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野兽们的荣耀 第19节

  “老爷,您起了没呢?”

  “出大事了!”

  屋内,一声咒骂崩了出来,声音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你爹死了?你他妈这么敲门!”

  “你信不信我给你送去陪你爹?”

  疤瘌眼连挨骂了都没解释,半点不敢隐瞒道:“许朝阳来了!”

  “啥!”嘎吱!

  房门被一把拽开,穿著裤衩子,光著脚的刘大撇子就这么站在了门口。

  东北有多冷,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要不是急到了一定程度,谁能光脚丫子下地?这年代也没个地暖!

  门一打开,刘大撇子就冻得抱了膀儿,可表情依然严肃:“看真了?确定是许朝阳?”

  “他自己报的号!”

  “几个人?”

  “四个,俩男一女还抱个孩子,可这小子带了许多马和一马车的家伙!”

  刘大撇子扭身就往屋里走,再出来,手里拎著盒子炮,张嘴就喊:“去,把所有兄弟都聚过来!”

  “裤子,爷,您的裤子!”

  刘大撇子都要拼命了,恨不得后槽牙都快咬出血了,拎著枪要往外冲的时候,都忘了穿裤子,疤瘌眼在身后紧追,这顿提醒。

  可他走到院门儿,又站住了!

  这许朝阳已经来过一回了,还是趁夜摸过来的,要是来报仇的,何必闹这一出?

  想到这人,立即扭回身,看向了疤瘌眼,问道:“他说什么了?”

  疤瘌眼这才想起来回忆,可想到自己扭身就往院里跑,很不好意思的说了句:“没,没敢听……”

  ……

  “朝阳兄弟!”

  清晨,刘大撇子满脸堆笑,穿戴整齐的打后院转了出来,以一副欢迎的架势,直接用双手架起了许朝阳的胳膊:“你咋想起看我来了?”

  刘大撇子一热情,许朝阳更蒙了,暗自琢磨:“咱有这么好的关系吗?”

  许朝阳只能顺著话茬说道:“别提了,昨儿晚上,几个拿著三八大盖的人闯进了我们家,要不是我机灵,早凉了。”

  许朝阳不明白刘大撇子为什么突然从上次之后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就在说完话以后,拿眼睛盯著他的表情。

  刘大撇子一看对方模样,心里想道:“他肯定是闻著味儿了!要不然总用眼睛瞟我干嘛?这摆明了是想在我脸上找答案!”

  自己是坐地炮啊,这事说破了天儿也不可能脱了干系……

  刘大撇子心虚极了,眼睛直视许朝阳的目光都不敢躲闪:“到底怎么回事?”

  许朝阳继续道:“我也纳闷呢!”

  “你说这帮人干的都是土匪的事,身上穿的却是警服,手里拿的还是鬼子的三八大盖……老哥,你知道什么人是这身打扮不?”

  这刘大撇子还搭什么话?双手往后边一背,已经在时刻准备著了。

  “不过,老哥,我还真弄著一个活的!”许朝阳把话说到这儿,刘大撇子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他瞬间把眼睛瞪大,眼珠子差点没从眼眶冒出来,大冷天的,脑门上都见了汗!

  “问明白没有?”

  许朝阳叹气道:“问啥啊,我一生气,给崩了。”

  许朝阳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出,自己都乐,虎透了。

  刘大撇子眼看著许朝阳脸上浮现起了笑模样,心里更没底了,他就觉著许朝阳这是揣著明白故意装糊涂。

  那他来是什么意思?

  这也不像是寻仇啊……

  刘大撇子往门外看了一眼,看见马车上的枪械和马车后拴著的马群,怎么看都像是搬家。

  “兄弟,你这是?”

  许朝阳实话实说:“昨儿晚上打尽兴了,忘了是我自己家房子,一手榴弹扔出去,给房子炸塌了……哈哈哈哈……”

  手榴弹?

  房子炸塌了?

  他还乐!

  “这大冬天的,也没法重新盖房,这不,求老哥哥您来了,在您这儿,对付著过个年,行不?”

  刘大撇子都快疯了,在心里咆哮著:“你他妈到底知道不知道啊!”

  “实在不行你给老子也来个痛快的吧,这也太折磨人了!”

第33章 聪明人都心脏(感谢大家理解!)

  刘大撇子私下打听过许朝阳,就在许朝阳带人摸上门儿以后,几乎是动用了所有关系。

  所以刘大撇子知道许朝阳是毕业于讲武堂二期,更知道许朝阳是从齐市杀出来的。

  这代表著什么?

  齐市自江桥保卫战之后沦陷,那可是始终在日本人的掌控之下,能从那种环境杀出来,这身本事还用说么?

  他还按照花名册打听过许朝阳身边那几个人,屈勇、刘根儿、余明浩,说句不好听的,许朝阳身边这几个人全是实在亲戚,一个有本事的人身边围绕著一群有本事的人,这群人的关系既是同一个战壕杀出来的战友,又是实在亲戚……

  也就是说许朝阳真要是在自己这儿出点什么事,那几个混不吝肯定得寻仇,他们家这几块料怎么可能是人家的对手?

  人家可是连十倍于自己的土匪都不惧!

  那天清晨,拎著枪要和许朝阳火拼的刘大撇子就是这么放弃的,还被逼著露出一张笑脸去前院儿迎客。

  另外,刘大撇子还多想了一层!

  这许朝阳有那么多实在亲戚不投奔,专门投奔到自己家,这是什么意思?

  刘大撇子觉著,这里边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他身边的兄弟在和许福对拼的时候死绝了,让这小子没脸去报丧,只能来自己这儿。可转念一想,这第一种可能几乎不成立,这不等于自投罗网么?

