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灭孽蜥睁开了眼睛对这个男人呲牙咧嘴，如果不是因为有锁链的束缚，胆敢说出这样放肆的话，他早就变成这只唯二的异常生物胃里的食物了。
“哦，看看，这凶残不通人性的家伙，如果反噬伤到您可就不妙了。”
卡利斯的手指差点被鬣蜥咬到，他一下子跳的远远的，嘴里发出了咒骂声。
就在地下大教堂的闹剧正在进行的时候，魔女教皇艾泽·莉尔从教堂深处走了出来。
她没有第一时间露面，只是想要试探试探自己目前稍有忌惮的氪金神教和种田神教表面上地位最高者的反应。
尽管无上之神距离最后的胜利只有一步之遥，但她也不愿意放松警惕。越到最后才是越应该凡事三思而后行的时候，宁愿麻烦点，也不愿意被lyb翻盘。
冰霜巨龙族全部收容进了福科瑞斯领，在龙骑士培养出来前，魔女教会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
毕竟是游戏中排名前二的大型教会，这次联合递来了信函还是足以让艾泽·莉尔重视的。
在彻底攻占一个宗教地区，扯下其教会的旗帜，并完全改变当地人的信仰前，这场圣战她都不能说有必胜的把握。
像是白给的拉布格尔、费拉德尔这种不需要操心的地方魔女教皇有一套对策，深不可测的翡翠领和伊雅兰斯她有另一套对策。
【氪金神教的大主教的表现还真是奇怪，与其说是无知与愚昧，更像是故意表现出来示弱，但由于夸张的演技而显得略有浮夸。】
【而且更令人担心的是翡翠领大主教弗兰克·罗尔多斯。】
艾泽·莉尔悄悄的打量着全程一直用鄙夷的目光盯着卡利斯·萨洛蒙的男人。
【太稀奇了，他对我摆出来的东西竟然熟视无睹，或许是见过类似的，这样的话，就落实了有穿越者藏在翡翠领的结论。】
【不过这样的推论并没有说服力，也有可能是他真的不认识这些东西，从人心的探测上来看，并没有什么异常。】
【可是没有异常......这怎么可能？】
【两大教会在这么微妙的时间点因为资源买卖的问题找上了魔女教，仅仅这一点的疑虑就不能轻易的相信我的全视。】
【对方是复制人的可能性...应该没有。反而很有可能是幕后之人抛过来的两个诱饵，培养一个一无所知的普通人也费不了多大力气，这样的话，就可以蒙蔽过我对于人心的探测。】
【看来的确是这样的，不然的话两大教会的最高权力者不可能就这样放心的进入其他宗教的大本营，这就是最大的逻辑漏洞。】
【嗯...如果我把他们换成复制人送回去，那肯定会一瞬间露馅，幕后者甚至期待着通过抓捕复制人研究我的力量体系，这可真是阴险！】
艾泽·莉尔的脸色变得警惕起来。
【但是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这两个家伙一定会把所见所闻都牢牢的记载脑海里，来分析我的弱点，那么就用记忆的清除...可是也存在风险，总之，我不能先动手。】
【没错，既然对方决定以教会的形式来进行会谈，那么我也应该用相应的形式回应，这是最稳妥明智的做法。】
就在她再三斟酌决定了目前的方针后，卡利斯和弗兰克都是纷纷来到了艾泽·莉尔的面前充满敬意的说道；“您就是魔女教会的教皇吧？请让我冒昧的称赞一下您那惊为天人的美貌。”
“真是很高兴和您会面，至少在之前我还有所担心，考虑着这次稍显冲动的决定会不会把自己放置到不可挽回的境地，但是看到您充满善意的微笑后，我相信我的决定并没有错。”
弗兰克·罗尔多斯真诚的恭维确实没有太多的虚情假意。
露出可爱微笑的女孩子带给人的亲和力必然大于一副老奸巨猾的男人形象，至少他和卡利斯的心都稍稍放了下来。
“我也很高兴能和氪金神教与种田神教的大主教们会面，接到邀请，魔女教会很荣幸能够担任贵教会在买卖协议签署上的监督一方。”
