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没有什么后台和强大老师教导的“野法师”，他的魔法之路走的可谓是磕磕绊绊。
尤其是理论知识与基础方面，跟那些接受系统性教育的“学院派法师”差距简直不是一般的大。
很多时候，库朗需要独自研究几个月、几年才能总结出来的经验，后者往往只需要上一堂课，亦或是听导师随便指点两句。
这也是为何，他人过中年才勉强成为一名掌握三环奥术的法师，而且对自己的未来充满迷茫。
连普通的学院派法师都比不了，更不用提像左思这种被死灵大法师——阿斯塔亲自调教出来的“天才”。
事实上，左思如果把大脑【思维图书馆】的各种书籍跟魔法相关的知识整理出来，估计能摆满整整一间屋子。
因为在浮空城高塔生活的这段时间，他最大的爱好之一，就是搜集自己没读过的书、卷轴和笔记。
尽管这只是为了满足某种怪异的个人癖好，许多暂时用不上的书籍、卷轴和笔记都根本没有来得及认真读过，仅仅是单纯的一股脑存放在【思维图书馆】中。
可一旦有需要，立马就能进行调取和查阅。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左思本人就相当于一个移动的图书馆，会随时随地自动记录自己看到、听到的一切。
就在库朗想要请教更多关于这个魔法仪式的细节时，艾普克突然打断道：“索斯阁下，如果现在靠近的话，那些僵尸老鼠不会对我们发起攻击吧？”
不用问也知道，这个光头胖子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过去看看，在那堆尸体里是不是还有活口，可以为自己提供一些有用的情报。
比如说叫做兰尼的鼠人首领究竟是谁得到了谁的暗中扶持？
对方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还有那些可能存在的后手？
对于这种盗贼公会之间明里暗里的争斗，左思显然并不感兴趣，直接了当的回答道：“小心点，别沾染到那些散落在尸体和地上的墓穴之土就没事。不过眼下通道里的负能含量非常高，可能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损害。”
“明白了，非常感谢。”
艾普克直接转过身，指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两个手下吩咐道：“你，还有你，过去看看那些叫做兰尼的鼠人首领死了没有。如果没死，就把他给我拖过来。”
尽管这两个人明显一点也不想靠近前方的下水道，但也不敢违抗盗贼公会首领下达的命令。
唯有硬着头皮跨过铁栅栏缺口，轻手轻脚生怕惊动了那些恐怖的僵尸鼠。
大概几分钟过后，他们终于在一堆横七竖八的鼠人尸体中，找到了陷入昏迷但尚未咽气的兰尼。
由于这家伙随身佩戴着狩猎之神玛拉的圣徽，在一定程度上对小型不死生物产生了威慑效果。
所以他并没有像其他鼠人那样，被僵尸老鼠活活啃食致死。
在费伦，圣徽是神祇威严和力量的象征。
牧师们不但可以借助信奉神明的圣徽进行祈祷并获取神术，还能用来驱散或控制不死生物。
兰尼虽然不是牧师，不然的话刚才面对僵尸鼠的冲击应该会使用【斥喝死灵】的能力才对。
但他也是狩猎之神玛拉的虔诚信徒，所以其佩戴的圣徽可能蕴含着某些特殊力量，亦或本身干脆就是一件魔法物品。
出于谨慎，刺客伯斯尼一把将这个圣徽从鼠人首领的脖子上拽了下来。
而这种粗暴的动作明显扯到了伤口，让后者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苦呻吟，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可还没等他搞清楚状况，一柄锋利的弯刀就架在了脖子上。
“我们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你觉得呢？”艾普克咧开嘴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呃……我想我可以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误会……”
意识到自己的小命操纵在敌人手上，兰尼赶忙举起双手，同时解除了自己的兽化状态。
眨眼功夫，他就从一只毛茸茸的大耗子，变成了一名身高大概在一米六五左右、略显瘦弱的三十岁成年男子。
同兽化后的形象非常相似，这家伙也瞎了一只眼睛，并且耳朵上有一个被撕咬过的缺口。
“误会？”艾普克肥硕的脸上浮现出残忍的笑容。“既然是误会，那就跟我回去解释一下吧。别担心，我会把公会里最好的拷问室空出来专门款待你。”
说罢，这个光头胖子给手下使了个眼色。
刺客伯斯尼二话不说，抬腿就是一脚，刚好踢中鼠人首领的太阳穴。
后者连一句求饶的话都没能说出来，便两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周围的保镖和打手则以极其熟练的动作，用绳子将其结结实实的捆绑起来，塞进一个脏兮兮的麻袋里。
不用问也知道，等待兰尼的将会是惨无人道的酷刑与折磨。
以费伦大陆五花八门的药剂、魔法物品和神术的强悍治疗效果，恐怕想要痛快的死掉都是一种奢望。
当然，这都跟左思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此刻正沉迷于吸收生命能量后所带来的身体属性提升。
随着越来越多半死不活的鼠人彻底咽气，敏捷和体质两项都突破临界点，各自在原有基础上提升到了一点。
【力量：6+2（8）】
【敏捷：11+5（16）】
【体质：8+5（13）】
【感知：12+2（14）】
