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抗战悍将 第39节

6月6日,日军土肥原贤二第14师团沿陇海铁路西进,占领开封。

6月9日,一身戎装的刘建业出现在了武汉的军用渡江轮渡上。这一次,他是作为第五战区直属部队的高级军官,奉命参加军事委员会关于下一阶段军事行动的部署会议。

前几天,他刚刚和自己在陆军大学时候的老师,曾经担任14师参谋长参加过罗店血战,时任54军参谋长,也是来参加会议的郭汝瑰,一起到了武汉卫戍总司令部,拜见了现任的武汉卫戍总司令,兼任军事委员会总政治部部长、湖北省主席、中央训练团教育长的陈诚。

在拜见的一开始,陈诚对两人在抗战开始以来在不同战场上的表现,都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认为两人的表现没有辜负自己对他们的期望,给土木系长了脸面。然后,陈诚在谈话里,提到了军委会现在认为,日本人在占领徐州,却没有实现歼灭徐州附近的中国军队主力目的以后,下一步的战略目标,将会是武汉。上海沦陷以后,国民政府于11月20日发表《国民政府移驻重庆宣言》,宣布迁都重庆。但是,军政各大机关,并未立即西迁入川,而是首先转移到了武汉。12月13日,南京沦陷后,国民党中央党部与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行政院、监察院、外交部、财政部等部门以及主要的党政军首脑要员们均移驻武汉,武汉遂成为当时全国的政治、军事、外交、经济与文化中心,成为事实上的战时首都,全国抗日救亡运动的中心也转移到了武汉,武汉一时成为全国乃至于全世界关注的焦点。1938年2月,蒋介石发表《抗战必胜的条件与要素》,称“广大的土地和众多的人民两个条件,就是我们抗战必胜的最大武器。”“这次抗战,是以广大的土地来和敌人决胜负;是以众多的人口来和敌人决生死。……我们现在与敌人打仗,就要争时间。我们就是要以长久的时间来固守广大的空间,要以广大的空间来延长抗战的时间,来消耗敌人的实力,争取最后的胜利。”这就是被称为“以空间换时间,以小胜积大胜”的长期抗战战略。1938年3月29日,武昌珞珈山麓,中国国民党临时全国代表大会在这里召开,这是全面抗战爆发后,国民政府召开的最重要的一次会议。这次为期4天的会议最重要的成果之一是通过了《抗战建国纲领》,提出了国民政府抗战时期的内外政策,表示了国民政府坚决抗战,并在一定程度上开放民主的决心,在当时对于鼓舞士气,振奋民心产生了积极的影响。抗日战争进入到以保卫大武汉为中心的武汉抗战时期。从政治意义上来说,武汉这座城市,已经是当时整个中国抗战的中心。武汉本身有着“九省通衢”的美称,水陆交通四通八达,从这里可以辐射中原,华东,西南和两湖地区,特别是盛产粮食的湖广一带。武汉同时还是辛亥革命的爆发地,对于中华民国和国民党来说,意义非常巨大。所以,日军为了达到彻底征服中国的目的,不论如何考虑,武汉都是他们下一阶段必须首先占领的重要中心城市。而武汉对于我军来说,也是无论如何必须坚守的。一旦武汉失守,中国抗战本来就很艰难的处境,就会雪上加霜,还会被外部世界认为是中国抗战即将失败的象征,对于中国政府争取来自外部世界的援助,帮助渡过抗战的难关,是相当不利的。

陈诚对于两人的观点很是赞同。然后,陈诚又提起了军事委员会军令部在德国军事顾问团的协助下制定的组织武汉会战,抗击日军进攻的初步的作战构想。依据这个作战构想,军令部的参谋人员们,正在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以指导国军在武汉地区的军事行动。这个作战构想,现在还处于保密状态,详细情况只有高层少数人知道,各战区下属的军师一级人员还没有通报过。

