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党我军在当时一定要军纪严明、绝不会在这上面有意思退让的重要原因!
即便,有些事以如今老百姓的视角看过去,的确有些矫枉过正,可军纪,就是应该锱铢必较的存在,容不得一丝一毫的马虎。
你得知道你是兵啊,你得知道你手里拿著的是枪;
你得知道你拎著这玩意儿能杀人,你还得知道拎著这玩意儿冲老百姓瞪眼睛,他们是真不敢动弹。
是,这么下去你是痛快了,可扭过头,这帮人骂得可是他许朝阳的祖宗。
各路军阀的军纪是怎么败坏的?
不就是这么一次次的不当回事,和一次次的退让么?
许朝阳自己现在都后悔,如果没有不拿当初的‘嘴叭啷叽’当‘娱乐’,不拿下三路的玩笑当解闷儿的工具,也许就不会有今天。
人家老杨在部队里孜孜不倦的纠正战士们的规范是对的,他早就知道的是对的,可……
常战不说话了,低著头不知道该怎么办,骑兵排和三排的战士全都看向了杨静宇,新入队伍的贾勤还没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许朝阳却让一个龟奴堵到军营里要嫖资了,这回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执法队!”
许朝阳‘嗷’就是一嗓子,屋里的龟奴吓得都直打‘寒颤’。
“是!”
常战让他逼得只能扯著脖子回应。
“听不明白话是么?”
“我他妈让你照规矩办!”
“杨静宇!”
“宣读军纪!”
杨静宇站了出来,满脸的恨铁不成钢,可到了这个节骨眼,说什么都晚了。
“为军入伍者,入妓寨,鞭十。”
“放屁!”
许朝阳转过头冲着杨静宇瞪了过去:“找娘们是找娘们,不给钱是他妈不给钱!”
“骑兵排、三排,听令!”
“脱衣服!”
“执法队,执鞭!”“每人鞭二十!!!”
“徇私枉法者死!”
“贾勤身为副排长,规劝不力,鞭三十!”
“阿尔泰身为骑兵排排长,应重罚,鞭三十!”
“打!”
许朝阳把撅把子掏出来,眼珠子瞪得和牛蛋一样,眼见手底下人慢吞吞脱下了上衣,高声厉喝:“趴下!”
整个连队里连个敢搭茬的都没有,就连院子里的其余西北军,都让这几嗓子喊的愣在了原地,直勾勾的看著。
唉……
常战叹息了一声拎著马鞭走了过去,紧随其后的是他手底下的执法队,当这些人站定,许朝阳持枪向著天空扣动了扳机,再次重申道:“打!”
砰!
一声枪响传来,也拉开了217团整顿军纪的序幕。
操场上,执法队拎著鞭子、扬起胳膊,用力的一下一下抽打了下去。
第一鞭子上身,还有人能硬挺,等第二声鞭响‘啪’的一声传来,最先挨揍的战士们疼得满地打滚,整个院落里全是哭爹喊娘的声音。
龟奴吓完了,顺著墙根儿用后背贴近了墙往外绕,他们老鸨子打那些不听话的姑娘也没这么狠过,那真是鞭鞭见血。
许朝阳此刻才将撅把子递给了杨静宇,随手解开了上衣。衣服解开之后,身上的弹孔、刀伤,触目惊心,全都明晃晃的印在黝黑皮肤上,而此刻的他,也走向了满地哀嚎的人群,直挺挺站在众人中间喊道:“我许朝阳身为连长,217团总教习,更应该重罚!”
“鞭,四十!”
“朝阳!”
“连长!”
“……”
“杨静宇!”
“动手!”
“你得给老子记清楚,你打的不是许朝阳,你打的,是以后随时都有可能忘记本性的兵痞,你手里的每一鞭子,都是在告诫在场的所有人,当兵,首先得身正!”
谁也不愿意挨打,可今天这个打不挨,一连、217团的军纪就正不过来,他许朝阳就没办法去管别人。
要不然,手底下人不管谁犯了错都敢顶你一句:“你兄弟屈勇的事你都不处理,你凭什么管我?”那时候你怎么办?
你怎么给217团当这个总教习?
就在这个时候,都没等龟奴绕著大院墙壁跑出去,角落里看著一切的屈勇撒腿就跑。
这回他是真吓坏了,准知道得有这么一天的屈勇其实就在军营了,只不过这几天一直躲著许朝阳,他没想到这回事能惹这么大,他觉著这不过就是让许朝阳踢两脚、给两杵子还不就差不多了?要是照这么看下去,今天自己这个领头儿的没准都得枪毙,他能不跑么?再不跑命都没了!
许朝阳看见有个人影穿著东北军的军装往外蹽,一嗓子就喊了出去:“抓住他!”
“老子要亲手崩了他!”
好么,217团还没开始训练呢,一连先炸营了。
连挨揍带不挨揍的战士全冲出去了!
谁傻啊?
谁不知道冲出去抓人,没准这顿鞭子就躲过去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二十鞭子要真抽身上,铁打的你也得养半个月。
呼啦!
