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首先画的满是银色的铁链,隐约在四角能发现金色的长船,绿色的松树,翱翔的渡鸦,以及最后那团模糊不清但凭借阿提斯对历史的记忆可以判断出那是一束葡萄。
这分别象征着铁群岛,熊岛,鸦树城以及青亭岛,这曾是铁民所拥有过的最大疆域,曾经将赫伦堡作为居城的铁群岛与河屿之王,出身铁民的霍尔家族。
这幅壁画布满整个墙壁,但是只能隐约可见,壁画的外面盖着层橙底底城堡纹章,一个接着一个的小城堡汇聚成一座大的城堡掩盖在霍尔家族壁画的外面。
这一定是短暂拥有过赫伦堡的哈罗威家族所作。
他有些疲惫地坐在床边,梅丽珊卓悄然走近。
阿提斯看着仅仅裹着一层薄纱的红袍女,神色有些动容。
“您在红彗星下战胜了敌手,此战必将传于后世,我的真王。”梅丽珊卓的红眸微微荡漾,似乎悲喜只与阿提斯相通,没有属于自己的情绪一般。
阿提斯有些不屑地笑笑,“军队的士兵,河间地的领民喜欢这么称呼,红彗星之战?”他的上身躺倒在床铺上,身前那团温热很快凑了上来。
“史塔克家族的血脉犹若冰霜,古老的力量蕴含其中”梅丽珊卓的红唇贴在阿提斯耳边,轻声细语,“彗星血红的尾迹昭示着力量的回归,我需要国王之血”
“伱想让我杀罗柏·史塔克。”阿提斯的语气很是平淡,并无情绪。
梅丽珊卓的手伸进阿提斯的衣服里,嘴唇依旧轻贴耳畔,“您该按照梦境的指示,用寒冰刺进北境之王的胸膛,这才是拉赫洛要你做的。”
红袍女渐渐爬上阿提斯的上身,红唇封住他的嘴,喃喃低语,“相信我,相信光之王,我的真主.”
阿提斯却用手撩住她的裙摆,翻身将梅丽珊卓压在身下,“你的光之王这么希望用人血当成祭品?”他将红袍女的薄衫敞开,观赏着她曼妙的身姿,“这不像是神话里的救世主的作为。”
梅丽珊卓却勾起脚,两腿缠住他的腰。
“救世主是您,光之王是您的指引者.”梅丽珊卓轻声说着,满是顺从的语气,“给我国王之血,还有龙蛋,我会给你孕育出真龙,让已逝的化石重新长出鳞片与倒刺,让真龙复苏”
“等等吧,我怀疑简妮·维斯特林能不能生育,她看起来很是瘦弱,”阿提斯吻上梅丽珊卓的脸颊,“给我条龙?我可不是疯狂的坦格利安,没有驭龙血脉。”
“您会有驭龙的武器,”梅丽珊卓的口吻又像是引人猜谜一般,“我在它的身上嗅到了盐味,它会从大海而来”
173.第171章 涌动的暗流
173.
2023-12-29
“猫咪~”
托曼贴着红堡的墙壁,蹲下身子捏起猫的毛发,“它一定在这附近!”
他开心地揉弄着头顶金色卷曲的毛发,转过墙角,手指向不远处的走廊。
“姐姐!你看!它在那!”
托曼兴奋地大叫,闹嚷嚷地向那只白猫冲过去。
弥赛菈略微皱眉,轻声低语,“别出声,托曼.”
白猫箭步如梭,对准墙角的洞跃去。
姐弟俩遗憾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白猫钻入墙洞消失不见,只能对着墙壁嗟叹不已。
红堡的向阳高台上,原本作为金袍子卫队校场的场地现在被可爱的瑟曦王太后改造成沐浴阳光的好去处,她正半躺在长椅上,默默地看着弥赛菈和托曼的互动。
“君临需要詹姆,他可是御林铁卫,”瑟曦抿上一口甘甜的酒,阳光略微有些刺眼,她将左手举在睫毛处遮挡阳光,“把伞往前移吧,甜心。”
珊莎木讷地点点头,将遮阳的大伞向前挪动了几分。
“可怜的女孩,”瑟曦看着珊莎娇嫩美丽的小脸,“多么令人疼惜,失去了父亲,与哥哥也没能相见。”
珊莎露出标准的微笑,“请您放心,太后,我不会因为王国的叛徒而伤心,我的身心都属于乔佛里国王。”她静静地站在原地,红色的发梢绕在胸前。
瑟曦眯着眼看向珊莎,盯着她那还在发育的胸脯,“你发育地很好,等你的春潮咯,我和国王都无比期待那一刻的到来,珊莎小姐,到时候伱便知道,你应该在哪个战场上起舞。”她露出同样迷人的微笑,瑟曦骄傲地认为这张笑容会迷倒所有的男人,甚至女人,只可惜站在一旁的都是可怜的太监和什么都不懂的女孩。
珊莎微微一愣,但随即继续保持着微笑,嘴角的弧度更深,“我比谁都期待那天的到来。”
弥赛菈公主走上高台,向瑟曦微微欠身,同时微笑地看着珊莎,“小乔会喜欢上你的,珊莎,有时真羡慕你柔软的头发,”她靠近珊莎,伸出手,“我能摸摸吗?”
