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拆掉长椅,横在门口,作为临时掩体,抵抗着克雷·曼德勒军队的进攻。
总主教大人也不例外。
只不过,这个家伙到底还有些身份,是被人给请出来的。
还得给他一些体面的。
不过,信仰淹神,还沾着点旧神信仰的席恩,可就不管这些事儿了。
宗教之间的矛盾,虽然不至于拔刀子,但互相看不起,觉得对方脑子不正常的极端分子大有人在。
很不幸,我们的席恩·葛雷乔伊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对他而言,相比于旧神和淹神祭司或者修士,甚至没有类似的神职人员。
这所谓的七神侍奉者,不过是打着伪神的名号,到处招摇撞骗而已。
对于这样的人,他肯定没有好脸色。
总主教苦苦哀求席恩·葛雷乔伊,不要用火箭来对付他被伊耿·坦格利安军队占领的家。
然而,换来的是这家伙重重的一脚,差点没把总主教大人肚子上的肥肉从嘴巴里给踹出来。
总主教当然要哀求了。
里面可是存放着他积累了一辈子的宝贝。
这要是一把火给烧了,他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听到席恩的命令,那些北方来的弓手们根本就没有犹豫。
两千支箭,在总主教大人痛恨的目光中,离弦而出。
瞬间就覆盖了整个圣贝勒大教堂的正面。
对他们而言,早点打下君临城,这里面的财富自己才能分配到。
否则,都是看在眼里却拿不到手。
克雷陛下的军纪可严格着呢。
大部分羽箭并没有命中目标。
不过,还是有一部分,取得了效果。
很快,贝勒大圣堂里面就开始冒起了黑烟。
显然,火已经烧起来了。
指望这仓促之间,让这支处于绝境的军队去找水救火,那根本就是在扯淡。
他们都已经性命不保了,哪里还顾得上这样的?
就在席恩·葛雷乔伊刚准备劈手再放一轮箭的时候。
一道身影,几乎比刚刚射出去的箭还要快一些,浑身湿漉漉地,就冲进了那已经点燃的大教堂。
“那是……刚刚在这里的总主教?”
席恩有些不确定,这个灵敏的不像话的家伙,会是总主教那样的胖子。
不过,下一刻,耳朵里捕捉到的信息,佐证了他的猜想:
“混蛋!里面的东西都是我的!我的!谁也不能夺走!”
这下,席恩·葛雷乔伊算是确认了,这个不要命的家伙真的就是刚刚在自己边上的总主教了。
没有士兵去阻拦这个家伙。
一是被他那状若癫狂的样子给吓到了。
二来,有人要送死,为什么要拦着他?
自己又不是他的爹,没义务教他聪明。
过了好一会儿,目送总主教的身影进入了那已经冒起浓烟的大教堂里,有士兵才弱弱地问道:
“席恩大人……我们这……还放箭吗?”
毕竟那是南方这么多人信仰的代言人,身份实在是太高,理论上就比国王低一点,比肩几大公爵的大人物。
然而,席恩·葛雷乔伊却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直接就问道:
“总主教?什么总主教?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啊,你在说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大家都不是傻子。
把总主教不当人,那还不好办?
于是,第二轮火箭跟着就射了进去。
甭管里面有什么,那就算是有一座金山,也是打完仗之后的事情了。
……
一天之后,君临城所有的抵抗宣告平息。
红堡的守军,在发现国王已经逃跑,失去了指挥之后,终于在巨龙的压迫下,选择了投降。
于是,这座七国的王宫,免于了被龙焰喷成废墟的下场。
算是完整的保留了下来。
所有人都来到了王座厅。
那里,刚刚挂上去不久的黑底红龙旗被扯了下来。
新王朝的旗帜被挂在了两侧的墙壁上。
由于是“和平交接”,因此,这里并不需要大费周章地收拾一遍。
本来,克雷对非要进来这个半拉废墟里面坐一把膈屁股的椅子,真没什么太大的兴趣。
但架不住丹妮莉丝眼睛的神色,都快把“迫不及待”几个字打在克雷脸上了。
她又不能先克雷一步坐在王座上,只能拉着克雷的胳膊不松手。
无奈之下,克雷才骑着盖列索斯,直接和丹妮莉丝降落到了红堡的广场上。
来到王座厅,克雷看着那视线尽头,曾经在布林登·河文的梦境中见到的王座,脑子里只有一个反应:
第一代伊耿·坦格利安,他的审美是真的有问题!
王座这东西,那是用来承载权力的椅子。
不论它的作用是什么,首先,它得是把椅子。
以前在梦里,感官被钝化,他没什么感觉。
现在看到这几乎跟一个刺猬团一样的王座,克雷真心觉得它仇。
但是……怎么说呢,来都来了对吧。
于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克雷拉着丹妮莉丝的手,一步步来到了王座的台阶前。
一路跟他打到这里的贵族们,都自发地鼓起掌来。
所谓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就是形容他们现在。
能随着一位几乎没有任何过去羁绊的国王打到这里,能站在这间大厅里的,基本都能算得上一个“开国元勋”了。
土地,城堡,财富,从没有离这些贵族们这么近过。
缓缓登上台阶。
克雷摸了摸那伸出来的铁刺,轻轻叹息一声。
丹妮莉丝自觉地站在了王座的右手。
然后,克雷坐到了铁王座上。
第369章 欢愉中的死亡
2023-11-02
“陛下,您必须对我们的“大人们”,小心一些了。”
风息堡里,作为费伍德堡的主人,现在勉强算是蓝礼身边的一个大忠臣。
海伍德·费尔伯爵,非常郑重地提醒蓝礼·拜拉席恩,一定要小心那些已经不听招呼的贵族们。
蓝礼曾经问过海伍德伯爵为什么还忠于自己。
这位费伍德堡伯爵给出的理由很有意思,他说:
“我只有靠陛下您的军队,才能拿回我的家堡,那里现在已经被多恩人占领了,听说以后还要分给多恩人的子弟,所以陛下,我没有选择的。”
其实这是个经不起推敲的理由。
因为在这座城堡里,诸如雨屋城,石盔城等等城堡的伯爵大人,都是一样的问题。
至于奥伯伦·马泰尔到底有没有打算把那些城堡分给谁……
心里也许有,但那是他能说了算的事情吗?
除非他打算跟已经在君临城登基为王的克雷·曼德勒,再打一次多恩战争。
要不然,战利品,尤其是领地的分配,他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的权力。
就这,都把蓝礼·拜拉席恩给感动坏了。
毕竟,在这举目四望,一片漆黑的世界里,海伍德·费尔伯爵的表态,简直就像是从浓云中露出来的金色阳光,无比的刺眼夺目。
所以,一下子就被蓝礼给倚为腹心,他选择性地忘记了,这个家伙之前也是跟那些现在几乎等同于反叛的贵族,往从甚密。
“呵,他们能怎么样?我是他们的国王!”
蓝礼喝的有些多了。
说话有些大舌头。
最近这段日子,他经常处于这种状态。
不能指望一个一帆风顺惯了的家伙,在遭受到一连串打击之后,还能保持乐观的心态。
也太强人所难了一些。
海伍德·费尔伯爵熟练地给蓝礼倒满了酒。
黑红色的葡萄酒在空气中划过优美的弧线。
然而,怎么看,它都像是狰狞的血液。
脸上表现出了非常合适的义愤填膺之色,让蓝礼看自己的越发顺眼。
而心里,他却想起了,前不久死于丰收厅附近一个小村子的史坦尼斯。
国王又如何?
尊贵从来都是一个相对的概念。
当你失去了手下人的支持,没有军队保护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