艾泽·莉尔很熟练的用着客套的话语，她用眼神示意着身后的奈亚尔可以进行下一步动作，后者立马心领神会。
在伪装者潜入黑暗后，随着地下大教堂穹顶光晕照射方向的偏移，在这座教堂中心区域之前一直被黑暗笼罩的圆桌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我想二位应该都不希望在闲言碎语中浪费时间，既然如此，就请落座吧，我们的会谈就此开始。”
第4章 新秩序？斐瓷尔协议
“首先在我再次向您表达对于贵教会提供会议地点以及相关协助的谢意前，还请让我重新诉说一下此次会谈邀请的主要意图。”
卡利斯·萨洛蒙刚刚落座就作出了一副严阵以待的表情，嬉笑玩闹之类的举动是不适合带到谈判桌上的。
他的身后是伊雅兰斯当地宗教的核心利益，尽管在登上前往暗角领的远洋帆船前他就已经决定花大价钱建立起与翡翠领的贸易线路，不过作为大主教，他必须时刻牢记为自己的信徒争取到最大利益。
这个男人说道；“近两年，伊雅兰斯当地储存的资源渐渐枯竭。我们教会很难操控神祇留下来的伟大的器械，可如果那些庞然大物无法继续工作，这将会给整个伊雅兰斯带来难以想象的损失。”
“因此，氪金神教希望可以和附近的翡翠领建立起长久的贸易关系，用足量的金币来换取资源。”
弗兰克·罗尔多斯很快就抢过了他的话，这位种田神教的大主教同样诉说着自己的意图。
“我们翡翠领拥有着得天独厚的资源矿产，同时也得到了神祇留下的开采、培育方式。不过由于地块的狭窄，有许多非商业用途的资源无法得到有效的流通，长此以往的循环导致了翡翠领目前经济拮据的状况。”
“种田神教对于伊雅兰斯的诉求的确很感兴趣，不过考虑到氪金神教昔日的恶行，如果给予的战略资源被他们用在了不当的地方，例如；入侵其他领地、掠夺海岸线城镇，翡翠领会受到伊雅兰斯的直接威胁。”
“所以考虑到相关的风险，我们一致认为，在这场谈判中必须要有第三方宗教做出公平的裁定。”
这两个男人都把实现聚焦在了圆桌正对着圣座方向的金发少女的身上。
“尊敬的魔女教皇，艾泽·莉尔小姐，我想，我现在可以对你进行道谢、以及道歉了。”
卡利斯舒了口气，“我希望贵教会可以促成这笔买卖，对于从前伊雅兰斯人在暗角的所作所为，我卡利斯·萨洛蒙代表氪金神教全部信徒进行真诚的道歉。”
“教会愿意付出帮助暗角领重建圣林之地主教堂的资金，并且会免费修缮暗角领全境的教堂和修道院，只要您既往不咎，我发誓伊雅兰斯和暗角领的友谊一定会从此步入正确的轨道。”
艾泽·莉尔笑了笑，既往不咎，这不是开玩笑吗？
要说魔女教皇最恨的教会，那就是偷袭了暗角领的氪金神教。
那一群lyb，明明拥有着全服最强大的实力，居然还要在夜里偷袭，欺负她只有一个人的劣势。
但是她还是要看看卡利斯·萨洛蒙究竟打着什么算盘，口头协议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牢靠的东西，如果脸皮够厚，一天下来，对天发誓几十次也并非是一件难办的事。
“魔女教会感受到了卡利斯大主教的真诚，我当然会原谅伊雅兰斯人从前的不当举动。并且如果贵教会真的愿意出资修缮全境的教堂和修道院，那么我想暗角人对你们的偏激看法肯定会一笔勾销。”
听到艾泽·莉尔和卡利斯·萨洛蒙已经谈好，另一边沉默了一小段时间的弗兰克·罗尔多斯也作出了最后的陈述。
“尊敬的魔女教皇，翡翠领虽然距离暗角有着一段漫长的航行距离，不过我同样也听说了您教会的丰功伟绩。”
“如今您与强大的福科瑞斯王国建立起了亲密的战略同盟关系，所以我希望在这场谈判取得成果的时候，您的教会可以对伊雅兰斯进行监视。”
“当氪金神教得到了战略物资时，若是没有将其使用在正确的地方，您应该协同福科瑞斯王国、与我们翡翠领一起向伊雅兰斯发出谴责。”
