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谷地雄鹰 第54节

  马奇罗想起了瓦兰提斯的至高牧师,“该死。”他关上门,将餐盘拿了进来。

  梅丽珊卓露出微笑,“不论来何地,都是拉赫洛的奴仆。”

  “拉赫洛之奴,我的信仰毋庸置疑,只是拉赫洛的传道者太多,光之王没法处处留意罢了。”马奇罗咬了一口鸽肉。

  “光辉普泽万物,山川,海洋,湿地,树林,亦或者是城市村镇,皆是如此。”梅丽珊卓有些遗憾,也许是她看错了火焰里的景象。

  “这艘船去往哪里?瓦兰提斯?”马奇罗问。

  梅丽珊卓摇摇头,“光之王只让我进入这艘船,只知是往西边航行。”

  “老天,”马奇罗嘟囔着,“西边?西厄斯索斯,维斯特洛,处处都有可能栖息。”

  “维斯特洛,我看到一处岛屿,火焰升腾,坐落狭海。”梅丽珊卓盯上马奇罗的眼睛。

  “你想说?”马奇罗问,“烟与盐之地?”

  梅丽珊卓点点头,“在维斯特洛的龙石岛,我相信这个,这是我在火焰里亲眼目睹的预言。”

  马奇罗摇摇头,“也许那里只是座死气沉沉即将喷发的火山,刚好是座岛屿。”

  “光之王的指示一定没错,预言中的王子一定在那座岛屿上。”梅丽珊卓说。

  “你说光之王引导你上了这艘……绿胡子船?又告诉你烟与盐之地,那这艘船没有到那座岛屿,该怎么办?”马奇罗说,他不相信预言中的画面就这么容易被解读。

  房屋里陷入一阵沉默,尽管船舱的密闭性已经做得很好,但海浪阵阵拍打船舱的声音依然很是明显,这艘船吃水很深。

  光线仿佛逐渐消弭,窒息感随着黑暗弥漫船舱渐渐出现。

  “你感没感觉?”马奇罗意识到了不对,他试探性地问。

  梅丽珊卓正欲扭头,船舱却突然翻滚,“轰隆隆!”低沉且洪亮的声音葱舱外传来。

  马奇罗暗骂一句“该死!”

  他把梅丽珊卓拉到一边,两人顿时悬在空中,又猛地砸在船板上。

  “该死!”马奇罗再次骂道。

  “女士!”门外那小伙子的声音。

  门轰然打开,贝姆踉跄踉跄趴在船板上,“大水,突然的巨浪!”

  甲板翘起的声音猛地传来,贝姆被甩进了船舱更深处,马奇罗倒立于半空,无意看见梅丽珊卓的红色双瞳,镇定平静。

  马奇罗砸在舱房里的长桌上,两眼翻白,瞬间一黑。

  ……

  马奇罗再次醒来时,在天鹅绒的床铺上,眼前是陌生的船舱装饰。

  梅丽珊卓坐在前面,捧着一本深绿色皮革书封的书。

  油灯的光细腻柔和,圆窗外温和的海面初阳。

  “我们在哪?”红袍僧马奇罗问。

  “巨浪掀翻了绿胡子号,全船的人被魁尔斯的水手所救。”梅丽珊卓说。

  “这样……”马奇罗遗憾地说,“光之王的预言……”

  “不要着急,瓦兰提斯的马奇罗,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命数。”梅丽珊卓合上书,微笑地看着圆窗外。

  马奇罗好奇地看过去,腾起的火焰,高升的黑烟,燃烧的船,无比平静的海面。

  “烟与盐?”马奇罗笑了笑。

  “安静,看这升腾的火。”梅丽珊卓说。

  马奇罗看过去,隐隐约约里火焰里是一座高峰,升入云霄,一座山城横于山峰,宛若鹰巢。

  “这艘船,去往哪里?”马奇罗问。

  “谷地,海鸥镇。”梅丽珊卓说,红色的瞳孔里是闪烁的火。

第85章 风波不平

  红堡的校场上,堆积的金袍子尸体成了座座小山,火焰滔天。

  乔里的脸上尽是灰尘和血痕,狼狈地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

  艾德·史塔克从临冬城带来的北境士兵疲惫不堪,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颇为无神地看着各自。

