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低着头，站在沈啸的身后，双拳紧握。
他们的计划成功了，沈啸真的成神了。
但也失败了。
本来，沈啸哪怕是成神，也是普通的神祇罢了。
可问题就出在他们给沈啸的“附骨之蛆”上。
神性，代表着绝对的理智。
而沈啸模仿着的，是绝对的情绪。
本来，他这种模仿，实际上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他的性格再怎么强烈，也到不了林欣欣那种状态，最多就是这些年，被夜羽刺激了一番，有了点病变的意思。而林欣欣那种等级，是病入膏肓。一个刚入门，一个是满级大佬。
这二者的冲突，神性是占优的。
恰巧，毒制造的这个“跗骨之蛆”就是贴合在“情绪”上的，在神性的刺激之下，自我防御系统就启动了。这毒的强度还是很高的，毕竟，作为十大星战师之一的“毒”，战斗力不算高，看家本领是差不了的。结果就是一番折腾下来，折腾出来一个“段誉”。
以毒攻毒。
沈啸，莫名地进入了另外一个奇特的境界，似神非神。
这也是外面那群神明，进入主世界的原因之一，只有到达了这种程度，才有更进一步的希望。他莫名其妙地就到达了。
成了这种状态之后，那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他有人的思维，神的手段。
这群人，就被练成了神仆。
除了夜羽之外。
夜羽明白沈啸的强大，他在等，等一个机会。世界变动这么大，神，也不是最强的。而且，沈啸的成功不就说明了这条路走得通，只要给他找到了机会……
可看着沈啸身周那被能量扭曲的空间，莫名地，心里闪过了一丝绝望。
这……
真的能摆得脱吗？
“师傅啊。”沈啸开口：“你知道吗？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死亡。死亡，失去意识，那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最可怕的事情，是活着，活在自己不想活着的世界里。”
他转身，金色的竖瞳看着夜羽，嘴角微微翘起，似在笑，又非笑。
夜羽把头低得死死的，不敢抬头。
在沈啸突破之后，就狠狠地折磨了他一番，那种痛不欲生，哪怕到现在，他都记忆深刻。
就跟当初，他折磨他一样。
“怎么样？看在我们的师徒情谊上，只要你开口，我就把你变得跟他们一样，你也就死了，也就解脱了。”沈啸指了指夜羽身后的人，开口：“你说，当初你怎么不就知道阻止一下呢，其实我知道的，我刚毕业，就跟了你，我知道你的习惯的。你后悔了，你不想给我，怎么样，只要你开口，我就能让你舒舒服服地变成跟他们一样的仆人。”
“老实说，折磨了你这么长时间，我也有些腻了。”
“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夜羽低头，语气诚恳，但身体，却微微地颤抖着，可以看出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啧，行吧，那你就再帮我去找一尊神祇吧，我慢慢吸收。”
“是……”
第448章 云域
“哇，彩色的雨？”
周小小，伸出手去接落下来的雨水。
雨滴刚入手，就感到了一股离谱到极致的浓郁能量，直接没入了她的掌心，直接让她体内的星念力活跃了起来。
“不对……”
“前面有人，我们走快点，好像是在战斗！”
顾不上雨水了。
相比较这神奇的能量雨水，他们更在意的，是人。
这么长时间了，终于能看到第二支队伍了，这对他们队伍而言，很重要。
“走走走！”
行走速度之快，甚至连卡牌都用上了。
不一会儿，就到达了战斗的地方。
这地方，看起来似乎有些古怪。
周围的树木是扭曲的，连带着空间，都散发着一股奇特的味道。
狄乐等人也终于看清楚了对面的人是谁。
他愣了一下，随后不可置信地喊道：“林凡？！”
————
云中城。
或许，现在不该叫云中城，而是叫“云域”才对。
张长顺的计划，压根就不是什么月影岛，月影岛，只不过是他放出去的烟雾弹。
他真正想要的，是云中城。
那个能够看清楚整个世界的云中城。
比起星协内部。
落星会内部的资料，要强了一个版本。
他很清楚，世界会面临什么。
他的计划就是把整个云中城拿下，炼化成自己的体内世界，本来，这个计划没那么快能够实行。后来，出了一个神明教，该说不说，神明教的路子给了他很大的启发。
他是少数知道神明教内核的家伙。