一群人顺著营房门口冲出去,那脚底下都跑出烟尘了,追著屈勇所在的方向玩了命的狂奔,给屈勇追的,仰著脖子怒吼:“我X你们妈的,至于不至于啊!”
克莱门斯刚到营房门口,愣是让一股烟尘给淹没了……
第188章 寡妇追日(1000月票加更!)
“朝阳!朝阳!”
西北军的一个莽撞汉子走了过来,此人胸肌隆起、肩颈肌肉扎实,肚子上没有腹肌,却也没有太过高耸的小腹,而是一个平摊肚子。他就这么光著膀子带著军帽走了过来,那得有一米九的身高,让人丝毫不怀疑此人能生撕虎豹。
“黄营长,闲著呢。”
许朝阳满脸怒气的扭头看过去时,人已经站在了军营大院的门口,掐著腰望向了满是尘土的街道,等待著屈勇被抓回来。
“啊,你这是?”
“管孩子呢?”
黄营长此人,很有意思,人家形容一个一线指挥官,都会用‘作风硬朗、作战勇猛’这样的词汇,217团团长第一次带许朝阳来营地的时候,形容这位‘黄营长’是这么形容的:“我这个一营长,作风绵软、作战磨蹭……”
“唯独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手里的部队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西北军的老底子,几乎没换多少人。”
这话要是外人听著,那是嘲讽,可停在许朝阳耳朵里,那这就是个合格的指挥人才。
什么叫作风绵软?
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肉!
肉就是磨蹭、就是慢,肉是让那些急脾气的将军看著著急,但能在中原大战那种场面下将一个营都保下来的军官,绝不是一个‘肉’字儿能形容的。
但这也突出了此人的一个特点,那便是绝不会轻易拿战士们的生命开玩笑,一定要在探查清楚敌情之后,才会展开合理的进攻方式,而不是一股火上来就带著手底下人迎著子弹往上冲。
西北人同样脾气火爆,像老黄这样的人在汪昌海手底下不受待见,所以才落了一个:“你应付应付就行。”的评语。
“朝阳,按理说你们一连管孩子,犯不上我这个当‘大’得张嘴……”
嘶!
许朝阳听著话特别别扭,在西北,‘大’是小辈对父亲及叔父辈长辈的称呼,可人家又是你的顶头上司,那四十几岁的年纪也的确比你大不少,以长辈自居倒也没毛病。
“可这领著手底下人逛窑子,算个球事?”
“这几天我也看了,那屈勇在你们一连,属于是你这个连长的胳膊、腿儿,你一句话他就往前冲,这么个手下,你总不能说崩就给崩了吧?”
“我给求个情,这回算给我的面子,人抓回来抽一顿解解气,让这事儿过去得了。”
“孩子们逛窑子的钱,我掏了,算是咱们哥俩热乎热乎。”说著话,这营长愣是能从头里掏出一根小拇指长短的金条来,直接往许朝阳手里塞,许朝阳刚要拒绝,那边还不乐意:“你看,给孩子的!”
这给许朝阳气的!
“黄营,我差那三百来块是么?”
“他屈勇带著两个排,我一连的一半兵力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这时候要是来了战事,你让我怎么办?”
黄营长还真就是一个绵软的性子:“哈哈哈哈,我也没说甚啊,这事情就在这里摆著,你对,他不对,我不就是求个人情么。”
“你要是真看不惯,这么著吧,这孩子我喜欢,我从一营再给你找个顺手的排长,咱俩换……”
这回许朝阳算是彻底知道汪昌海为什么不喜欢老黄了,这小子一身腱子肉,说话愣是没个刚强劲儿。
“二位,长官?”
俩人刚要继续掰扯,门口的克莱门斯终于找到了张嘴的机会:“这位是马部一连的许朝阳,许连长么?”
“滚犊子!”
许朝阳本来就一肚子火,他姓黄的扯扯里根愣也就算了,好歹那也算是顶头上司,不看僧面看佛面,你算干嘛的?这军营里,老子说话还谁都能插嘴了?
骂完这句话,许朝阳才把脑袋拧过来,等看清了眼前人,才发现这是一个棕发蓝眼睛的老外。
“你谁啊?”
克莱门斯被骂一愣,等到对方问及身份的时候,才站在原地说道:“我是克莱门斯矿物公司的老板……”许朝阳的眼睛立马就亮了!
这宗买卖,他可盘算了好几天,眼下正主总算登门了!
许朝阳故意装作不知情的问了一句:“有事么?”
他明白,越到这种时候越不能急,不然就落了下风。
“是汪昌海、汪团长让我来的。”
许朝阳一点好脸儿没给,拧著眉催促道:“有事说事,这忙得都脚打后脑勺了,看不出个眉眼高低来。”
“是这么回事……”
“啧!要不你从盘古开天开始说,也给我讲讲寡妇追日的故事得了?”
老黄:“嗯,朝阳,夸父,追日。”
许朝阳给了老黄一个白眼。
“许连长,我们公司已经再也承受不起这种惊吓了,您能不能让手底下人将刑场从我们公司门口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