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虽然感觉大儿子这次好像不是演的，但她也知道以前因为这个事，老两口吃亏实在太多了。
而这次老头子真被老大一家给伤到了。
以至于怒火如此之大，把横梁上的灰尘都震了下来。
老头子眼见老太太迟疑不定，这才收了怒火低声道：“老太婆，你要想清楚，老大老二都是我的种，我不是没想过拉扯老大一家一把。
要是他能起来，哪怕我把这张老脸完全舍了，哪怕老二两口子怪我一辈子，我也愿意。
可他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我能有什么办法。
老大扶不起，咱们就不能把老二也拖累了。
真把老二拖下烂泥坑，那我们郭家就真完了。
·····
别的不说，你就说柱子那帮孩子，老大没来的时候，对咱们有多亲。
家里有点什么重活，连招呼都不用打，人家就跑过来帮咱们办了。
一个家能红火，那就该是那样的。
可是自从老大来了后呢？
柱子不说，算是被咱们算计的伤了心。
就是老二的其他朋友，现在也是躲着咱们家。
我在街面上碰到过那帮孩子几回，要不就是头一低，装作没看到我。
要么就是板着脸跟我打个招呼，然后跑的远远的。
你想想那是因为什么？
再这样下去，要是咱们郭家碰到点什么事，那一个帮忙的都不会有。
你想那样？
咳咳咳····”
都是聪明人，都看得清楚，就是牵扯到血脉亲情上面，就难免干一些糊涂事。
不管如何，总归老头老太这回就硬着心肠，没去搭理老大家。
哪怕老大两口子求到了院子里，老太太也按照郭老头的吩咐，对着外面哭道:“老大，你爹已经被你气倒了，躺床上到现在没起来。
你可怜可怜你爹妈，别再把我们往死里逼了。”
这话就严重了，哪怕老大再没良心，也不敢担上逼死父母的名声。
于是老大两口子只好互相搀扶着，一路哭着回了家。
老大领了厂里给他的补贴，本来就没上几年班，又是因为这种事被厂里开除的。
厂里也不可能给他补贴多少，也就是把每个工人必缴纳的保险，折合现金退给了他。
百多块钱！
这个上面肯定是不合规的，但厂子里领导自然有他们的算计。
像这笔钱，厂里不可能出，领导也不可能自己拿钱补上。
谁顶上郭老大这个工位，谁来贴上这笔钱。
因为按照规矩，郭老大的劝退，根本就没真凭实据。
也就是郭磊不愿意给他家老大争取，不然开除什么的，根本就不合规。
这就是所谓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事情有大小，但道理差不多。
人都有自己的私心，郭磊也有。
不光是老大解放前偷钱那点事情。
也就像郭老头说的，老大实在是扶不上墙，要是继续包容，继续帮衬，那郭磊自己的生活，肯定要被老大一家连累着毁了。
就这回这个事，郭磊事后回想，都是吓出一身冷汗。
要郭老大这个事是真的，或者解释不清，那后果不可设想。
郭磊跟郭书苗都会被连累到。
再说郭小四这孩子，他能认识什么正经人？
真要学好的孩子，这个年龄，要么继续上学，要么进厂工作了。
最次的，也像闫解放那样，零工做的不停歇，至少自己的生活费能挣出来。
少年人聚在一块，好像世界都是围着他们转的，把任何事情，都看的很简单。
吹牛嘛！
但具体到做事时，就只会两样，也就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看别人好像干什么都是很容易。
就像做零工一样，什么时间到哪里找什么活，大概多少钱一天，这些孩子都是明明白白的。
但让他们自己去找，看上他们的人少。
说话难听的，他们又看不上。
倒是有说话好听的，干个一两天，谈好两三块，最后给个三五毛。
要算账也行，
