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三年相处下来，让林赛和镇民们也培养出相当不错的感情。
只要是家里死过人的，林赛基本都能叫出对方的名字。
“嘿！林哥！”
林赛即将走出镇子，踏上返回教会的石子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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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一声爽朗的呼唤在他身后响起，同时一个身影就朝着林赛冲了过来。
林赛听到声音没有躲开，让对方一把将自己抱住。
他将手中的菊薯掰了一半，往身后一递，这才开口问道：
“炬，怎么啦？”
如今已经15岁的炬接过林赛递来的菊薯，咬了一口，发出清脆的咀嚼声：
“唔——没什么大事儿。”
“就是明天狩猎队准备出猎，老妈让我给你提前说一声，做好准备。”
林赛点头表示明白。
他继续往教堂走去，同时扭头看向炬。
这个俊朗的少年一边吃着菊薯，神情中还藏着一丝激动。
林赛立刻用手肘戳了戳对方的胸口。
“还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咱们之间你还隐瞒？”
“嘿嘿嘿！”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凑到林在身边，小声说道，“其实就在今天早上，我的技艺成功升华出了第一项能力。”
这么说着，炬在林赛面前竖起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
微弱的源质在其手中萦绕。
紧接着，今天早晨落在地上的雨水，就在突然从地上飘起，化作两股细细的水流，在炬的手中自由流淌。
这就是炬的家传技艺【星】，在第一阶段所能表现出的能力——对水流的微弱操控。
同时还有增强体质的功效。
三年的时间，从一位初学者，到培养出自己第一个能力。
对于一位普通觉醒者而言，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速度！
林赛马上开口恭贺起来：
“可以啊，炬，恭喜伱了！”
炬和林赛的关系本就亲如兄弟，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但立刻又小声说道：
“不过，林赛，你可要帮我保密啊！”
“就靠这个。明天出去狩猎的时候，我可要出个风头，到时候让老妈她们对我刮目相看！”
第39章 前路将至
“嬷嬷，我回来了！”
告别传信的炬，林赛回到教堂。
红月依旧坐在礼拜堂前，日复一日地进行着她的日常祈祷。
听到林赛朝自己打招呼。
年迈的修女也只是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比起三年前救下林赛时的模样，红月几乎没有任何改变。
沉默而平静。
林赛稍作思考，上前说道：
“嬷嬷，芬恩老师让我给您带个话。”
“芬恩？”红月这才扭头看了过来，“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前路将至？”
红月的话很直白，所谓的前路将至，指的就是死亡。
实际上随着芬恩这两年身体衰弱，这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实。
林赛能理解红月这种看似不近人情的询问。
因为觉醒者体内拥有自身的源质，所以比普通人更加难以活尸化。然而一旦出现这种罕见的情况，往往也会带来更加危险的后果。
出于自身死亡学派的职责，红月也肯定有此一问。
林赛连忙摇头否定：
“芬恩老师他今天还能给我正常讲课呢。”
“只不过他让我给您带句话，说需要和您讨论一下行商的源质。”
红月听到这里，便已经猜到了芬恩的打算。
她微微低头叹了口气。
“哎——”
林赛听出这语气中的一丝悲伤，连忙追问：
“嬷嬷，怎么了？”
“行商的源质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红月语气悠长地陈述道：
“行商培养源质的技术，是将自身的源质和外物结合，继而塑造出一件可以培养的神奇物品，取代以自身为主的源质系统。”
“这门技术流传以后。一些大限将至的觉醒者，便在死前废除自己的技艺，试着留下一些比尸体更加有用的东西。”
“……”
——芬恩老师真的要死了！
林赛脑海中仿佛一道霹雳闪过，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红月则移步到教堂后院，拿出一张薄薄的纸卷。
“这是行商的源质培养方法？”
林赛看到之后，这才有了反应：
“我……嬷嬷，抱歉，我去送吧。”
红月将纸卷交给林赛：
“和芬恩好好聊聊吧。”
“嬷嬷，今晚我晚点回来。”
林赛接过纸卷，二话不说就冲出教堂，身影转眼就在教堂前消失。
红月注视着自己的教子离开。
她转过身体，凝视着死亡学派的雕像，最终也只是微微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
另一边，林赛在镇子里狂奔。
经过这三年时间的锻炼，以及生命源质的加成，他的体质、力量和敏捷三项生理属性，分别达到14、11和12。
按照林赛的估计。
一个普通的成年人类，生理属性应该在６点左右。
他这种几乎翻倍的夸张属性，带来的就是超越顶级运动员级别的能力。
14点的体质，进行马拉松那样的长跑，体力的损耗速度甚至还比不上恢复速度，只要有足够的食物和清水，林赛就能整日整夜地奔跑下去；
11点的力量，举起上百斤的重物轻而易举；
12点的敏捷全力冲刺，百米的速度甚至接近９秒。
在这种属性的支持下，林赛很快就回到了芬恩的木屋面前。
只是这次他心中慌乱。
甚至忘了敲门，直接就推门走了进去。
“林赛，你怎么来了？”
芬恩正坐在壁炉前烧水，他看到林赛慌乱的样子，立刻关心地问道：
“这么着急，是红月那里出什么事了？”
“没有，我，您。”林赛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
他总不可能当着芬恩的面，直接询问对方‘您是不是大限将至’吧？
但这种表现，也从侧面回答了芬恩的询问。
植物学者明白过来，温和地笑了：
“孩子，没关系的。”
“我今年已经在人世间走了百余年的时光，算得上是高寿了。”
林赛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可是，不应该这样。您虽然现在腿脚不方便，但精神仍旧不错，怎么会这么快……”
林赛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芬恩却从他手中接过纸卷，摇头打断了林赛的这份不甘：
“孩子，这是我用技艺作出的判断。”
“生命学派当中，我们这个分支第一个升华的能力，叫做【生命本能】，它能给我带来很强的直觉预感，今年就是我最后的日子了。”
“……”
狭小的木屋内，空气中笼罩着一片寂静。
芬恩解释时的语气虽然温和，但其中的意思却斩钉截铁、不容反驳。
林赛也知道这就是事实，所以什么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