【智力：16+3（19）】
【魅力：11】
另外，法师等级提升到LV2之后，一环的法术位也从2个增加到了3个。
如果再升一级的话，左思就可以学习和记忆威力更强的二环魔法了。
但在此之前，他决定要先完全掌握《论施法免材》这本书的全部内容与技巧。
至于原因……
看看施展这些法术所需要的奇葩材料，以及动辄塞进嘴巴吞下肚子，就知道为什么了。
像【蜘行术】必须生吞一只活蜘蛛的都不算啥！
大不了选一只个头小点的，两眼一闭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反正进到胃里都会被消化成蛋白质。
可问题是，有些施法材料真不是正常人能够接受的。
就拿二环法术中增加六项基本属性的变化系魔法为例，简直就是“老八狂喜”。
无论是【熊之坚忍】，还是【牛之力量】，又或是【狐之狡黠】，对应的施法材料都是相应动物的粪便。
三环奥术中最有名的【火球术】也同样有蝙蝠的粪便。
左思宁愿待在浮空城高塔的地下一层天天解剖尸体，也不能忍受整天揣着一口袋各种生物的粪便招摇过市，更不想品尝这些东西的味道。
所以【施法免材】无论如何都必须先学会。
不然的话，他百分之百会暂时将一部分魔法排除在自己的选择范围之内。
无论这些魔法的效果有多么实用和惊人。
而且每次施法都要找材料也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
要是不小心路过城镇时忘记了补充，那么很有可能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 第56章 交换
伴随着鼠人首领兰尼被活捉，超过三百多只鼠人惨死，这场发生在卡林港下水道里的短暂战斗，或者说是一边倒的屠杀，终于彻底落下帷幕。
艾普克亲自押送俘虏返回自己的老巢，打算让首席刑讯专家撬开俘虏的嘴巴。
临走前，他不仅保证很快就会送上一份让左思感到满意的礼物，而且还派了一些手下来处理那些尸体。
很显然，盗贼公会的首领暂时并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今天午夜在下水道里发生的事情。
不过处理三百多只一人高的大老鼠，无疑并不是什么轻松的活。
哪怕是把它们丢进海里，至少也得稍微肢解一下才行。
不然的话，很快就会被有心人发现。
在这个关键时刻，左思又一次站出来，用自己精湛无比的解剖技术，征服了在场包括魔法顾问库朗在内的所有人。
只见他仅凭手中一柄两指长、轻薄无比的小刀，就轻而易举在不到几分钟之内，把一具鼠人尸体放血、剥皮、去骨、挖出内脏，按照肌肉纹理切成大小不一的肉块。
那仿佛艺术般的细腻动作，以及对于类人生物身体结构的了解，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估计就连专门宰杀猪、牛、羊等家畜的屠夫看了，都会忍不住伸出一根大拇指点个赞。
最重要的是，这些盗贼公会的人在左思脸上看不到一丁点诸如恐惧、恶心和厌恶等不适的反应。
刚好相反！
他在肢解鼠人的时候没有半点表情，而且还趁机收集了一些经过特殊处理的骨骼、内脏、眼球和血液作为施法和研究的材料。
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人敢再怀疑，眼前这位看上去十岁左右的男孩，就是一名强大的死灵法师。
因为除了整天跟尸体打交道的死灵法师之外，没人能如此淡定的一口气肢解上百具死尸而面不改色。
就连公会里常年负责碎尸工作的老手，在干了一段时间之后都忍不住躲在角落里大吐特吐。
当然，这些人根本不知道，左思之所以选择留下来帮忙，主要原因还是想要跟这些刚刚死去的尸体做零距离接触，榨干鼠人身上最后一点残存的魔法能量。
经过几个小时的折腾，他差不多平均从每个鼠人身上获取了5点通用法力值。
三百个就是1500点法力值。
除此之外，僵尸鼠也额外贡献了不少额外的黑色法力值。
等两个多小时之后，所有鼠人尸体都被拆成“零件”扔进大海，众人这才从下水道里爬出来，站在夜空下贪婪呼吸着没有血腥味和恶臭的新鲜空气。
足足过了一分钟，库朗才苦笑着感慨道：“好吧，我现在终于明白，自己恐怕是不太适合研究死灵系魔法了。尤其是整天面对大量的死尸，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不，你错了。
死灵系魔法的本质从来都不是唤醒和支配亡灵。
而是探索生与死之间的奥秘，打破两者之间的界限，甚至是让自己获得永恒的生命。
至于制造亡灵生物、血肉傀儡，研究各种诅咒、疫病、即死跟负能量法术，只不过是探索过程中得到的副产品而已。
如果连这个都搞混了，那终其一生也不过是个二流的死灵法师。”
左思郑重其事的纠正道。
而这句话，也是当初死灵大法师——阿斯塔在讲解《死灵魔法概论》的第一课上，再三明确阐述过的核心理念。
“探索生与死之间的奥秘？让自己获得永恒的生命！”
库朗两眼微微放光，似乎在想象自己种掌握那种生与死之间的伟大力量。
但很快他就苦笑着摇了摇头：“那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太过遥远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通过交易的方式，获得您今天晚上制作僵尸鼠负能炸弹的全套魔法仪式。这才是现阶段，我能够切实学会并使用的魔法知识与技巧。”
“没问题！不过你打算用什么来进行交换呢？”左思饶有兴致的问。
“我想这个应该足够了。”
说着，库朗从自己的腰包内取出一盏造型非常别致的铜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