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感觉？”
看着喝下祭酒之灵新酒的莱茵娜，迪恩好奇道。
这是目前为止，酿造时间最长的一批酒，勉强算是到了可以入口的时候，不过因为原材料比较普通，所以没有源酒那样神奇的效果，充其量只是对超凡者有一些益处，似乎是肉体强化方面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对这方面太不敏感，喝了半天都没感觉。
莱茵娜咂巴两下嘴，有些意犹未尽。
“味道还不错，但是效果……确实没品出来。”
或许多少有点，但她一个非近战职业，甚至非战斗职业，要体会这个确实有点强人所难。
“不是还有阿尔法吗？他那种职业，对这种东西应该很敏感才对。”
迪恩冷笑，“他怕有毒。”
当然，最主要的是阿尔法已经使用过大量带有强化效果的宝物，甚至可以说就是在秘药里泡大的，这种强化效果不明显的材料，就算有效果在他身上也体现不出来。
不过就算没有刺客参考也能看出来，这次的酒方效果并不太突出。
迪恩有些失望地看了眼这个在自己参与下创造出来的新酒，他基本可以确认这次的实验失败了，看起来蓝星短视频里得来的那点调酒知识，在异世界并不吃香。
其实祭酒之灵作为自带酿酒天赋的魔宠，不需要过多干预，也会自发进行酒方的研究，随着它们长大，天赋逐渐成熟，灵感会像机器里的爆米花一样，层出不穷，只是成果比较随机，没有定数。
迪恩也是心血来潮，才想着引导一下，结果就是“教得很好，下次别教了”。
将剩下的酒都交给似乎喝上瘾了的莱茵娜，迪恩看了眼正凑在一起，不知道嘀咕什么的祭酒之灵，心中默默估量。
虽然他的酒方效果平平，但这种魔宠的潜力绝对不止于此，只是缺乏引导和开发，才能还没有得到充分的发挥。
本来想再等等的，现在看来还是尽早交给专业人士比较好。
“联系一下降灵酒使吧。”
他看了眼系统面板上的信息介绍，朝莱茵娜道。
“让她们过来看看魔宠。”
【魔宠种族：祭酒之灵】
【属性：水】
【种族资质：B】
【个体资质：B】
【天赋：酿酒大师】
【技能：大师之手、灵光一现、醉酒领域、酿酒·初级强身酒、酿酒·杂酒】
……
客观来看，跟祭酒妖精比起来，祭酒之灵在酿酒上的花样要多很多。
在酿酒的天赋上，也要精进很多。
至少这段时间，祭酒之灵还是折腾出了几种杂酒的。
虽然只有一些类似于饱腹、安眠之类的效果，甚至都没有生成单独的技能，但是有成果，总归是一件好事。
不过跟效果让人眼前一亮的源酒比起来，这些旁门左道，就显得有些不务正业了。
而这也说明，迪恩对祭酒系列魔宠的研究陷入了一个瓶颈，再想往后发展，就不是碰运气能够解决的了。
事实上，迪恩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钻研，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比较妥当。
能不能继续开发这种魔宠的潜力，就得看实干派的本事了。
毕竟定制魔宠，只有在能跟它们匹配起来的职业者手上，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至于最匹配的职业者是谁，毫无疑问，肯定是降灵酒使。
不过迪恩在考虑的，不是祭酒之灵或者降灵酒使，而是定制魔宠的问题。
虽然以选育屋目前的经营状况，已经不需要开通定制业务来补贴家用了，但定制魔宠他还是打算继续推行下去，并且还是大力推行。
一来是要提高其他职业者对魔宠的接受程度；二是要增强选育师的存在感，也为未来的新生选育师们留个谋生途径。
后者很好理解，前者则是目前魔宠市场存在的客观问题，许多职业体系成熟的新职业者对魔宠的接受程度还是有些低，虽然经过迪恩的几次谋划和这段时间来的踏实经营，魔宠已经算是打出了名声，但对于相当一部分职业者来说，依旧是没有太迫切的需要。
这很好理解，现有的魔宠种类还是偏少，覆盖面不够广，总会有职业者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比如说职业体系内的能力，与魔宠的一些能力产生重叠，而选择放弃魔宠这个助力。
甚至有些职业者，自身职业的修炼方式，跟现有魔宠的存在就是冲突的，这就会大大降低他们对魔宠的需求。
而这部分人还不在少数。
这就是定制魔宠的市场。
那些符合大众需求的魔宠，虽然在普适性上做到了大众化，但对很多职业者来说，总有一种隔靴搔痒的感觉。
想要真正满足他们的需求，开拓这部分市场，就得贴近当事人的要求，去进行更加细致的研究。
迪恩的目的一直很明确，他想要尽可能收拢文明的枝叶，让魔宠成为勾连不同职业的核心，最终反客为主，而为了达到这一点，就必须要不断增强魔宠的适用性，让魔宠在整个超凡世界，起到越来越突出的作用，甚至是直接替代某些职业的存在。
所以，他必须选育出更多的魔宠，更有力的筹码，实现对超凡世界的“侵略”。
而定制魔宠就是一件上好的武器。
只要将魔宠送到那些职业者身边，就有机会让魔宠根据他们的需求，不断成长、进化、迭代……最终成为该职业的负载体。
这是一个陷阱。
当职业者开始沉迷于魔宠的“便利”时，便意味着他们掉入了这个陷阱。
习惯，依赖，又出于不满足，渴求更多。
一步步完成侵蚀。
就像一开始，人们得到电脑的时候，只是想让它辅助自己的工作，等习惯它的便利以后，却又开始渴求更高的性能，更丰富的功能，就这么一步一步，逐渐深入……然后便诞生出了人工智能。
当然人工智能对迪恩来说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但这个案例很有参考价值，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魔宠，成为下一个风靡全世界的“工具”。