听完陈诚讲述的作战构想的大略情况,刘建业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这个用来指导会战的作战构想,完全是德国军事顾问们根据他们在第一次世界大战里西线战场的堑壕战经验来制定的,主要内容是在武汉的外围各要点建造大量的以钢筋水泥工事为支撑点的环形防御体系,依托这些要塞化的环形防御体系,来杀伤和迟滞敌人的进攻,削弱敌人力量,最后,集结大量的国军主力部队,在武汉城下与敌人进行决战。照常理来说,德国军事顾问们的这个构想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这也是西方常用的战法。可是,就像中国兵法里面常说得那样,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万用之妙,存乎一心。任何的军事战略构想,都必须要根据当时的具体情况来制定,否则就可能会出现教条主义的情况。中国几千年的军事史上,军事理论方面很有造诣,实际作战却很差的人并不少。战国时候的赵括,三国时候的马谡,南朝时候的殷浩,就是这样的例子。德国军事顾问们的这个构想,就是犯了这样的错误。首先,守卫武汉的各部队,尤其是在长江北岸的第五战区所属部队,刚刚经历了长途的突围作战,人困马乏,重武器基本都丢掉了,有的部队兵员损失也不小,急需补充和修正,根本无力在短时间内和日军主力再来一次决战。武汉三镇又处于长江边上,由于中国海军几乎损失殆尽,无力阻止日本海军在这里的行动。这样敌人就拥有了快捷方便的运输路径。我军在这种情况下采用这种战术与日军对抗,即有可能会被敌人集中主要兵力于一点,实施重点突破,只要一点被突破,极可能全线都动摇,整个防御体系全部崩溃,参加会战的各部队被敌人集中兵力分割包围,各个击破。这样的话,我军的重大损失就会不可避免,甚至全军主力都会在这场战役里被日军一举歼灭。

对后果越想越害怕的刘建业,马上就把自己的想法和忧虑对陈诚全盘托出。郭汝瑰也向陈诚表示了同样的想法。

陈诚听到自己的两个手下同时都对那个构想表示出了不同的意见,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马上让副官拿过了武汉乃至华中地区的大幅军用地图,铺在自己的办公室的地上,三个人一起对那个作战构想进行图上推演,由郭汝瑰担任仲裁,刘建业扮演日本方面,陈诚扮演国军方面。

当刘建业扮演的日军一方,发挥空中和水上的火力优势,以及机动能力上的优势,不断以小部队对国军的防线进行试探性进攻,一旦摸清对面的兵力和火力部署以后,就用机械化优势和水上优势,对国军部队进行坚决的侧击和迂回包抄,局部地域实行重点突破,使国军各部队处于不断招架应付,自顾不暇的境地,最后,在武汉城下主力部队被压缩在狭小区域,只能被日军部队合围歼灭这样的场面出现的时候,陈诚一下子就好像变成了痴呆一样,呆坐在地毯上,目光呆滞,口里面反复得喃喃自语,只是谁也听不清楚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过了好一段时间,陈诚好像突然惊醒了一样,一把抓住了刘建业的衣领,对着他大声地喊着:“你既然清楚日本人可能会采用的战术,你肯定也知道怎么才能去应对,是不是?你告诉我。”

“辞公,我对于下一阶段在武汉地区的会战,的确有一些想法,只是这些想法,现在还很模糊,没有经过系统的整理和完善。”刘建业的衣服领子被陈诚抓着,呼吸都有一些困难,只好用很快的速度说完话,然后,大口的喘着气。

“既然有想法就好,有想法就好。军事会议要到7日才开,要开两天。你还有几天时间,你快点把你的想法完善一下,最好能整理出来一个战役构想。这样,在军事会议上就可以提出来了。对了,汝瑰,你既然和仲良的想法是一样的,你们两个人就一起做这个构想吧。这样也方便一些。”陈诚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放开了刘建业的衣领,对着刘建业和郭汝瑰两人说。

“我们一定遵照辞公的指示,抓紧时间完成这个战役构想。”郭汝瑰代表两人说。

“那就这么办吧。我派人到你们住的地方去。你们如果需要什么东西,可以尽管向他们提,只要能办的到的,一定会给你们办到。你们看怎么样?”陈诚说。

“好的,一切都依照辞公的安排。既然这样,我们就不打扰辞公了,早点回去,早点开始做战役构想。”郭汝瑰说道。

“好吧,你们就回去吧。王副官,你跟着这两位将军到他们住的地方去,这几天,你就听从他们的指派,帮着他们完成任务。”陈诚又对着自己身后的一个军官说道。

两人离开了武汉卫戍总司令部,回到住所,就立刻收拾自己的行李,带着警卫,搬到了卫戍司令部的招待所,找了一个大一点的阳光充足的房间住下。王副官找来了一个班的卫兵,在房间外,昼夜轮流站岗,保证两人的工作期间没有闲杂人等打扰,又依照两个人的要求,找来了所需要的工具和资料,就在旁边的房间住下,亲自负责此事。