他研究了神明这么多年，当神种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一瞬间就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了。
所谓的神种，是保证神智不失的手段没错。
但是这个手段，是有代价的。
人，分成生物构造和灵魂构造，成神的过程，就是生物构造突破极限，拔高到某种人类都无法理解的程度，因为人类无法理解。所以，在身体的影响下，灵魂跟着发生了改变，变得不再是自己的模样。
而神种，就像是一个云端服务器。
把人类的灵魂之种，上传到了一个可以抵挡住侵袭的服务器里。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服务器握在谁的手里？
没有人知道。
甚至，连这个服务器在哪儿都不清楚。
如果，哪一天，掌控这个服务器的家伙，想要控制这些体内拥有神种的人，那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这种控制，还不是简单的操控，而是无声无息之间的改变。
要知道，人的认知，基于记忆，记忆，再深入灵魂。
而神种，种在体内世界中，这个地方，是可以直接影响灵魂和记忆。到时候，只要把这些东西，稍微改变一点点，自我性格的修改，估计连自己都不会知道。
人，是会变的。
这五个字，就是修改认知的底层逻辑。
张长顺在握住神种之后，就想着入侵一下这个“服务器”，看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这个东西是怎么搭建的。
然而，在入侵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件怪事。
他被人丢出来了。
攻破不了，也正常。
可问题是，在进入这个服务器时候的记忆，全部消失了。
这才是真正令他感到恐惧的。
对世界的认知越高，越是清楚，要做到这点有多难。
如果是普通人，修改一下记忆，修改一下认知，那没什么大不了的。难度并不高，甚至，都用不上利用手段，只需要派一些人，给他的生活造成一定程度的磨难，他的认知，自然而然地就会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改变。
而直接让他这种等级的制卡师失去记忆。
那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不是张长顺自傲，而是他认为，人类世界，星落之后五百年期间，没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他很清楚，哪怕是司徒易，也做不到。
恐惧之余，又很好奇。
这未知的存在，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直到后来，一尊神祇找到了他。
准确的说，是他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神袛。
祂说自己叫伊强。
伊强告诉了他很多信息。
告诉他，神明教，是未知之人创立的。如果他有兴趣的话，未知之人可以跟他合作。
他从伊强的嘴里得到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任何接触未知之人的人，都会失去记忆。哪怕是神明，也不例外。
除非，这个人，已经到达了神明之上的境界，才有可能跟他平等对话。
这个信息，就足够令张长顺心动了。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这未知之人，是世界规则的漏洞。
这种“被动”，通常被称之为“天谴”或者“天弃”。正常根本就不可能出现这种状况。
到了他这种程度的人，除了主世界的“天谴”，其他东西，根本不可能对他造成这种影响。主世界的“天谴”，有漏洞代表着什么，懂的都懂。
伊强跟他说，未知之人想要跟他合作，他想要解除身上的问题，而张长顺，想解除这个漏洞。
于是乎，两人一拍即合。
神明教，瞬间就加强了一波。
同时，张长顺在未知之人手里，也获得了不少信息。
其中最多的，就是关于世界壁垒破碎之后的状况，还有……无损成神的关键。
无损成神，需要足够多的“灵魂”来分担压力，也就是说，成神的时候，需要有不少的手下，把这份压力分散到下面去。自己就能够保持住绝对的理智。
于是乎，张长顺就有了自己的计划。
他打算把云中城给收了，并且，他把这个事情，透露给了月影岛的岛主周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