“当然,弥赛菈公主。”珊莎连忙点头,弥赛菈手臂上的肌肤犹如牛奶一样雪白,几根红发落在她的手臂上,弥赛菈细细端详,她轻声低语:“小乔一定会喜欢上你的,你会做个好王后。”
珊莎不明所以地微笑,“当然,”她的语调略微上扬,“阿提斯公爵也会以娶公主做妻子为荣。”
“我真是迫不及待见到公爵,”弥赛菈露出笑容,真挚地令珊莎都为之动容,公主看向瑟曦,“艾林公爵会来君临吗?”
“当然。”瑟曦太后的笑容略显僵硬,这点珊莎完全能看得出来,她已经跟在太后身边太久,而太后又恰巧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做一个仇人的陪同小姐是无比疲惫的事,临近夜里,瑟曦太后才慵懒地挥手让仆人将座驾抬走,珊莎终于从其中解脱,顶着疲倦僵硬的脸庞来到卧室,陷入沉睡。
她在梦境里再次踏上大地,密丛就在附近,平时压根不会碰的泥潭和脏水她却能从容地在里面打滚,珊莎再次成了狼。
是淑女吗?珊莎想着,每夜都这么想。
她顺着墙垣,眼前的视野从密丛转为深巷,她接近一处深入地底的石板,奋力用头颅顶开,钻入地底。
珊莎来到了密道,这里是她无数次在梦境里穿行的地方,她用鼻子轻轻嗅着,能分辨出臭水味,人的汗味,以及父亲布料的气味。
她凑近到密道的角落,从臭水里用嘴叼起撕破的布匹,熟悉的味道并没有因为臭水掩盖就不能分辨,这里父亲来过!
“杰德来过?”
她听得出来,是瓦里斯,那个太监的声音。
细碎的脚步声在墙壁的后面,她却无法找到通往那里的入口,只能用爪子挠着厚重的墙壁,倾听着。
“来过好多次,”是个小女孩的声音,“他已经熟悉这里了。”
“呼!~”瓦里斯好像被什么东西吓到,“这里可真是臭虫满天飞。”
“这里在地底。”小女孩回答道,珊莎觉得这是嘲讽,但小女孩的语气太过平淡,平淡到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最信任你,臭虫,你真是个好女孩”瓦里斯的声音变轻了,珊莎着急地用爪挠着墙壁,头颅死死定在墙壁的缝隙。
瓦里斯好像在某处坐了下来,“仅凭多恩是不够的,一头老狮子和一头老鹰之间斗不出什么花样,狮子已经血痕累累,不过只要有喘息的机会,毕竟金矿在那.”
“听不懂。”小女孩说。
瓦里斯根本不管,“东大陆一半的佣兵团从各处的城堡驶向君临,兰尼斯特真是能下血本,老狮子自己的队伍看来是要回凯岩城,不知道那时君临城会变成什么样子,不可想像”
“我们需要力量,老格里芬整日这么说,杰德这只麻雀算吗?七神的力量?没多少势力了,唉!~”
瓦里斯似乎站起了身,向远处走去。
“我在离开之前,还要为小格里芬做些事情,在放走艾德·史塔克之后,我必须很快离开,不得不离开”
瓦里斯的声音消失不见,只剩下脚步的余音。
艾德·史塔克?她的父亲?放走他是什么意思,父亲不是被火
珊莎觉得自己的眼角含着泪水,她出声呜咽着,只有在这里,在梦里,她才敢借助狼的身体放肆哭泣,即便在自己卧室的床被里,她都不敢哭泣.
梦境的世界逐渐模糊,她的视线距离淑女越发遥远,不.
珊莎从梦中惊醒,眼前是一滩鲜血,染红了床被。
她来初潮了?
不!不!她仿佛还在梦里,她举着颤抖的双手,扯开掩盖在身上的床被,壁炉的炉火不知何时熄灭,冷气裹着她,珊莎哆哆嗦嗦靠近蜡烛,烛光是她最后的期冀。
油滴在床被上,珊莎保留着最后的期盼看着烛火在白色的床榻上燃烧。
“再快些,再快些,可怜的圣母啊,求您”珊莎看着火焰蔓延到了那滩血渍处,不停地祈祷。
她若是来了春潮,该死的乔佛里就可以.她绝不同意,绝不同意!
房门却被突然推开,珊莎惊恐地看到那张令她更加恐惧的脸,猎狗那张被火烧毁容的脸,可令她惊奇的是,猎狗的脸上同样有着恐惧,和她一样。
174.第172章 谋略
174.
