！”保卫为难的说道。
刘婷前几天特意跟门口的保卫打过招呼，凡是拎着东西找何家的人，一律不许放进院子。
这个保卫要不是看到郭磊只余一只手，脖颈处也好像是被大火烧过似的。
根本就不会替他打这个电话。
何雨柱愣了一下，立马回道：“带的如果是烟酒那些的话，就让他留在保卫室，空身人进来就行。”
保卫也是没办法，现在别的地方不清楚，但电视机厂的形势已经明朗化了。
估计是要并到另外一家可以出口的公司里去。
管理班子，现在已经全盘都是那家公司的下派人员了。
那些人说话，稍微有些傲气。
厂里的原班领导，有能耐的都调出去了。
留任的几个本厂领导，也是不能免俗，都靠边站。
但那些人对何雨柱却是相当尊重。
像是这些保卫，也是会受影响的，都觉得何家应该是这个院子里最牛气的一家了。
想想也是，身经三任厂领导，依然屹立不倒，每一任厂领导，都把何雨柱当成了绝对心腹。
这在别人眼里妥妥的就是权臣。
但那些人不知道的是，等到宣布新公司成立的那天。
厂领导名单上并不会有何雨柱的名字。
某润旗下电气公司电视机四九城分厂，就是电视机厂以后的牌子。
“···这位郭同志说，他拎来的是一坛开国时的老酒，他说这是您喜欢的东西。
并且···”保卫听了何雨柱的吩咐，伸手捂住了话筒，跟站保卫室外面的郭磊一番沟通。
却是耐不住郭磊苦苦相求，又握起话筒跟何雨柱沟通了一番。
第1786章 酒精性震颤
何雨柱麻爪，郭磊这丫真是喝酒把脑子給烧坏了。
很简单一个事，却是要搞得那么复杂。
这也是喝酒上瘾的人身上的一种特性，什么事，都喜欢认死理。
就好像上桌喝酒一样，像是老喝酒的人，必然是喜欢劝酒的。
这里面，礼节有一些。
但也有喝酒人身上独有的那种拗劲作祟。
何雨柱怒火上来，直接对着话筒吼道:“他要是不愿意放你那，就让他回去。
就说，我特么不缺酒喝。”
这是何雨柱难得的对着外人爆粗口。
本来很简单的事，郭磊送老酒给他，他肯定不会拒绝。
但什么事，都得场面上过的去。
何雨柱既然会如此生疏，故意让郭磊把东西放在门卫室，那就说明他现在真不适合收什么礼物了。
结果郭磊还要矫情。
实际上，郭磊过来找他，他都知道什么事。
方娟跟刘婷那么好的关系，哪里还需要这种套路。
方娟早就问过刘婷，刘婷虽然没说一定会恢复高考，但也说了她自家几个孩子，最近都是学习没有放松。
结果也不知道是方娟没跟郭磊沟通，还是别的原因，反正郭磊今天就这么来了。
这你让何雨柱咋办？
“纯粹脑子有病！”何雨柱挂了电话，恨恨的骂道。
坐在门口洗衣服的刘婷，忍不住抬头看了书房里的何雨柱一眼。
她伸手在围裙上擦擦手，走到书房门口低声说道:“待会郭磊进门，你可别在他面前说方娟的事。
啧，方娟搬去郭晴那住去了。
小军也跟着去了。”
“夫妻俩都有病，要是过不下去，直接离婚就是了。
特么的，谁欠他们家的？”何雨柱怒火并没有减少，说出的话，也等于没过什么脑子。
刘婷对着何雨柱皱了皱鼻子，不过她也懒得跟何雨柱争辩什么。
明明当初何雨柱也是劝方娟要慎重的，现在却是又变了态度。
这多少有点怒其不争的。
郭磊敲门进屋，何家夫妻俩对他是那种生疏的客气。
也就是说话有礼貌，但却是没有以前那种随意了。
郭磊也知道这些朋友看他不起，客气一番后，索性有话直说道:“柱子，您得给我个实话。
是不是高考要恢复了？”
“哼……关你屁事？
怎么着，您还想拿起书本重新再考个大学出来？”何雨柱脾气相当不耐烦。
特别看到郭磊夹烟的手，都在那间歇性的神经质颤抖。
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那一种。
何雨柱心里的怒火更甚。
他也喝酒。
高兴喝，
难过也找人喝上一两瓶。
但郭磊这样子，眼神迷离，无精打采，脸上有一种不正常的红。
特别是他那只左手，时不时颤抖，并且坐下后，那只手就蜷缩着，就好像伸不直一样，
何雨柱看着心里相当难受。
郭磊手没抬过胸口，无力的摆摆手说道:“我就不指望了，我是个废人了。
这不是小军对这上面还有点想法么！
我这个当老子的，帮忙过来问问。”
郭磊说起他儿子的名字，嘴角上翘了一下，估计这该是他人生为数不多的挂牵了。
何雨柱内心五味杂陈。
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啊！
他曾经当英雄崇拜的哥们。
如今变成这个样子，
何雨柱都恨不得他当初留在半岛不回来。
何雨柱强压着心里的怒火，伸手一指门边上的一袋米说道：“郭磊，帮我个忙，去帮忙把那袋米，搬到厨房去。”
“何雨柱！”厉声嘶喊的是刘婷，郭磊因为缺了一只手的缘故，他在家里也是很少干活。
郭磊的脸色，也是憋的通红。
何雨柱让他做搬运的事，那跟直接打脸也是差不多了。
他猛然撑住椅子的扶手想着站起来。
但站到一半，他又跌坐在椅子上。“嘎吱”一声，椅子都发出一阵难听的噪音。
何雨柱对刘婷摆了摆手，神色仍旧是温和的说道：“郭磊，你去把那袋米，帮我搬进厨房，我就告诉你准确答案。
为了儿子，二十斤米，拼一把也是可以的吧？”
郭磊本来还在椅子上挣扎着想起来的，听到何雨柱这话，他怔住了。
他抬头看向何雨柱，何雨柱朝他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下郭磊没挣扎了，他慢慢起身，身体绷直着，尽量走成了直线到门口。
他侧着身，伸手握住了那蛇皮袋。
袋装的米，大家应该都清楚。
两头线缝，单手如果想着拎起来的话，就要隔着袋子揪把米在手中，当成着力点，那样手指才不会费劲。
郭磊也尝试着如此。
但这下连刘婷都看出来了，郭磊的手，根本就无法紧握。
她双手捂住了嘴巴，贴到了何雨柱身上，一脸不可置信的望向郭磊，又望向了何雨柱。
何雨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