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抗战悍将 第131节

这个意外的噩耗,一下子就让新20军军部里彻底的沉寂了下来。腹背受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的话,整个新20军就会在宜昌城下遭遇到自己部队历史上的滑铁卢。

“怎么都不说话了?”刘建业看着身边沉默的人们。

“不就是腹背受敌吗?我们又不是没有遭遇过这种情况,怕什么?打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刘建业故作轻松的说道。他很清楚,这个时候自己首先就不能慌乱,尽管自己在这个时候已经内心里乱成一团,但是绝对不能在脸上表露出来。相反的,为了坚定大家的信心,鼓舞起斗志,他还必须要表现出沉着若定的样子。

“现在,我们的处境非常危险?下一步,我们应该如何应对?”刘建业问着自己的手下参谋们。

“我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从城里把部队撤出来,然后向石牌方向撤退,这是最稳妥地选择;二是城里的部队继续进攻,在城外的部队坚决顶住敌人的增援部队,务必不能放他们进宜昌城;只是这样做的话,我们两个方向都不能失败,只要有一个方向顶不住,我们就会全盘崩溃。”邱副参谋长马上就说出了两个方案。

“我现在只问你们一句话,你们对坚决顶住敌人增援部队,同时不间断地继续向第四师团进攻,有多少胜算?”刘建业绝对不是那种随便就低头的人,只要还有取胜的希望,他就绝对不放弃。在其他人眼里,这个时候的刘建业就像一个赌红了眼睛的赌徒一样,想要把自己手里的所有的筹码一把都押上,搏个要么全赢,要么全输。

“以我的看法,胜算最多只有两成。”杨参谋长说道。

“只要还有一成,我就敢赌上一把,更何况还有两成的把握。命令199师和198师继续进攻,绝对不能给第四师团一丝一毫的喘息机会;新14师主力和军直属部队前往宜昌东面方向,坚决阻击敌人的增援部队,宁可全部战死,绝不放一个鬼子进宜昌。”刘建业一把将自己的军服前衣襟撕开,军服上的铜纽扣飞出去很远。

“电呈战区长官及军委会,我新20军全体将士将以有敌无我,我死国存的信念与敌血战到底,宁可全部战死,决不后退一步。”紧接着,刘建业口授了电报,然后在电报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紧接着,新20军的各位高级主官们一个接一个在电报纸上郑重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来上酒!喝了这碗酒,咱们就去和鬼子拼命!”刘建业大声地在指挥室里喊着。

第一部 第一百九十章 局部的反攻(十八)

“长官,新20军来电报了。”副官走进办公室,向坐在办公桌前面的一名国军上将报告。

“看来,他是要把所有的一切都一把押上去了。”上将看着电报,说道。

“辞公,依我看这个仲良,平时看上去还挺稳重老成的,一到了打仗的时候,就容易热血沸腾。”战区参谋长郭中将说道。

“既然年轻人有这样的雄心壮志,我也不能被他们小瞧了。命令18军紧急向宜昌方向前进,务必在敌人增援部队突破新20军阻击进入宜昌之前,把他们死死的堵在城外。”到了关键的时刻,兼任战区长官的陈部长还是信任自己派系的部队。也正是如此,他派18军这支土木系的起家部队去救援新20军这支同样出自土木系的部队。

18军这个时候在编制表里有三个师,实际上由于第18师被用在了宜巴要塞区守备任务上,所以,实际只有两个师。要不是陈部长在此前的时候,命令同属于土木系的第94军接手了18军的任务,18军就只能带着两个师的部队到宜昌了。

接到了陈部长的命令,18军方军长立即向所部各师发布了紧急出动的命令。幸好原先18军就已经按照陈部长的命令抵达了石牌要塞和宜昌城中间的位置,否则,这个时候恐怕就很难赶在敌人到达宜昌之前赶到的可能了。

“给老子打,狠狠地打!炮兵呢?怎么不开炮?”刘建业这个时候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像一个将军,头上顶着一顶钢盔,穿着一身布军服,打着绑腿,肩上还挎着一挺冲锋枪,在指挥部里对着电话用沙哑的声音叫喊着。

“怎么了?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没炮弹了?那么多炮弹都给你打完了?”一听到这个消息,刘建业就赶到天好像快要塌了一半。他手里的王牌,德师105榴弹炮的炮弹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居然打完了。没有了炮弹的大炮,跟一堆废铁没有太大的差别。

“那山炮呢?你不要告诉我连这个都没有炮弹了。”刘建业现在是快要为炮弹的问题抓狂了。

“还有两个基数?那好,我告诉你,你给我先把半个基数打出去,然后你们就撤到城里去,为城里的部队提供火力支援去,把迫击炮留下来就行了。我这里哪怕是用牙齿咬,我也绝对不让小鬼子前进一步,执行命令去吧。”刘建业向炮兵指挥官下达了命令。

“少了张屠户,难道咱还要吃带毛猪不成?有炮弹咱要打,没有炮弹,这仗咱还是一样要打。”刘建业咬着牙说道。

“没有了火炮,咱们下面还怎么打?”杨参谋长问道。

“没有了火炮,咱们就把小鬼子放近了打,放到30米,先丢手榴弹,再开枪,打上几枪就冲锋。”刘建业说出自己的想法。放近了打,一方面可以提高射击精度,毕竟抗战的大多数时间里,国军的士兵单兵作战素质相比日军来说要差了不少;二是,在这个距离手榴弹才够得着;三是打几枪就冲锋,一下子与敌人粘在一起,敌人的远程火力没法发挥,不然就会炸伤自己人,同时也减少了冲锋过程中被敌人远距离杀伤的可能性。

