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显示的都是什么？”
“五个按钮分别是输出什么指令？”
陈防就指令器发出提问。
研究员答道：“我们在实验体脑内植入了寄生魔虫，被它寄生的实验体会被直接控制神经中枢，行动受寄生魔虫控制。”
“而这个指令器会发出寄生魔虫母体的鸣叫，我们借由这个来间接控制实验体。”
“指令器屏幕上显示的蓝点代表的是使用者，网格的每个格子相当于五十米的范围，指令器上显示的最大范围为五百米，在这个范围内，如果附近有实验体，都会以红点显示出来，而且都能够被控制。”
“四个小按钮分别是集合、进攻、守卫、选取，最大的按钮是狂暴，这个按钮不再关键时刻一般不用，因为一旦按下去，实验体会无差别攻击周围所有目标。”
研究员逐一回答了陈防的问题。
“是不是只要在指令器作用范围内，所有实验体都能够被控制？”陈防追问道。
研究员回道：“正常来讲是，但是有些实验体会直接失控，导致无法被控制。”
“为什么？”
“原因我们还不清楚，只是猜测在植入寄生魔虫，洗去实验体意识时，可能实验体还残存了一些意识，导致寄生魔虫在操控实验体大脑时，受到了残留意识的抗拒，产生了混乱，导致不受控制。”
研究员诺诺实说。
陈防沉声道：“洗去意识？是破坏脑子吗？”
研究员摇头道：“不能对脑子进行物理破坏，这样无法进行实验。”
接着研究员想到什么，脸色有些不好，咽了下口水说道：“我们所用的方法是折磨，极尽手段不论方式的折磨，让他们精神世界彻底崩溃，然后用特殊技能进行意识清理，达到目的。”
“怎么折磨？”
“一般的手段是在实验体面前用各种残忍的手段，凌辱或杀死他的家人，让他眼睁睁地看着最爱的人死去。”
“有些内心强大的人，会因为仇恨还能支撑，那我们就故意饿他几天，然后将他的家人处理成特殊的东西，并在他饥饿昏迷中只剩下本能的时候喂给他……”
“最后等到他清醒过来，再将这个事实告诉他……”
研究员说话间见陈防神情越来越阴沉，声音也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小到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丧心病狂。”
陈防勃然大怒。
“你们简直比传说中吃人的恶魔还要恶魔，你们毫无人性可言了。”陈防瞪目抽刀指着研究员喝道。
研究员痛哭流涕道：“我也没有办法啊，要是不能研究出来家族需要的东西，我也会一样会被处理，成为实验体的原材料，如果有选择，我也不想这样，完全是被逼无奈啊。”
不是他们死，就是自己因为完不成研究而死。
这种情况下，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后者。
研究员自觉不是圣人，或觉悟很高的人，不可能会因为别人而牺牲自己。
再说了，就算他不干，牺牲了自己，难道那些人就不会受折磨，成为实验体了吗？
显然不会。
既然不会，他们无法逃避那种命运，那他为什么要去考虑别人。
良心虽然会过不去，但总有一天会麻木。
所以又何必呢。
“我也有家人，我总不能因为一些不认识的人，就让家人去死吧，我是做了没人性的事，但我并不后悔。”研究员很坦然地说道。
陈防沉默了。
研究员所做下的事，站在他的角度来说，为了家人，好像并非不可理解。
但放在那些受折磨成为实验体的人，还有被残忍杀害的人的角度来说，那就是罪大恶极了。
“无论如何，你都该死，但我不杀你。”陈防冷冷地说道。
“谢谢，谢谢。”
听到陈防不杀自己，研究员十分激动地表示感谢。
陈防淡淡地看了研究员一眼，接着说道：“你先别感谢我，虽然我不杀你，但你想要活下去，就看老天和那些受到你们迫害的人会不会放过你。”
研究员神色一变。
“什么意思？”
陈防一脚踹翻研究员，接着挥刀挑掉研究员的脚筋，在其哀嚎声中说道：“你说你是被逼无奈，我不知道是真是假，就当你是真的，这样的话，把我放在你的位置，我理解你为了家人的想法，所以我不杀你。”
“可是有罪就是有罪，并不会因为你有多无奈，就可以被谅解，将你脚筋挑断，算是我个人对你的惩罚，接下去你是否能够活着出这个遗址，就和我上面说的一样，看你自己的运气了。”
陈防说完带着指示器离开了，留下一脸惊恐的研究员。
“不，你不能丢下我，我会死在这里的。”研究员朝离去的陈防背影大声祈求道。
陈防头也不回地回道：“如果老天和那些实验体觉得你可以被原谅，那你就不会死。”
研究员听了陷入绝望了。
那些实验体早没了意识，在没有指示器操控，受寄生魔虫的控制下，只有吞噬本能，怎么可能会原谅他。
就算有意识，也会因为他们家人的死，而恨之入骨，怎么可能会原谅。
所以研究员觉得自己必死无疑。
除非运气好，他想陈防说得一样爬出遗址。
但这不可能，因为实验体对血味很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