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迫以女子之身,成为大明朝的最可怕的机构的副手,如果只是处理情报之事,或者去抓捕别人,徐妙云还能接受这个职位,
可是当真正进入诏狱,看见眼前的一切,
她还是心惊肉跳,毕竟她虽然是巾帼,可还是女流!
“是不是觉得很残忍?”
朱橚注意到徐妙云的情况,一把手搭在徐妙云肩膀上,
扑鼻而来的男人味,让徐妙云心中的烦躁少了一半,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羞意。
“你相信我,如果没有咱们的刑侦改革!”
“锦衣卫会比现在残酷十倍,百倍!”
“进到这里的人,百人之中活不出去一个!“
“官员怕,锦衣卫本身也会怕!”
“这里,曾经是人间炼狱!”
徐妙云闻言,沉默点头,
她明白朱橚的意思,以前的锦衣卫是什么样的,徐妙云见过,
相比起来,朱橚用刑侦学,犯罪心理学武装起来的锦衣卫,
至少给这些官员留下一条活路。
以前的锦衣卫,锦衣卫指挥使为了邀功,也为了私利,对于进来的官员哪怕知道对方是冤枉的,也会屈打成招。
无辜的官员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他们如果走出去,对锦衣卫的怨愤,就是锦衣卫必须杀了他们的动力。
在这种情况之下,大明朝被诏狱坑死的冤魂无数,
这些冤魂,又全部记在皇帝的账上。
可是皇帝,无辜吗?
从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无辜。
徐妙云也接触过天子多时,自然了解这位陛下的脾气,
加上在家里父亲耳提面授,徐妙云能勾勒出一个关于朱元璋的心理画像。
他不信任百官,对官员天生有猜忌,
如果官员犯法,他不介意用最严酷的刑罚去让这些家伙人头落地。
可是若是说老朱喜欢连坐,明明是无辜的官员也要杀了,那也是冤枉皇帝,
大部分情况下,说白来还是这个时代的刑侦手段太差,
导致无法分辨真伪而已。
徐妙云在想事情的时候,朱橚也是长嘘一口气。
该做的他都做了,能把锦衣卫带成这样,他已经尽力。
将锦衣卫的定位,定位成皇帝手中剑,锦衣卫指挥使不能有自己的想法,这是朱橚给他离开锦衣卫之后,未来的锦衣卫指挥使留下的第一道枷锁。
如果后边的人有私心,做得不如他好,那就小心皇帝背后阴冷的目光吧。
第二道枷锁,就是审讯和刑侦手段,如果换成毛骧时代的锦衣卫,朱橚可以确定这里九成九的人都走不出诏狱,可是他将某些刑侦制度引入锦衣卫,而起订成程序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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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工作被安排在前期侦查,已经筛选了一批无辜者,
在以现代的刑侦手段审讯之后,
又能筛查出一批人。
数百年后他生活的世界,刑侦学的手段早就进化到不需要太多的暴力,只需要合理的手段就能让人心理防线崩溃的方法。
只要这套方法好用,就没有多少人敢轻易改动。
就算碰上嘴硬的,朱橚还留下第三道枷锁,
水刑!
这个在未来他生活的年代,被号称刑法之王的刑法,绝对算得上臭名昭著。
可是房子大明朝,水刑在保证效果的同时,
尽量避免给对方留下残疾的可能,
该做的,朱橚都做了,这次事件之后,也是自己离开的时候。
朱橚和徐妙云一样,暗自叹息。
就算锦衣卫被他改造成这个样子,他依然不认为这是久留之地。
洪武五年的锦衣卫,北伐未定,朱标未死,
能牵制父皇的马皇后也还在世上,
这个时候的锦衣卫,最多就是老朱用来监察百官的工具,等到皇帝真的疯了之时,
.....
锦衣卫可就不仅仅如此。
总而言之,将该办的事情办完,收工辞职。
“指挥使大人!’
“张昶一案,涉及百姓一百三十余人,官员六十四余人!”
“如今我们已经初步审查过了,其中百姓有七十八人确定没有问题,可放,以后锦衣卫会秘密监察!”
“余下五十余人,有十三人确定为奸细,送入水刑部入刑,其余人等按照大人的方法,不让他们睡觉,审讯七天再定1”
“官员六十四人,四人认罪,其中汉人一人,色目人三人,其余六十人者。可确定无辜者十三人,未确定者,进入第二道程序……”
“证据确凿者,直接用水刑,目前招认的笔录如下!”
“张昶也招了!”
“探马军司?”
朱橚打开笔录,他终于确认了北元这个组织的存在,
“你们按照这个话术,去审问那些没有招认的人!”
朱橚想了一下,将新的审讯话术教给手下,他手下的百户带着崇敬的目光离开。
“应该,差不多了!”
朱橚喝了一口茶。
第二日,皇帝上早朝回来,书桌上已经摆上了锦衣卫的案卷,
案卷一式两份,显然是为皇帝和太子各准备了一份。
“这个老五,不错!”
“他那套手段,效率也太高了!”
老朱打开报告,对朱橚赞不绝口。
朱橚的报告不但相信记录了锦衣卫跟踪每个人的行动,审讯的方法,对方晋升崩溃的节点等等一切,巨细无遗。
谁有罪,谁存疑,谁可能无辜,
朱橚不做任何意见,只留给皇帝参考。
这严格执行了他当初的说法,锦衣卫只做皇帝的剑的承诺。
老朱龙颜大悦,他以前不是没有带过检校,自然明白那些人的做法,
相比起来,老五的做法效率高不说,也避免了许多误杀。
但翻到最后,老朱的笑容消失在脸上。
朱橚一封辞呈,就附在报告后边。
老朱的血压瞬间上来了,那份辞呈仿佛在嘲讽老朱。
别人趋之若鹜的锦衣卫指挥使之位,这货恨不得今晚就给卸了久.
116 朱橚的背锅侠,背后说皇帝坏话
“逆子,逆子!”
老朱气得将报告丢在地上,这家伙就这么不想给大明效力吗?
你特娘的好歹过几天再辞职也行呀?
朱标手里也有一份报告,他看完最后的辞呈,摇头苦笑。
朱橚在报告里还怕老朱不答应,特意加了一句君无戏言。
这个老五,在惹父皇生气这方面,他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老大,你怎么看?”
老朱生气归生气,正事不忘。
朱标合上朱橚的报告,心情很好。
“探马军司!”
“没想到我大明居然还藏着这样一个组织!”
“当年北元兵败如山倒,被父皇驱逐出中原之地,可是那些在前元统治下的遗老遗少,甚至百姓也有怀念前朝者!”
“这王保保也是个人才,谁能想到他当年一路被徐叔叔追着打,还给大明埋下这个钉子!”
“如今多亏了老五,这颗钉子虽然不至于说拔掉了,可是也元气大伤!“
“只要我们顺藤摸瓜,儿臣相信他们肯定跑不了!”
“我不是问你这个……”
老朱摆摆手,阻止太子继续说下去:
“你老子是问你,你对老五辞职这件事怎么看?“
朱标忍不住笑道:“父“七六零”皇,君无戏言呀!”
老朱登时气得吹胡子瞪眼。
这老大都学会来气自己了?一个个都要反了天去?
朱标话锋一转:
“不过儿臣倒是想到一件事,老五把锦衣卫打理得这么好?”
“他走了谁接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