“那部队的伤亡会很大的。”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不顶住这股敌人,我们前面付出的那些就会全部白费,甚至还会导致全局的溃败。我们担不起这个责任。”

“军座,长官部电报。”范副官走进来报告。

“说说什么意思吧。”刘建业一边给冲锋枪换上新弹夹,一边说。

“战区长官部已经命令原驻石牌的18军紧急出动,向宜昌方向前进,预计三个小时以后可以到达。战区长官部要求我们再坚守半天时间,务必顶住敌人的进攻,不能把这股敌人放进宜昌。”

“回电战区长官部,卑职及新20军全体将士,自当竭尽全力,完成任务。”

“命令军部特务团全部出动,警卫营留守军部。”刘建业抓起冲锋枪,作了一个手势,走出了军部。

日军的又一次攻势,在凌晨开始了。

他们仗着精良的武器,一开始就铺天盖地用炮火和重机枪把成片的枪弹泼向新十四师阵地,把新十四师压得抬不起头来。那弹火飞扬的情景,就像农村秋收时,农民迎着阳光扬着的小麦或稻谷,密不透风地往他的阵地上落。

但是战壕里一次又一次传达的口令,始终是不准还击一枪一弹。鬼子压了一阵弹火之后,见中国军队的阵地被翻得稀滥,便涌出一股步兵,向新十四师的阵地冲来。

距离越来越近了,鬼子已经前进到了50米,可是还是没有接到开火的命令。

40米,30米,距离已经足够近了,近到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鬼子脸上长的痣。

终于,士兵们等待已久的命令传来了:“先丢手榴弹,再开火。”

先是一阵黑压压的手榴弹落在鬼子的冲锋队列里,炸起了无数的土团。然后,密集的枪声在阵地上响起来。枪眼里的鬼子,就像倒塌的墙壁一样,一堵堵倒在阵地上。

为了能够尽快的打通道路,和宜昌城里正在苦苦挣扎的第四师团会合,大木户三治少将驱使着他的部下,企图趁新20军阻击部队立足不稳,疯狂大举进攻,突破新14师的阵地。他们一次不成,再来一次,夜战不行,白天又来。短短一个昼夜,新14师独立承受了日军增援部队的连续冲击,各部队均死战不退,许多的阵地已经是数次失而复得。

新14师的39团打到最后,仅剩一个排的预备队都用上了。为了鼓舞士气,团长亲自端着大刀,带着团部所有人员上阵参战。团长还没爬到山顶,鬼子又将阵地撕开了一个缺口,伴着浓浓战火,涌了上来。

老兵曾德永所在的排在伤亡过半的情况下,仍然组织冲锋。一时间,杀声、喊声、枪声震天,弹火溅起一阵阵烟雾,弥住了整个山头。最后一批鬼子冲进来时,曾德永和排长鄂焕用刀砍枪刺,几下就干掉了。阵地很快就夺回了,堵住了缺口。

战火稍歇,曾德永的身影从烟火里显现出来。

曾德永成了一个血人,他那把锃亮的刺刀,也被鬼子的血烫弯了。在他身后,鬼子的尸体东倒西歪地布呈在阵地上,那些肉体淌出来的血,把曾德永脚下的泥土变成一种黑红色。这种腥臭无比的血红和曾德永的形象构成了一幅色彩浓重的油画。曾德永不知道,自己是在怎样的情形下,杀掉这些鬼子的。此时,他隐隐感到,自己天生就是一块杀人的材料。

团长不知不觉地来到曾德永的面前。

鄂焕告诉曾德永,这是团长。曾德永就笑了笑。团长看到曾德永朝自己笑,看到曾德永阵地前倒了这么多的尸体,就对曾德永说:“小鬼,没看出来,你杀鬼子的身手还不错哩。不过就是把鬼子杀得没有章法,把阵地弄得到处是血,分不清谁是谁了。”

曾德永说:“团长,您看,这么多死尸横七竖八,摆满了山头,乍一看起来,好象分不清哪是鬼子哪是我们,其实好认得很,那些被枪炮打死的,大部分是我们的人,那些被大刀砍死,或者脑袋身子分了家的,就是鬼子。”

团长说:“好!好得很!鬼子给我们一枪,我们还鬼子一刀,这就叫投桃报李,礼尚往来,这才叫中国兵!”

曾德永笑了起来,笑完后,曾德永说:“喏,刚才我杀死了这些鬼子,还夺了一把歪把子轻机枪,靠的就是我这把刺刀,它很管用哩。”

团长说:“对了,你把‘大刀向鬼子的头上砍去’这首歌唱活了,也用得对头,我当面记你一功,提你当班长,还要嘉奖你!”

曾德永说:“当不当班长,不要紧,只要能打鬼子就行。我发觉,正面的鬼子又在修整工事了。”

曾德永用手指着阴坡上离得很近的一个小土包,对团长说:“最让人讨厌的就是那里,鬼子还有一挺重机枪,死赖着不肯走,如果我还有两颗手榴弹的话,我敢保证把这个钉子拨掉!”

团长黑着脸,从卫士身上分给曾德永四枚手榴弹。

曾德永接过来,话儿都没撂一个,就跃出战壕,迂回向鬼子的阵地摸去。不一会儿,果然传来“轰轰”两响,鬼子的重机枪哑了。曾德永从鬼子的掩体内拖着那挺重机枪跃出来,向团长招手致意。

团长笑着大声说:“这小鬼有种!他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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