  艾德坐在烧焦首相塔门前的台阶上,摩挲着手里的巨剑“寒冰”。

  他到现在都没有理清情况。

  艾德拼命回忆那一天,金袍子押送着久久盘踞在外未归的杰诺斯·史林特交由自己审判,审判时金袍子却协同杰诺斯暴起,这些金袍子自己并不熟悉,脸庞很生,显然不是常常出入红堡的那一批。

  艾德想到了跟随杰诺斯·史林特出去剿匪的三百金袍子。

  “该死!”艾德骂道,他手掌吃疼抖动,他看向掌心缠绕的绷带,丝丝血痕在绷带上显现。

  劳勃在哪?他困守红堡这段时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劳勃在哪,自己的国王在哪?

  还有,珊莎在哪?珊莎

  “淑女”噙着血渍走到艾德身前,前爪收起尖利,扶住艾德的双膝,舌头亲呢地舔在艾德脸庞上,嘴里“呜呜”的叫。

  “谢谢你,淑女。”艾德手臂环住冰原狼,若不是珊莎的狼,自己此时指不定已经连同烧焦的首相塔,命丧红堡了。

  “老爷,”乔里走了过来,手里提着桶,“红堡的水井完好无损,幸好这群该死的金袍子没有往水里投毒,我带些人去接水。”

  艾德环绕四周他从北境带来的战士,疲惫的神情写满了脸,在看到艾德的眼神时却是强打精神,向临冬城公爵点头致敬。

  “乔里,带上几个人,我和你们一起去接水。”艾德站了起来,他要以身作则,史塔克家向来如此。

  乔里点点头,回头招呼着侍卫提起桶,跟随艾德前往红堡的深处。

  水井“滴答滴答”的声音在狭窄潮湿的红堡甬道里显得格外响亮,艾德与侍卫眼前的光线逐渐变暗,幽暗占据了大部。

  艾德停下了脚步,抽出长剑,对准前方。

  乔里等人也纷纷放下水桶,抽出长剑,警惕地看向前方。

  幽暗里一人背对着艾德,头上戴着棕色斗篷,那人转过身,摘下斗篷,“史塔克公爵,您受苦了。”

  艾德闻言定睛去看,紧锁着眉头,“瓦里斯?你怎么在这里。”

  瓦里斯此刻不再像从前在御前会议那样一直露着谄媚的表情,他严肃地板着脸,看向艾德,“史塔克公爵,形势突变,我必须和您谈谈。”

  艾德沉默不语,他看着瓦里斯,眼里全然都是警惕。

  “瑟曦这个蠢货,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女儿?”

  泰温大人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凯岩城主厅。

  提利昂瞪着眼睛,装作苦着一张脸,颇为惊讶地看着一脸怒色的泰温。

  凯冯沉默不语,他知道在怒吼的狮子面前最好保持倾听。

  学士躺在椅背上,抿着嘴,闭口不语。

  “王领军队我此前就安排妥当,为何多此一举,说什么艾德·史塔克谋害国王?这种指控全维斯特洛谁会信?”

  泰温怒不可遏地坐在主座上,深吸口气。

  “所以,劳勃国王是.被野猪拱死还是?”提利昂咂巴着嘴,有意没意地问。

  “当然是意外身死。”凯冯说。

  学士搓着手,“劳勃国王英勇过人,胆识也过人,在维斯特洛的历史上也是头一档的存在,选择独自面对野猪这件事.”他点点头,像是在自我说服一般。

  “他的确能够做到。”提利昂并不否认,看向父亲,既然能提前安排王领军队,那说明能提前知道国王即将身死。

  “阿提斯·艾林压根不相信这个消息,赫伦堡派出了两千谷地骑兵急驰君临,赫伦堡和君临之间国王大道宽敞易行,王领军队绝不是对手。”泰温说。

  “艾德·史塔克被陷害对西境完全没有好处,害处更多,“凯冯皱着眉,说着,“北境肯定在起兵,蓝礼不知在什么时候跑到了高庭,听说在召集军队,瑟曦把矛头对准相比之下不算重要的艾德·史塔克,简直.”