两个人一进到房间,立刻开始了紧张的工作。毕竟,距离会议召开没有多久,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很紧张了。随后的两天两夜,两人没有昼夜观念,根据他们的想法,不断的查找资料,图上推演,总结归纳,在某些问题上,两人还进行了激烈的争论,连一日三餐和夜宵以及饮水,都是由门外的卫兵由王副官陪同,送进来的。

会议召开的当天凌晨,两人的战役作战构想才总算是大功告成。两人立刻就倒在床上,埋头沉睡。

直到王副官进到房间里面叫醒他们,他们才知道,距离会议召开的时间已经没有多久了。两人匆忙的起来洗漱整理了一下,带着做好的战役构想,乘着陈诚派来接他们的汽车,经过轮渡,到了位于武昌的珞珈山下的会场。

经过会场警卫人员的检查,两人随着大群人员,进入了会场。由于两人在与会人员里面实在是属于位卑职低的一类,所以,两人的座位都被安排在了会场的后排。

时间一到,台下的全体人员起立,迎接来了军委会,几个战区和武汉卫戍总司令部的大佬们出场。

高亢的国歌和军歌过后,会议在陈诚的主持下开始了。先是由蒋委员长对着下面的几百名高级军官们,做了一番抗战总体形势的讲话,然后,就是军令部的何部长亲自做有关未来武汉地区会战的作战构想的说明。

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的何应钦,走到了台前正中,是以旁边的参谋军官拉开了一幅很大的红色厚绒布。绒布从中向两边拉开,露出了巨大的武汉和周边地区的军用地图。何部长亲自拿着教鞭一样的木条,开始了可谓是形容俱茂的讲演,俨然又成了黄埔时候的军校总教官模样。

何部长的讲话时间不短,武汉的温度有很高,空气湿度还比较大,使得会场里面的人们感到实在是闷热难当。

何部长做的讲演的最后,还特别强调说明,这个作战构想,是在德国军事顾问的指导下完成的,得到了德国军事顾问的认可,可以说是很完善的。他似乎想告诉下面的人们,连德国军事顾问都认可的东西,迷们这些土豹子能挑出什么毛病来?还是别站出来丢人了。

何部长刚刚说完,主持会议的陈诚就宣布,上午的会议到此为止,大家吃过午饭,休息一会以后,再继续召开下午的会议。

上午的会议,刘建业一直在偷偷的打瞌睡。没有办法,连着几十个小时没有睡觉,刘建业实在是有一些困了,只好抓紧时间休息,养足了精神再来讲述自己和郭汝瑰一起做出来的作战构想。

中午吃完了午饭,刘建业找了一间休息室,告诉会议服务人员,会议召开之前十分钟再叫醒自己,就靠在沙发椅子上小睡一会。

直到服务人员叫醒自己,刘建业才用冷水洗了一下脸,整理好军服,带上装着作战构想的文件袋,重新走入会场,与郭汝瑰坐在一起,等待下午会议的召开。

第一部 第六十三章 我们要说

下午,会议继续进行,议题转入到由作战厅的参谋人员根据上午的会议里,何部长所讲述的武汉地区会战的作战构想,中国政府在各方面所作的准备情况,包括部队的整训和新编,重要工业部门的搬迁转移,政府部门的迁移,民众的动员,要塞和阻塞线的布置等等。刘建业本来就对何部长所阐述的作战构想没有什么兴趣,这是在等待机会好提出自己和郭汝瑰搞出来的作战构想,对于这些参谋人员所说的东西,自然是没有多大的兴趣的,也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姑且听着。直到他的耳朵里听到政府已经开始搬迁在武汉地区新建的尚未完工的全套德国设备和技术的炮钢工厂和制炮工厂,预计有三个月时间就可以完成搬迁的时候,心里才又是喜悦又是震惊。