这个时候工头就没有哄他们过来干活的好脸色了。
脸一板，掏出个小本本，一笔一笔的跟他们算账。
什么时候偷懒了，
供了几顿饭，该扣多少钱，
什么时候搞坏了什么，
甚至连撒泡尿比别人多一分钟，都记在了小本本上
……
而且人家也有话，要不是看他们几个是半大小子，那连这三五毛他都不愿意给。
这种事，不光后世有，其实哪朝哪代都一样。
一受打击，郭小四他们也直接放瘫。
自以为手上还有两百多块钱，他们就是大爷，各种原来吃不起玩不起的东西，都想着尝试一下。
像这个时候，郭小四身边朋友也多，各种好兄弟，好大哥不断。
等到郭小四身上钱越花越少，他的“朋友”也就越来越少。
豪言壮语没了，哥们义气也没了。
往95号院子那走了两趟，头一次没敢进去，看到闫埠贵他就跑了。
郭小四现在算是盲流，真要被街道逮到了，
说不定就让他去筛黄沙。
还有一次，倒是遇到了出门买菜的郭老太太，但老太太身边却有一个郭书苗。
这个，郭小四惹不起，感觉比闫埠贵还危险。
闫埠贵跟他没仇，郭书苗可是相当恨他。
第838章 左右两难
人总要受过打击，才知道平淡的生活，有多美好。
郭小四也是如此，正路走不通，自然是往邪路上走去。
反正何雨柱是看到过，这孩子跟一帮街面上的“白潜”混到了一块。
何雨柱提醒过郭磊，郭磊也去找过，不过这个时候，郭小四就是躲着郭磊了。
“黑潜白潜戏潜高买”，说白了，就是四九城对小偷的总结。
黑潜，就是夜晚偷家的。
戏潜，也就是那种对面故意撞上，大呼小叫，然后趁机摸包，讲究的就是一个演技。
而高买，这也很简单，故意穿的像有钱人，专门到人家店里顺东西的。
最没技术含量的就是这白潜，像公交车上，三五成群，故意挤着用刀片划包的就是这些人。
说他们没技术含量，就是像那种舌头底下藏刀片，油锅里拣肥皂的活计，并不是每个人都会。
入行门槛太低，有些就是硬偷。
被人家撞破了，对方人多就跑，人少就抢。（这儿解释一下，也是因为棒梗以后也要跟上面沾边。）
而这种人，也是最容易进去的，算得上是里面的常客。
何雨柱那次看到后，就知道小四这个孩子，这辈子算是完了。
其实郭老大一家就是自己瞎折腾，这才把自己玩完了。
要是老老实实不折腾，那么熬到现在，机会就来了。
这回港商带来的订单，南锣鼓巷因为准备完善，又有何雨柱的帮忙，真就留下了不少外贸订单。
厂子有了外贸订单，自然是扩产扩招，哪怕就是临时工，也是比以前招的多。
如果郭家不折腾，说不定何雨柱就要把三师兄给秦京茹用过的办法，跟郭磊介绍一下了。
但现在说这些也都来不及了，心里窝火的不光是郭家，就是闫埠贵也是恨得直拍大腿，这玩意，要是闫解放能熬到现在，那工作还成问题么？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就是大腿拍烂了也是没用。
许大茂自从那次那个事情以后，回家肯定被九儿好好收拾了一顿，腿都瘸了好几天。
按照许大茂跟何雨柱诉苦，他屁股都被抽烂了。
“·····我家那娘们也是虎啊，特么的，拿平时吓唬胜利的竹片子，特么的狠狠抽我啊。
那瘪犊子看着他老子挨抽，还特么在边上使劲鼓掌。
·····
我老子老娘，隔天就来了，好嘛！我原以为要骂她几句，结果我老子又抽我一回。····”许大茂今天是来感谢何雨柱跟小任的，在场面上，许大茂从来没缺过谁。
哪怕何雨柱当天并没有为他出手，但何雨柱去了，许大茂就记得他的恩情。
一家两瓶好酒，一条好烟，花了好几十。
许大茂也没对何雨柱隐瞒，把事情原委对着何雨柱说了一遍。
当然，这个时候何家就何雨柱一个人，刘婷见他们谈事，领着孩子们去了后院。
所以许大茂说话，才会如此放松，口中脏话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