2023-12-30
晨露顺着墙壁的缝隙滴落在巷间的石板路上,米利唐平举着出鞘的长剑,阻断露水下落到路线,任凭露水滴在剑身上面。
待露水滋润整个剑身,米利唐收回长剑,将黑色的斗篷裹在身后,掩盖住画了一半的七彩披风和加上水晶剑纹章的盾牌。
米利唐起身向巷外走去,君临城各处已经是人声鼎沸,路边摊贩叫卖,吆喝声吵翻了狭窄的小巷,但同样烧饼点心的香味也漫溢在这一亩三分地,他伸手摸向被细线缝上一半的口袋,掏出几颗铜板丢给摊贩,换来烧饼,边啃着边向城门的方向走去。
“你能给我吃口烧饼吗?”
米利唐扭过头,一个小女孩蹲在墙边,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他手里的烧饼。
“当然,”米利唐伸手撕下一块,将烧饼递给小女孩,“就着水吃“
小女孩接过烧饼,却紧紧握住他的手腕,低声说道:“八爪蜘蛛欢迎您与他会面,还有,杰德是个好孩子。”
说完转身向巷子的深处走去。
米利唐看着缓缓离去,留给他背影的小女孩,在听到杰德的字眼是他的瞳孔微微一缩,咬咬牙,跟在小女孩身后。
八爪蜘蛛选的地方果然特殊,乞丐三三俩俩躺在这里,甚至比跳蚤窝还要臭。
米利唐皱着眉头,屏住呼吸,可小女孩却没有表现任何不适,径直跨过一个瘫倒的乞丐,向深巷处走去。
走到深处,迎面见到的却并不是熟悉的光头模样,反而是胡子邋遢,满头灰发的一位老者。
“你不是蜘蛛。”米利唐笃定地说。
“咳咳,”老者苍老嘶哑的声音传出,“年轻的骑士太过着急,”他又一次轻咳一声,嗓音瞬间转变成尖细的太监音,“米利唐·戴瑞爵士,你是怎样高贵的出身,是戴瑞城伯爵的一个远支表亲?”
米利唐瞋目结舌,眼前的老者将满头的灰发摘下,将脸上的邋遢胡渣撕下,熟悉的光头圆脸显现在米利唐眼前,惹得骑士紧紧皱眉。
“狡诈的蜘蛛,伱把杰德怎么了?”米利唐伸手握住剑柄,死死地盯住太监。
“别紧张,别紧张,嘘~”八爪蜘蛛像是抚慰小孩子一样对米利唐说,“我不会对我的小小鸟怎样,即便他受到了一个不得体的.呃,教会教主的影响。”
米利唐的长剑微微抽出,在昏暗的深巷里亮出些许银光,很是耀眼。
“圣母保佑,”瓦里斯颇有些无奈地看着米利唐那张充满警惕的脸,“蜘蛛总把信任交付世人,可世人总投以冷漠与审视,可悲呐!”
“蜘蛛只会在犄角旮旯的阴影处将面目全然示出,”米利唐想起了大麻雀曾这样对他教诲,让他警惕君临城的蜘蛛,“在不知道它的猎物之前时刻警惕。”
瓦里斯两手摊开,“瞧瞧,这肯定不是一个以信仰为生的骑士能想出的话,是大麻雀教你这么说的么?”他甚至转了个圈,“我可没带任何武器,尊贵的骑士老爷。”
“待在原地,”米利唐·戴瑞抽出长剑,未成型的水晶剑纹露于剑身,剑锋指向瓦里斯,“告诉我杰德在哪里。”
瓦里斯却对这种威胁毫不在乎,只是“啧”了一声,看向米利唐的长剑,“战士之子?我还以为这东西早就在人瑞王时期就已经成了老古董,世事难料,我这只躲在犄角旮旯处的蜘蛛也长了见识。”
“该死!”米利唐暗骂一句,索性向前进逼了几步,“告诉我!杰德在哪?”
瓦里斯略微退缩半步,“这可并不智啊,您猜猜你背后的大麻雀会遇到什么样的君王?人瑞王还是,‘残酷的’梅葛?”他有些忌惮地看着米利唐手中的长剑,但还是直言相告。
“杰德.”米利唐刚想纵步发难,身后十字弓弩拉动弓弦的声音让他停下了脚步。
瓦里斯露出无奈的神情,“我们本没有必要如此,”他略微移步,小女孩举着弓弩,对准米利唐,眼中没有孩童的天真无邪,只有令人寒毛竖起的狠戾。
米利唐默默地收起长剑,退后了几步,“的确,我们本不必如此,我也不必冒险。”
“谈谈吧,比起骑士的比武,我还是更喜欢平等地,运用智慧,在阴暗里交谈,曾经宫廷里只有一人能与我这样交谈,可他太着急,失了智,被砍去了头。”瓦里斯拍拍身后的石墩,安然入坐。
米利唐不知道他指的是谁,只能警惕地紧握剑柄,没有扭头去看身后拿着十字弓弩的人,据声音判断,人数应该不少,是外面躺倒的乞丐?
“凑巧的是,那人正是在七神的见证下被砍了头,在劳勃国王还在世的时候,得罪了一个少年英雄,真是可惜”瓦里斯拍拍腿上的灰尘,友善地看向米利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