第969章 降灵酒使，订单完成中
顺便增强一下选育师的存在感，就算做不成选育师里的星光大道，至少不至于让他们被完全掩埋在魔宠的光辉之下，对于这种职业的发展前景也算是利大于弊。
看向选育师公会所在的方向，迪恩目光幽深，背手一叹。
春风送暖入屠苏，魔宠走进家家户。
多么朴实无华的愿望啊。
他所追求的，无非就是这种桃李满天下的景象罢了。
至于桃李满天下以后会发生的事……那就是后话了，何必在意那么多呢。
……
第二天一早，收到消息的姗朵拉和温蒂就来到了选育屋。
“好久不见，两位女士。”
莱茵娜笑眯眯地挥了挥手，看向朝自己走来的姗朵拉和温蒂。
说起来，她们也算是熟人了，莱茵娜去买东西的时候，偶尔也会碰见姗朵拉和温蒂，她都好奇这俩人到底是有多不务正业，才能在13区留这么久。
腹诽完，莱茵娜将手里的资料推过去，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就是定制魔宠的相关信息和饲养指南，具体能不能满足你们的心理预期，可以等看完以后再做决定。”
姗朵拉迫不及待地拿起资料，一目十行，随着对纸上信息的阅读，她眼中绽放出惊人的光芒，那瞬间的神情变化，很快吸引了在场两人的注意。
温蒂凑过去扫了一眼，顺口问道：“只有纸质信息？我们能看看魔宠吗？”
“当然可以，不过这种魔宠的情况比较特殊，面对面接触所得到的信息，不一定比纸面资料完整。”
哦？
温蒂看了笑眯眯的莱茵娜一眼，没接话，但阅读资料的态度，却明显端正了起来。
她凑到姗朵拉身旁，看完了关于祭酒之灵的介绍，反复确认过几回后，才表情微妙地抬起头，看向自己莫名沉默的好友。
怎么说呢，按照这个描述，似乎确实是一种很难在短时间内辨别出其能力的魔宠，不过……
她与表情隐含激动的姗朵拉目光相接，对方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温蒂就像是明白了什么，再看向手中资料的目光，越发凝重起来。
莱茵娜才懒得管这俩人打什么眉眼官司，自顾自道：“魔宠的具体情况就是这样，后续出现任何问题，都可以来选育屋找我们。”
姗朵拉倒是不担心这个，有选育师公会在，跑的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因此售后问题从来就不在选育屋顾客需要担心的范围内，她捏紧手中的魔宠介绍，朝莱茵娜咧嘴一笑。
“纸面信息我看过了，很满意，接下来呢？既然是定制魔宠，总该让我有个测试机会吧？”
姗朵拉强调道：“用降灵酒使的办法来测试。”
莱茵娜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也意识到降灵酒使怕是有什么特殊手段，兴许还涉及什么职业秘技……这就是定制魔宠的麻烦之处了，人家有具体的需求，当然也就有具体的标准，达不到这个标准，就很难算是顺利完成这一单。
其实这个标准，应该在选育之前就商量好，免得后续再有纠纷，不过老板他艺高人胆大，再加上之前也没制订好关于定制魔宠的流程，甚至连会不会有成果都没确定，混乱一点也是在所难免的。
……不过这就不是她需要考虑的部分了。
莱茵娜在心里摇摇头，将消息传达给水灵以后，取出另一份资料，递到了两人面前。
“测试魔宠的事稍后再说，劳烦两位先结清一下我负责的工作内容。”
她指了指那个醒目的价格，在上面画了个圈，意料之中地收获了客人倒吸冷气的声音。
莱茵娜面不改色道：“这是定制费用，里面包含了你们这单所有服务的总和，数字稍微有点高，所以特意在测试前向两位说明一下。”
“原本应该是采用定尾制的，材料方面也需要委托方来提供一部分，但你们是我老板完成的第一单定制魔宠，先前的情况又比较特殊，流程上多少有些漏洞，因此也免去了这部分折腾……不过这总归是我们的流程还不够完善，所以在计算价格的时候，也特意做了一些费用减免。”
不过效果不大就是了。
看了眼还在数零的顾客，她清了清嗓子，将视线又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当然，这个价格还是有点超出常人想象了，毕竟是选育师公会现任会长亲自定制的，虽然我们自信它宠超所值，但也得考虑一下定制魔宠的推广问题。”
“所以……我老板的意思是，可以用优惠价格，跟两位签订一份长期交流的实验契约。”
莱茵娜又拿出了第二份契约。
这次，上面的价格，对人的血压就友好多了。
“相信两位也知道，你们是第一单定制魔宠，在整体流程方面，多少沾点实验性质，再加上定制魔宠到底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我们也十分好奇，因此选育屋这边是希望能保持长期联络的，定期沟通一下魔宠的情况，顺带可以附赠一些选育方面的咨询服务，考虑到或许会涉及一些职业隐私的内容，所以如果你们同意的话，定制费可以适当让步一些。”
将条件一一摆开，莱茵娜看着陷入沉默的姗朵拉和温蒂，又加了把火。
“我个人是建议你们同意的，毕竟……以我对二位的印象，你们应该还没到视金钱为粪土的地步吧？”
这话无法反驳，但姗朵拉还是忍不住啧了一声，斜了她一眼。
“你们店有投诉通道吗？”
“有的呢客人。”
莱茵娜笑意盈盈地打了个响指，巨大的水灵从门外走出，她指了指水灵捧着的信箱，煞有其事道。
“有投诉意见请投递，等到特定时间将会由本人仔细查看并且认真处理。”
姗朵拉：“……”
温蒂：“……”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投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