刘建业感到喜悦的是,只要有这座炮钢工厂和制炮工厂在,抗战中的中国军队,就能得到自己的国产身管火炮的供应和补充,不用完全依赖外国的援助和前线将士们从鬼子手里的缴获。这对于中国军队来说其意义无异于增加了至少30个师的部队。纵观整个抗战,大多数的时候,国军将士并不缺乏牺牲精神,随时都敢于和敌人同归于尽,血战到最后一人,只是在战场上,火力特别是远程压制火力,实在是和鬼子相比相差太远,这与我国无法自行制造生产身管火炮有着极大的关系。只要我军装备了相当的身管火炮,和鬼子能够以火力互相抗衡不落下风,那么,许多的战斗,中国军队就不会吃到多少的亏,付出那么大的牺牲,甚至能够在和日军的战斗里,占据一些上风,至少,在战斗里的人员损失就不会那么大。而让刘建业感到震惊的是,在原先的整个抗战历史里,中国并不能自行生产身管火炮,维持战争所需要的火炮,基本都是来自于苏联和美国的援助和从鬼子那里的缴获。现在,突然有了这座工厂的出现,这就和自己原先所熟悉的历史有了不同。联想到自己以前在和蒋百里,杨杰两位先生讨论抗战整体战略构想的时候,曾经提出过建议在西南内地开发建设重工业和军事工业,增强持久抗战能力的建议,刘建业感到,自己这支闯入这个时空的小蝴蝶,终于掀起了一些小涟漪,让历史出现了少许的偏差。当然,至少对于这个偏差,刘建业还是很乐于见到的。

就在刘建业的脑子里面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会场里面突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喧嚣。巨大的声浪把正在整理自己纷乱的思绪的刘建业一下子从思绪里拉了出来。刘建业一脸茫然的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郭汝瑰。郭汝瑰知道刘建业的眼神代表着什么,无奈的摇了摇头,告诉刘建业,刚才会议通报了一个消息,今天上午,河南花园口的黄河大堤,被日本人的轰炸机炸开了缺口,黄河决口了。

刘建业刚刚清晰了一些的脑子顿时又是一片空白。对于黄河决口所代表的意义,恐怕所有的在座者,都是十分清楚的。黄河这条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在养育了这个坚强的民族,孕育了辉煌灿烂的文明的同时,也给这个民族,尤其是生活在她身边的人们带来了深重的灾难。历史上,黄河曾经无数次的决口改道,每一次的决口改道,都会给下游的人民带来巨大的灾难。其惨状使用浮尸千里,饿殍遍野,灭顶之灾这些词语来形容,都是丝毫不过分的。为了驯服这条河流,历朝历代都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甚至在明清时期,朝廷专门设立了河道总督衙门来统管黄河河道的整治工作,花在河道上面的白银,简直可以用流水来形容了。即使是这样,也没有能找到有效的办法阻止黄河的不断决口,不断改道。

等到脑子从一片空白里总算恢复了一些,刘建业想了起来,发生在花园口的这次黄河决堤,事实上不是日本人的轰炸机轰炸造成的,而是就坐在前排的蒋委员长亲自下的命令,由第一战区司令长官程潜指派驻扎在花园口附近的新编第八师师长蒋在珍具体负责的。为了能够炸开坚固的黄河大堤,甚至还出动了平射炮对大堤进行炮击。蒋委员长下令在花园口决堤,目的是以水代兵,组织正在河南东部对国军不断发起进攻的日军第14师团和第16师团进抵平汉线,沿平汉铁路南下,从北面威胁武汉。令蒋委员长有苦难言,不好直说的是,日军第14师团和第16师团之所以能够在河南东部如入无人之境,主要原因就是为了围歼孤军深入河南东部的日军土肥原贤二而发起的豫东战役时候,他的嫡系部队桂永清第二十七军守卫兰封,结果一天时间不到,日军步兵还没有冲锋,桂永清所部就开始全线溃退,部下的德式战车营跑得更快,一溜烟地驶离战场,往兰封以西的地方逃去了。败退的军队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桂永清也跟着逃命去了。桂永清是何应钦的亲戚,轻失兰封使整个战役失败,桂永清却没受到蒋介石的什么大不了的处分。随后,守商丘的第八军黄杰所部又不战而逃了。守军还未与日军先头部队交火,一枪未放就放弃了商丘,让位于商丘和兰封一带的中国军队又处于被日军东西夹击的危险境地。黄杰是黄埔生,老蒋的爱将。他逃跑的“理由”竟然是电台被炸,无法与第一战区联系。一个军就因这个可笑的“理由”而跑了,这个理由,甚至比韩复榘弃守济南的理由更加荒唐。黄杰因这个“理由”放弃战略重地,同样未受蒋介石什么处分。随后,第一战区的部队,为了避免被敌人夹击,只能被迫后撤。刚一撤退,土肥原就重新占领了兰封,并立即向仅有50公里的开封进攻,开封失守已成定局,郑州岌岌可危。在这种情况下,国军要想挡住气势汹汹的敌人,使用士气已经很低落的第一战区部队,已经是不可能了,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掘开河堤,放出黄河的大水,用洪水来阻挡敌人。

