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露飞快地说:“这么大的事,银翼先生很快就要来了,所以……”
“我为什么要跑?”
海涅笑笑:
“我有一具骷髅被伊莱蒙特抢走了,我还没搞清楚这件事背后的缘由。
“我难道不应该留下来和罪魁祸首算笔账?”
绛露急道:“万一我们都是被陷害的,而对手真正的目的就在于此,你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没有万一。”海涅摇了摇头:“巴里·吉蒂勒是被萨贝利亚囚禁在这里,而丛林之风最后一次露面是在鹰衔山。
“伊莱蒙特最后变成了鹰衔山的驭风者,利努穆认为我的骷髅是萨贝利亚的亡魂。
“一切的一切,需要一条线来将之串联起来,恰好我已经找到它了。”
顿了顿,他对绛露抛出了最后一个惊天炸弹。
“巴里所做的一切研究,都指向了牧树人的变形学派。
“换句话说,你们的每一个变形者,都是另类的亡灵法师。”
绛露彻底愣在原地。
她在这片刻间摄入的猛料一个比一个炸裂。
她已经有些消化不良了。
所以说……
萨贝利亚当年在鹰衔山干了什么?
这难道真的是来自鹰衔山的复仇?
而且一旦开始思考这些问题,就意味着她默认了利努穆的猜想。
这意味着海涅能够召唤出逝去的精灵英雄,所以他的身份……
然而留给绛露震惊的时间不太够了。
她忽然脸色凝重地起身,三两下跳到上方的大厅里。
有很多人在靠近。
银翼忽然带着人出现在门口。
他脸上挂霜,面无表情。
但在望着敞开的黄铜大门,以及大厅中央的坑洞时。
这位翠叶庭的负责人脸皮抽搐了几下。
他径直上前,越过了绛露。
没有责怪也没有解释。
就好像他的眼里没有这个人一样。
“等一下!”
绛露忽然挡在他面前。
“你要干什么?你要带走他?我需要一个解释!那些变形者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义务向你解释,绛露女士。”
银翼摇了摇头:
“你搞砸了我给你的任务,我们待会儿再谈。现在请你让开。”
“在你解释清楚之前,我不会离开!”
绛露一步不退,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精灵。
盯着这个被她认为是希望,是翠叶庭光明未来的男人。
仿佛是重新认识了他一样。
银翼叹了口气。
他对身后的人做了个手势,那群侍卫便退到了上方的大厅里。
绛露觉得不妙,正要出手,忽然被银翼的感知锁定。
这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像是只可怜的兔子,正被一头凶猛的灰角鹰盯上。
对方的身影晃了晃,她脑后遭到重击,软软倒在了地上。
银翼走向海涅,眼里透露着强烈的憎恨。
“我讨厌亡灵法师,讨厌你们这些令人作呕的生物。”
海涅:“巧了,亡灵法师也讨厌你。”
他说着,忽然抬起了右手。
他的掌心握着一个鸡蛋大小的瓶子,里面是一团漆黑的漂浮物。
它漆黑如水藻,又像湿漉漉的头发,令人厌恶。
银翼心里一沉,迅速上前。
但显然为时已晚。
瓶塞被轻易推开,漆黑的愤怒如同丝线包裹了海涅。
强大的力量将银翼硬生生推开。
这是巴里·吉蒂勒的愤怒。
被囚禁了八百年的愤怒。
(本章完)
75.第75章 我不做法师啦20
75.
2023-12-11
亚瑟说过,海涅的愤怒很纯粹。
海涅当时不理解那是什么意思,但现在懂了。
他的愤怒就像一根火把,笔直地向上,火焰明亮安静。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何时愤怒,因何而怒。
但巴里的愤怒是浑浊的。
那不只是他的怒火。
是成千上万、无数团无名之火的融合。
巴里当初第一次觉醒暗影天赋,整个人被暗影能量浸润时,这颗愤怒的种子就埋藏在了他内心深处。
它们潜藏在暗影之中,颜色各异,甚至彼此吞噬、倾轧。
一旦燃烧,它便无边无际地蔓延,焚烧一切理智和耐性。
在巴里的前半程人生中,即使他竭力控制情绪,这股愤怒也无时无刻不在干扰他的判断,这才最终导致了他离开北地,来到麦卡拉山区。
在这里,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宁静。
而此刻,当属于海涅的火把被这一团驳杂的火焰包围时,二者泾渭分明。
海涅有种明悟。
只要自己一个念头,二者就能融合,他也能从中得到强大的力量。
这不是临时的增幅,而是永久的提升。
但作为代价,他也要背负这些情绪。
他没有这么做。
他只是扮演、体验巴里的愤怒。
于是驳杂的怒火盘踞在火把的周围,咆哮着升腾而起,形成一团巨大的火苗。
强大的力量瞬间加诸全身。
巴里的身份“覆盖”,使得海涅短暂获得了这座巢穴的支配权。
现在,他是巢穴的主人。
漆黑的丝线为他编织了一袭华美的领主长袍。
同时手里也多了一柄冒出漆黑浓烟的法杖。
他感觉到自己的全属性得到了全方位的提升。
这是全盛时期的巴里·吉蒂勒三分之一的力量。
至少是五级,甚至更多。
可惜他不是假面骑士,变身没有无敌帧。
被逼退的银翼已经重新冲了上来,不留给他消化的时间。
银翼的两只手都变成了鸟类的利爪,速度之快,足以令四级的夏老师汗颜。
海涅空有五级的属性,却没有与之匹配的知识和法术掌握。
甚至于他也没来得及积攒足够的战斗经验,只能循着强大感知带来的本能仓促抵挡。
匆忙之间,他只来得及举起法杖。
铛铛
清脆的声音从金属法杖上传来,力道之大,让海涅差点脱手。
“妈的,给你脸了!”
尽管竭力维持理智,但海涅还是感觉自己像个炸药桶,一点就着。
随着他被激怒,就更加“入戏”了,于是力量又增强了几分。
感觉手里的金属法杖都变得有些轻,海涅忽然悟了!
我特么为啥要当法师呢?
贯彻愤怒的最佳做法难道不是直接抄家伙打他妈的吗?
他把法杖和身上的长袍都扯了下来,一股脑丢给卫殿鸢。
巢穴内充盈的死气掀起一阵风浪,朝着他汇聚过来。
瞬间在体表汇聚成覆盖全身的盔甲。
与此同时,他手里也多了一面趁手的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