“在必要的时候我们应该联合在一起对伊雅兰斯实施制裁，可以满足这个前提的情况下，翡翠领和伊雅兰斯的贸易谈判才有进行下一步的可能性。”
艾泽·莉尔点了点头；“这是自然的，弗兰克大主教。我想你应该已经看到了卡利斯·萨洛蒙大主教的诚意，他为了促成这次的贸易谈判的成功，已经愿意主动付出相应的代价。”
无上之神看到两人都没有更多的异议，就宣布了谈判正式开始。
为了保证公平性，这次翡翠领和伊雅兰斯的大主教并没有带随行的教徒，相关的资料都会交由第三方魔女教会进行准备。
莫兰希·尤索托斯站在圆桌后面默默的看着黑暗的眷属给两人送上一些资料，他确实有些无聊。
这些人类谈判的内容是那样的没有意义，而且他们那故意拉长的词句和语调听上去也令人心烦。
可是当奴役者观察到无上之神反而兴致勃勃的时候，这位柱神也尝试理解起卡利斯、弗兰克的举动，在他想来，艾泽·莉尔所感兴趣的，肯定是自己浅薄的认知中洞察不到的东西。
在谈判开始后，卡利斯·萨洛蒙作为主动的诉求者，先提出自己一方的建议也是必然的举动。
“弗兰克大主教，我们伊雅兰斯需要和翡翠领建立起长久的贸易关系。”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锤子买卖。而且阁下从地图上就能够看出整个伊雅兰斯不逊色于奥斯德曼的领土面积，我们的需求十分庞大。”
氪金神教的大主教试探着面前男人的底线。
“按照一般的市场规则，这种需求量的买卖，我想贵教会以所需物品原来市场价格的75%大批量供应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弗兰克·罗尔多斯发出了一声冷笑，这个男人狠狠的摇了摇头。
“你到底在打什么好算盘呢？机智的卡利斯先生啊，阁下想用废品一般的低廉价格收购战略物资？”
“虽然你们的需求量庞大，不过据我所知，伊雅兰斯应该掌握着最大化利用资源的能力吧？否则在那么大的消耗下，贵教会还能够支撑数年之久，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难道氪金神教希望一次性以75%的价格买空翡翠领，然后凭借自身的技术坚持数十年，期间试图研究资源开采的办法吗？”
卡利斯·萨洛蒙咳嗽了两声，试图转移一下话题。
“弗兰克大主教，请收起阁下无端的猜忌。再说，阁下难道对于伊雅兰斯当地的研究活动也有插手的意思？”
愤怒的弗兰克·罗尔多斯拍了拍桌子，说道；“真是一派胡言！我是说，你们狡诈的伊雅兰斯人休想以75%的价格从我们手里掠夺走珍贵的战略资源。”
“你说什么？伊雅兰斯人的勤奋、刻苦、对神祇忠诚的信仰那样不如可恶的翡翠领住民了？你这家伙，今天一定要给我说清楚！”
卡利斯当然也不甘受辱，眼看两个男人就要在谈判桌上大打出手的时候，艾泽·莉尔敲了敲桌子，平静的说道；“二位先平静一下。”
“请时刻牢记，这是谈判而不是武斗会，打赢的一方除了不会得到任何的荣誉外，也会失去对方的信任。”
面红耳赤的两位大主教平复了一下心情，在幕后希伊思、莉莉丝·斐瓷尔、蕾莎等人无奈且复杂的眼神下，重新坐到了座位上，胸膛剧烈的欺负着喝着魔女教会提供的红茶。
“我的天啊，刚才他们几乎就要扭打在一起了，就像是两只失去理智的野兽，我...我觉得只是商讨一个价格，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蕾莎弱弱的说道，而她身旁的莉莉丝想了想，话音里多了一丝理解。
虽然对于伊雅兰斯人没有什么好印象，不过出于魔女的公正与善良，莉莉丝还是给出了客观的推论。
“我的父亲曾经说过，就算再理智的人，在谈判桌上也会轻而易举说出一些不堪入耳的低劣话语，如果真的牵扯到自身不可退让的利益的话，我想不论是谁都无法保持冷静吧。”