  “蠢到家了,叔叔,不必矜持,”提利昂灌了一口酒,嘴角含着笑意,“所以,”他坐正身子,尽管还是两脚悬空,“我们该怎么办,这个君临局势。”

  泰温揉了揉太阳穴,轻敲桌面,桌面声响传进每个人耳里,“瑟曦掌握着艾德的女儿,八爪蜘蛛掌握着进出红堡的秘密,王领军队把君临城,把红堡围得水泄不通,史塔克的人插翅难逃。”

  “我觉得,”提利昂看向泰温,“既然我的好老姐已经这么行事,凯岩城硬着头皮也得跟着我那聪慧姐姐的思路暂时走下去,最好以珊莎要挟首相,逼迫他认罪,披上黑衣,阻止北境南下。”

  “珊莎·史塔克,这个女孩可以在艾德·史塔克抵达长城宣誓成为守夜人之后再释放回北境,或者,让乔佛里迎娶这个女孩,巩固劳勃国王的先手安排,这样做至少可以先稳住北境一段时间。”凯冯说。

  学士点着头,“北方人向来直接干脆,行事遵循先民之风,史塔克家作为守护家族更是如此,艾德大人注重荣誉,这种处理应该可行,如果熟谙历史的话,大家都懂。”

  “乔佛里国王在大教堂接受七神加冕,封您做国王之手,”凯冯说,“但君临这个形势西境军队通往君临的路途又常被支持艾德的谷地人袭扰,这近乎就是座孤城,几无可能作为。”

  “艾林家族注重荣誉,与史塔克家一样,有什么理由控制君临,与新王作对?”学士说,“他们家族的箴言可是‘高如荣耀’。”

  提利昂轻蔑一笑,“我不知道历史上艾林家的人真实想法是什么,但阿提斯·艾林,我觉得我对他颇为了解,他可能并不十分注重真相所代表的荣耀,只要有荣誉的表面外衣就可。”

  “总之,”泰温出声,提利昂等人立刻噤声,看向新任的国王之手,“从凯岩城到君临也许无法通过军队,但至少能够过一个人,一个帮助我们控制君临局势的人,同时,”泰温面色不善,“阻止瑟曦胡闹发蠢的人。”

  “这样的人可不好找,”提利昂嘟囔着嘴,却看到泰温以及叔叔凯冯都在看着自己,“什么?我?”

  “对,”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提利昂甚至在泰温面部看出了笑意,“就算再封锁,一个侏儒也可以钻进去吧。”

  学士“哧哧”得笑了一声,这一定是嘲笑。

  提利昂盯着泰温,心里很想质问,即便自己被谷地人俘虏也不重要,毕竟伱也舍得不是吗?

  “你的能力足以堪当此任,提利昂。”叔叔凯冯的话宽慰了提利昂。

  提利昂点点头,“好,看看我是如何辅佐我亲爱的姐姐。”他跳下座位,抿着香甜的酒,朝外走去。

第86章 君临困境

  

  马鞭起起落落,蹄起蹄落,扬起的灰尘覆盖了蓝色天幕。

  谷地骑兵沿着国王大道疾行,威玛颇为凝重地看向前方,胯下战马飞奔于前。

  离君临不远了,威玛心里暗想。

  新月猎鹰旗帜飞扬,谷地骑兵疾驰在国王大道上,宛若蓝色旋风。

  君临的城头,暮谷镇的瑞佛雷·莱克伯爵站在城垛前,城墙上一排排弓箭手整肃装束,紧张地看向远处扬起的浓灰。

  “峡谷骑士。”瑞佛雷伯爵上齿咬住下唇,眼睛微眯。

  “劳勃?”艾德只觉得脑海里是一阵漩涡,眩晕感翻涌。

  “我很遗憾,史塔克公爵,乔佛里王子已经在大教堂接受总主教的加冕,成为新王。”瓦里斯面带悲色,看向艾德。

  “绝无可能,”艾德摇摇头,“劳勃常常独自与野猪搏斗,即便是明月山脉那里壮硕得像头牛的野猪,劳勃甚至都能用战锤毙其命,怎么会.”

  “酒,国王喝了太多酒,我很遗憾,我一直在保护国王,可这时却并没有保护成功。”瓦里斯说,摇着头。

  “那金袍子,红堡?这些想围杀我的人,都是谁,谁策划的行动?国王是不是被他们谋害的?”艾德逼近瓦里斯,眼神里含着狠厉与坚决。

  瓦里斯后退几步,“史塔克公爵,不必如此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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