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是希赛婆婆、华森、光头杰克……
每一个人，就连比较靠后的戴安娜也庄重宣誓。
这是他们成为林可追随者后的宣誓，如今在这种危难之际，他们也毫不犹豫地再度宣誓。
即使可能真的会身死，即使林可如今下落不明，即使他们本可以选择逃避。
但是，他们一个个毫不犹豫地再度宣誓。
奥夫、锐文等人既震撼又觉得理所当然。
他们自然不可能宣誓，但是他们所做的一切，却与宣誓的内容几乎无二。
生？
死？
在一些东西面前，并不重要。
……
永不背叛的追随者……
林可从纯白空间中抬起了头。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他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来自于约翰他们的声音。
那是当初他幼小时，追随者对他的宣誓。
“为何突然宣誓？发生了什么？”
林可刚刚结束了和无眠大帝的对话，便听到了这些声音。
而且他知道，这是因为他有“领袖”血脉才能听到的。
不是耳边听到，而是血脉的聆听。
而此时，无眠大帝的声音却又再度出现。
“你说，后人会记得我吗？”无眠大帝的声音充满了惆怅：“我看不到纳森格未来的命运，你说，纳森格是存在还是消亡？”
纳森格的存亡？
林可不再去想刚刚来自于约翰他们的宣誓之声，而是仔细想了想无眠大帝的话，斩钉截铁道：
“只要人族存在，只要文字存在，无眠大帝的名字和事迹就理应飘扬在人族历史中。”
如果说古拉一世是创国之主，与阿赞恩大元帅、安德鲁一起开创了人族的历史。
那么无眠大帝就是中兴之主。
他将古拉王国的版图扩张到了熔岩大沼泽，他击败了包括荷努鲁斯在内的数个主位面。
他压的其他几个势力抬不起头，只能对人族俯首陈臣，甚至于开创了人族主宰最多的时代……
无眠大帝的功绩是实打实的。
甚至于林可认为，若是无眠大帝出现在神话时代，或许带领人族崛起的就是他了。
“哈哈，你这小子会说话。”
无眠哈哈大笑：“老爹，古拉一世，你们俩听到了吧？我可是得到了林可的认可！”
话音一落，纯白空间之中浮现出一个又一个虚幻的身影。
从左到右，总计三十五个身影。
这些身影或是垂暮老者，或是帅气青年，甚至还有几个女性。
“你们是……”林可有些惊讶：“古拉一世到无眠大帝……所有国王？”
“没错。”无眠大帝的身形十分伟岸，脸上噙着熟悉的笑容：“【国王】中最重要的特质，便是‘传承’，我倒是也和这些老家伙们融为一体了。”
“别说那么恶心。”站在无眠大帝身旁的青年面色肃穆地冷喝道：“几百上千岁的人了，一点都不庄重。”
无眠大帝挠了挠头，咧嘴笑，而后和林可介绍：“这是我老爹，死于永冻议庭的冰雪女神之手，老爹啊！我成主宰后第一件事可是帮你报仇了啊！”
似乎因为父亲的出现，无眠大帝竟然也表现出几分纨绔子弟的气质。
“你这个蠢货，杀了冰雪女神，会影响古拉王国与永冻议庭的边境！”青年没好气地白了无眠一眼，不过那嘴角不由自主翘了起来，压都压不住。
“见过三十四王。”林可自然知道古拉的历史，在无眠出来之前，这些国王的下场每一个好的。
基本都是为了人族征战四方，然后死于非命。
比如这个三十四王，虽然已是主宰级，但还是被冰雪女神冰封了真灵，慢慢由真灵到灵魂到身体都化为了冰，而后碎成粉末。
不过说起来，无眠大帝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和其他国王一样，也是死于征战之路的。
“三十四王是我爹，这个是我爷爷，不过我没见过，被称为蔷薇国王，死于圣生命同盟的生命鹿，生命鹿夺取了他的法则精华。”
“这是三十二世，被称为深渊女王，与太阳神一战后落败身死，但是为人族争取来了四十年发展。”
“这是三十一世，沙暴君主，与深海人鱼国王战斗，双双殒命，奠定了古拉沿海的和平，哦对了，深海人鱼国王就是星辰王子他爹。”
“这是古拉第三十世国王……”