就在魔女们小声嘀咕的时候，第二轮的谈判又拉开了序幕。
砰的一声将喝尽的银质红茶杯子示威般的压在桌上后，弗兰克·罗尔多斯说道；“卡利斯大主教，如果贵教会真的有诚意将谈判进行下去的话，就不应该给出如此具有侮辱性质的报价。”
“我们给予伊雅兰斯购买全部资源5%的优惠，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卡利斯·萨洛蒙额头上的青筋又有破体而出的迹象。
“我的老天，弗兰克大主教，作为一个教会的话事人，持有双重标准是多么无耻所有人都无比清楚。”
“您的砍价幅度就算是久经历练的家伙都难以比肩。哪怕是一名渔夫驾驶着一艘烂船来到翡翠领收购物资都能得到10%的优惠，面对整个伊雅兰斯的大订单，您给出5%的优惠，就算智力发育不健全的人都不会同意！”
弗兰克·罗尔多斯没想到翡翠领的一些秘闻竟然都被氪金神教掌握了，看来对方的确是有备而来。
“请息怒吧，尊敬的卡利斯大主教啊，我收回刚才冒失的话语。”
这个男人清了清嗓子，很快就确定了下一阶段的方案。
“刚刚我的口误让您误解了，这真是抱歉。我其实想说，如果贵教会真的有足够的诚意，就不应该拒绝我们给出的15%的优惠，这就是我们最大的让步。”
这次换成卡利斯·萨洛蒙发出了冷笑。
“如果是书面协议签署失误而少写了一个数字或许还有一些可能性，不过5%和15%都能说错，您可真是“不小心”呢。”
氪金神教的大主教坚定的说道；“以20%的价格优惠批量购买，这就是我们教会的底线了。”
“20%？您难道是在持刀抢劫吗？在没有确定氪金神经究竟购买多少资源的情况下，整体性的优惠已经涵盖了太大的风险，如果到时候你们只是购买珍惜的资源，必然会给我们带来极大的损失。”
弗兰克·罗尔多斯坚决不同意对方的方案，而卡利斯·萨洛蒙也不愿意退让，两个男人说着说着又有打起来的趋势。
艾泽·莉尔很快就平息了他们的怒火，淡淡的给出了意见；“看来，二位或许先谈一谈具体要购买多少物资，然后在80%到85%的优惠区间进行决定。”
于是，两位大主教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谈判，幕后的魔女还有凑热闹的克系生物已经无聊到了顶点，这一天结束两人居然还没有讨论出购买物资数量的结果。
翡翠领方面希望伊雅兰斯每购买一定量的战略物资时顺搭一些普通的不好卖出去的资源，而氪金神教在此基础上要求更多的优惠条件，两人在这样的矛盾下又进行了三天左右的谈判才初步确定了购买数量。
优惠的条件又用了足足三天，而善后事宜以及货运、意外的赔偿这些最难办的谈判内容，终于在第15天连魔女们都不愿意过来观看的情况下落下了帷幕。
艾泽·莉尔示意莫兰希·尤索托斯拿出已经订好的厚实的一摞协议，一式三份摆放在自己以及其他两名大主教的身前。
“首先恭喜二位，这次会谈圆满的结束，你们也都取得了所想要的利益。”
魔女教皇说道；“最后就是确定本协议的名称，既然是在暗角领的斐瓷尔修道院里签署的，就称为斐瓷尔协议吧，不知道二位有没有其他意见？”
弗兰克摇了摇头；“艾泽·莉尔教皇，以地名作为协议名称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并没有太大的意见。”
半个月的谈判令这位大主教精疲力竭，对于这种和利益没关联的事情，他实在是不愿意再动脑子思考了。
卡利斯·萨洛蒙同样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接下来的时间，三人在彼此的协议文本上签下了各自的姓名，交换了两轮后，宣告了斐瓷尔协议已经正式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