时间过了不久,今天的会议就结束了。明天的会议将针对军令部的这个作战构想进行讨论,最后形成统一的意见。

回到住处,刘建业马上把陈诚派来的王副官叫到面前,拜托他务必尽快找来河南东部和安徽江苏北部的气象,水文资料,有急用。然后,刘建业就拉着郭汝瑰进到房间里面,关上门说:“郭老师,现在黄河决堤决口了,情况发生了变化,所以,我们的计划也必须要做一些更改,以适应新情况了。有可能今天晚上,我们又要忙活了。”

郭汝瑰答道:“这会是什么问题?情况变了,计划随之改变,这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有一份计划可以完全贴合战场形势的变化的。忙就忙吧。”

两人等待了一段时间,王副官就带着所需要的资料来了。刘建业接过资料,马上就和郭汝瑰一起投入到查阅,计算和修改的工作中去。也许是两人经过了两天的协作,已经明白了如何配合行动,所以,到了次日凌晨的两点钟,终于又大功告成了。

6月10日,会议的第二天,两人又一次来到了珞迦山下的会场。

在通过会场门口的时候,两人和一些旧日相识打招呼,寒暄了一番以后,看到时间差不多了,两人进入了会场。

会议准时开始。按照议程,今天会议将对军令部的作战构想进行讨论和完善。

也许是在座的各位都不想或者不敢在这样的公开场合,对何部长的得意之作有什么不同意见,当然也不能排除有的人虽然有想法,但是没有经过整理和总结,无法提出来。所以,一时之间,会场里出现了鸦雀无声的景象。坐在台上的何部长,看到下面的情况,不免面有得色。

就在主持会议的陈诚准备宣布会议进入后面议程的时候,两个身影从坐在台下的人群里站了起来。

“我们对这个构想有不同意见。”郭汝瑰操着带有四川口音的国语说着。

这一个声音,一下子让台上台下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犹如鹤立鸡群一般站立在人群里的郭汝瑰和刘建业两人的身上。认识他们的和不认识他们的,都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不同意见的话,就请到台上来,说给与会各位一起参详。上来吧。”台上的陈诚看到站起来的人,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正是自己派系里的两员爱将,心里十分舒服,赶紧让两人上台来发表不同意见。平时,陈诚和何应钦彼此争斗得很厉害,两人的派系也是互相倾轧,可是谁都站不到太多的上风。这次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好好的杀一下老对手的威风,打击一下他的气焰,他当然是很高兴的。反观何部长,则是铁青了脸,一双眼睛透过眼镜片,死死的盯住两人的身影。如果人的目光可以杀人的话,估计这个时候的郭刘二人,已经早就被何部长的目光刺的身上到处都是可以透光的窟窿了。

两人听到陈诚的话,在数百人的目光注视下,走上了台。

郭汝瑰来到了地图前,再次打开了巨幅军用地图,手上拿着木质的长条指挥棒。刘建业则站到了台上,对着麦克风试了两声,然后,对着台前数百双目光,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战略讲演。

“在座各位,我是新编十四师的师长刘建业少将,我旁边的这位是我在陆军大学时候的教官,现任的54军参谋长郭汝瑰少将。我们对于何部长主持制定的作战构想,有着不同的意见。我们认为这个构想有着很严重的错误,如果真的实施的话,将给我军带来极大的危险,必须被完全否定。”

这句话一说出口,台下各位都是一片惊讶,交头接耳议论不休。何部长更是白净的脸皮生生地变成了猪肝颜色,眼睛紧紧盯着台上的两人,手紧抓着茶杯不放。只有陈诚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坐在座位上,悠然的喝起茶来。

“我们这么说,绝对不是有意的要薄何部长的面子,更不是故意和他作对,而是出于对国家的责任感。”刘建业继续说着,说完以后,他对着郭汝瑰作了一个手势。

郭汝瑰看到手势,从身边带着的资料袋里拿出了一份地图,交给了旁边的参谋军官,示意他们把地图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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