无眠大帝一个个介绍。
这些国王，无一例外全都是主宰，一个个形态各异，但是在说到“人族”一词时尽皆表现出庄严肃穆之感。
与无眠不同。
古拉一世至今，人族最多时也就是古拉一世之时，人族有安德鲁、古拉一世和阿赞恩大元帅三位主宰。
其余时候，人族最多也就是三位主宰，更多时候是两位，甚至只有一位主宰的时候也比比皆是。
这也是古拉王国一直处于圣生命同盟之后的原因。
圣生命同盟，最少也有五位主宰。
然而，到了无眠这一代呢？
“无眠大帝，在我们之中，也是最强大、最优秀的。”
古拉一世是一个身形雄壮的男子，表情和语气带有一股温和的力量：
“而你，林可，你终将超越他。”
第897章 破晓之领袖！无眠之结局！
“黑白王国第三十五任国王——无眠大帝。”
“他发扬了贵族评议会，将贵族们牢牢绑定在王国上。”
“他支持弗洛格尔和勒内笛卡创立了学派，吸纳和培养人材。”
“他为人族培养、收服了十六位主宰，让古拉王国屹立纳森格之巅。。”
“他，缔造了古拉王国空前绝后的盛世！”
说到这里，古拉一世语气中也有自豪之感，但是紧接着又对林可道：
“而这一切，在遇到你之后，我们便知道……”
“人族传承至今，所做不过为了等你出现，而后让你带领人族走向新的、不一样的高度。”
“你是‘领袖’，对么？看来从今以后，我们也可以休息了，【国王】传承，理应融入【领袖】之中。”
“从今往后，没有人族国王，有的只是领袖，带领纳森格生灵进入新世界的领袖！”
古拉一世仿佛和林可聊天，又仿佛在庄严宣告。
其他国王们一个个闭上了双眼，似乎在等待某个时刻的到来。
而无眠大帝则是充满期待地看着林可，还带有一丝丝遗憾：“你开创的盛世啊……真想亲眼看看……”
林可心神震动，只觉得鼻子一酸，但是在这片空间之中，他仿佛又没有任何情绪存在，只能平静地看着这一幕。
最先消散的是古拉一世的虚影，他带着满足之色缓缓消失，而后融入这片空间。
而后是古拉二世、古拉三世……
一直到了无眠大帝的父亲，三十四王。
青年模样的三十四王在最后时刻也不再肃穆，而是大笑着抚摸了一下无眠大帝的头：“儿子，干得不错！”
说完之后，三十四王也消散在空间之中。
无眠大帝双目之中流下眼泪，但是转瞬之间身体就在消散。
“可惜，可惜啊！”无眠大帝怅然，看着林可笑：“我会不会是倒在了黎明之前？我会不会再坚持坚持就能看到人族黎明了？”
林可闻言，轻轻摇了摇头，而后语气坚定道：“大帝……你并非死于黎明之前，而是因为有了你的存在，人族才迎来了黎明。”
“大帝，你才是人族的第一位领袖！”
我非死于黎明之前，黎明染我血方破晓而出！
……
林可睁开眼睛，擦去眼角泪水。
“这是哪儿？”
他坐起身子，海浪拍打着躯体。
这是某个位面中。
而且他能感受到一些“弱小”的目光正从高天之上投射下来，来来回回扫视他。
因为他是外来者，故而定然是会引起位面神明的注视。
与此同时，他能感知到不远处有一个个生灵正往这边赶来。
似乎是在本地土著神明的授意下赶来的。
“位面？”林可皱了皱眉。
这代表他离纳森格很远很远了。
因为纳森格周围所有位面，不管是巨型位面或者小型空间，几乎都已经融入了纳森格之中。
那个范围，大到难以计数。
不过想到自己是在荷努鲁斯这边陷入昏迷的，距离远也就能理解了
只不过怎么回去也是个问题。
要知道，在星界之中可没有东南西北之分，是混乱而无序的，也不存在参照物。
不过硬要说的话，只要找到了当初的那个“不存在”之洞，他就能辨别回去的路。
路虽远，但是尽头是家。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强大至极的精神力瞬间从体内爆发出来。
强大的波动瞬间席卷了整个位面，上至诸神神国。
这股精神力太过强大，以至于近乎于法则本身。
这只是个中型位面，法则的上限就是星辉级，连神明都只是十五级以上的神明道路强者，神国都还不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