  第二种可能,就是许朝阳已经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毕竟他说过抓住了一个活口。那这件事就值得深思了,这许朝阳能不能像猫抓到老鼠一样,在故意戏耍自己?而他仰仗的,便是那几个始终没露面的兄弟!

  心眼多的人都累,凡事不彻底想明白了,且得渗著呢,不是有那么句话么?叫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朝阳,你那个几个兄弟就这么眼看著你和人家动手,都没说帮帮忙?”

  他在试探整件事的结果,好从中分析出对自己有利的信息。

  谁知道许朝阳嘴一歪,马上说了一句:“我不是告诉你多少回了么,我那几个兄弟不在许家窝棚!”

  噔噔!

  刘大撇子仿佛都感觉到了心脏在跳动中错位!

  什么叫你兄弟不在许家窝棚?

  你那意思是,你一个人,面对许福他们五六个的时候,能干掉了三个还抓了一个活口?

  刘大撇子不信。

  他相信许朝阳是真有本事的人,但,他不信许朝阳能一个人面对五六个成了名的江湖人物,打出这种战绩。

  正在刘大撇子沉思间,许朝阳就跟没心眼儿似的问了一句:“老哥,你说这伙人为什么对我下手?”

  “我可看见了,他们身上穿著的都是黑狗皮,其中一个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牡丹江的警察……我也没得罪过那边的人啊?”

  “再者说,牡丹江的人,怎么一到许家窝棚就摸著我家了?”

  刘大撇子赶紧用咳嗽遮掩了一下自己的尴尬:“啊……人家官面上的人都通著,按照户籍找人还不容易么?”

  “那什么,赶紧来两个人给我兄弟的马车赶院里去,把车上的家伙卸下来……”

  “疤瘌眼,快,让人给西院收拾出来,赶紧啊!”他将自己压制不住的情绪都发泄到了下人身上,就差直接上脚踹了。

  刘大撇子有点不敢搭话儿了,觉著这是许朝阳在点他。

  那种尴尬刘大撇子说不出来,反正坐立不安的老寻思‘血光之灾’可能离自己不远儿了。

  许朝阳更损,眼看著刘家的下人去搬东西,挽著自己老爹的手臂就往院儿里进,都不等主人说话,他先来了一句:“爹,别客气,当自己家就行。”

  刘大撇子都快疯了,这不是来了一尊瘟神么!下人扛著枪械、牵著马匹往院里进,疤瘌眼见许朝阳去了西院,赶紧凑近到刘大撇子旁边问了一句:“爷,这可怎么整啊!”

  “我他妈哪知道怎么整啊!”刘大撇子恶狠狠的一眼瞪了回去,满是愁容的不知所措。

  “要不我找个由头给他整走呢?”疤瘌眼试探的问著:“不然全家人谁也睡不了一个安稳觉啊,这要是半夜再跟上回似的冲进您屋里……”

  “滚犊子!”刘大撇子想起那件事就闹挺,没地方撒火的张嘴就骂:“你个瘟大灾的玩意儿,那是你说整走就能整走的?别他妈给我惹麻烦了行不行!”

  说罢,刘大撇子转身就走,奔著西院走了过去。

  可许朝阳却发现了一个秘密,那就是自己说的某句话,好像在刘大撇子这儿成了启动机关。

  “老哥,你说那伙人能是谁呢?”

  “兄弟没吃饭呢吧?疤瘌眼!告诉伙房揍饭,我兄弟来了,我肯定得尽尽地主之谊,给朋友送的那几条松花江的鱼拿出来!”

  “老哥,你说这伙人是跟谁勾打连环,才能把我摸的这么清楚,还知道我晚上在家……”

  “疤瘌眼!看不见我兄弟这屋就一个炉子么?给添俩火盆!你个没眼力劲儿的玩意,一辈子都是伺候人的命!”

  “兄弟,你看还缺点什么不?”

  “那兄弟你先歇著,有什么话,咱们哥们明天再说完全来得及。”

  这一宿啊,刘大撇子就没敢合眼,都午夜了,时不时的还往西院转转,任凭里面呼噜声阵阵,他依然睡不著,也不敢睡。

  刘家这些人更是每一个敢合眼的,即怕许朝阳半夜睡毛愣了,去刘大撇子那儿窜个门儿,又怕刘大撇子再过来的时候,自己眯愣著了挨骂。

  整个刘家人硬是给许朝阳站了足足一宿的岗,许朝阳两世为人都没睡得如此安全过。

  “爷,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啊!”

  疤瘌眼熬了一宿就受不了了,这数九寒天的,一宿把人冻得直哆嗦:“实在不行您看看他们家缺点啥,给人买点,咱两家和了得了。”

  这是东北江湖的规矩,只要不是死仇,一方认输后给人弄俩钱儿,瞧见人家缺什么给送点,再找个中间人缓和一下,一般事儿都能过去,东北人,要的就是你一个态度。

  刘大撇子顺著话茬琢磨了半天,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许朝阳的要求……

  于是,天刚亮就喊了一句:“告诉下面的人套车,我要进城!”

  破晓,南岗的鸡都没叫,刘大撇子便坐在马车上戴著耳包子、缩著脖进了城,他不进城不行了,再这么熬几天都得冻拉拉尿儿喽!

  下一章正在继续,感谢大家理解,千恩万谢,叩拜众位!

第34章 劫就劫皇纲

  “刘大撇子,你玩我呢?”

  中午,刘大撇子回来的时候,打的是敲锣打鼓送瘟神的主意,可谁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阳光顺著门楣照入住屋,许朝阳的影子在光线里不住晃动,他一扭头,将一颗黄澄澄的子弹扔在了八仙桌子上满脸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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