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却看出端倪,回头问道:“二叔,看样子你跟这陈就似乎有过节,到底怎么回事?”
苏飞默默道:“为叔跟你也没什么隐瞒的,当日正是这陈就向黄祖状告我玩忽职守,还是这姓陈的亲手打的我军棍。”
竟然是这样!
“我非替叔父出这口恶气不可!”苏哲怒了,愤然转身。
苏飞吃了一惊,忙拉住他,苦着脸劝道:“算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不知道也就罢了,今日被我撞见了,我就绝不能忍!”
苏哲甩开了他的手,朝着远去的黄射,大喝一声:“黄兄留步!”
已在几步之外的黄射,蓦的勒住战马,扭过头来,眼神狐疑的看向苏哲。
“黄兄不是觉的苏哲预断风雨的能力,乃是瞎猫撞死耗子,纯靠运气的吗,那黄兄可有胆量跟我一赌。”
说着,苏哲从士卒手中夺过一面“苏”字大旗,狠狠的插在了地上。
黄射眼中掠起精光,拨马而回,冷冷问道:“你想赌什么?”
苏哲便指着那面垂落的战旗,说道:“眼下无风,咱们就赌我能否预断出什么时候起风,起什么风。”
“哈哈哈——”
黄射发出一声轻蔑狂笑,“你还真是狂呢,还真以为自己运气加身,当日让你蒙对了一次,今天还想再蒙对一次,可笑啊。”
苏哲却不以为然道:“可笑不可笑,那也得你赌胜之后才有资格,只怕你连跟我一赌的胆量也没有。”
嘲笑声嘎然而止。
黄射冷哼道:“赌就赌,我黄射还怕你不成,你想拿什么做赌注?”
“就是我这些人马。”苏哲一指身后百余私兵,“我若是判断失误,便把这些人马拱手送给你。”
此言一出,苏飞和苏小小大吃一惊,吓的神色惊变。
这一百多私兵可是他变卖了祖产,好容易才招募出来的,若是输给了黄射,拿什么去比阳赴任,光杆司令前往比阳,等于是往火坑里跳。
“子明啊子明,你冷静点,你赌的太大了,咱们赌不起啊……”苏飞一脸愁容,在后边低声劝说。
不远的暗处,黄月英担心苏哲跟黄射起冲突,所以并未走远。
当她听到苏哲的赌注时,不由也吃了一惊,不由秀眉深凝,喃喃抱怨道:“这个苏子明,原来是那么沉稳一个人,怎的苏醒后就变的这么冒险激进了,这么大的赌也敢赌!”
她心有担忧,却又不好出来相劝,只能暗自里为苏哲捏了把汗。
苏哲却从容不迫,不为所动。
黄射却眼中精光一闪,冷笑道:“很好,你这一百多人马虽然不怎样,我倒也勉强可以收了,这可是你自己狂妄,到时候去比阳被黄巾贼杀了,可别怪到我黄射头上。”
“很好,既然我开出的赌注你认了,那就该说说你的赌注了。”
苏哲的眼中,却闪过一丝阴冷,鹰目射向了他射后的陈就,“如果我赌胜了,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打这个姓陈的三十军棍,除此之外,我还要你连人带马送我五十名骑兵。”
黄射不由一怔,回头看向了陈就,眼神狐疑,要说苏哲看上了他五十名骑兵他不稀奇,但为什么要打陈就军棍,这就让他有些想不通了。
那陈就却脸色一变,忙低声劝道:“公子,这厮兵马太弱,他是想骗取我们的骑兵,公子莫上了他的当。”
话音未落,苏哲大声道:“如果黄兄没有胆量一赌,那就请烦请黄兄收回对我的诬蔑,从今往后,不管是人前人后,都请不要再诋毁我,说我苏哲在招贤会预断风雨,乃是靠运气蒙的。”
他不说这番话也就罢,这一激将,黄射顿时被刺激到,不假思索道:“我黄射说出去的话,岂能收回来,好,我就跟你赌。”
黄射赌都赌了,陈就只好闭上了嘴巴。
苏哲的嘴角,却掠起一抹不易觉察的诡色。
当下他便闭目沉思,双手掐算,假装推测风云变化,暗中却催动脑电波,连接远在近地轨道上的量子气象卫星。
“叮咚……数据库连接成功。”
“叮咚……气象监测系统开始扫描设定区域。”
“叮呼……扫描结束,开始计算模拟结果。”
“叮咚……开始传输量子模拟结果。”
苏哲脑袋一阵的绞痛,他咬牙暗暗忍耐,过了好一会,方才忍过了数据传输对大脑造成的副作用。
片刻后,他睁开眼,遥指东南主向,缓缓道:“一刻钟后,东南风起。”
话音落地,黄射先是一怔,随后便放声狂笑起来。
第八章 众人惊愕
“不知什么事情,让黄兄如此高兴。”苏哲明知他在笑什么,却故作不知。
黄射收了笑声,一脸讽刺道:“你如果说是西北风,我还担心真让你给蒙对了,可你偏偏要蒙东南风,眼下可是冬季,怎么可能起东南风,我说苏兄啊,你也算是自幼生于荆州,不会连这点常识也不知道吧。”
黄射此言一出,身后的陈就便松了一口气,也跟着讽刺的冷笑起来。
苏飞和苏小小二人对视一眼,眉头皆是皱起,暗暗心急,手里都捏了一把汗,却只能干着急瞪眼。
不远处,黄月英清楚的听到了二人对话,俏脸不由也蒙上一层阴影,暗咬朱唇,喃喃道:“他怎么能连这点常识都不记得,莫非也是失忆的原因不成?这下可不妙了,若是他输给了黄射,兵马都没了,只身去比阳赴任,不等于去送死么,唉~~”
众人忧虑的目光下,苏哲却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
他指尖一弹,往嘴里塞了一颗蚕斗,淡淡道:“天有不测风云,就算眼下是冬季,未必就不能有东南风,黄射,莫要头脑太固化了。”
黄射又被讽刺,脸不由一沉,却冷哼道:“很好,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给我刮出个东南风来。”
说罢,黄射不屑于再跟苏哲逞口舌之争,一跃跳下马来,向陈就使了个眼色。
陈就会意,忙是喝令随从士卒,把席子就地铺上,把案几从马车上卸下来,再把伞盖也撑起来。
黄射款款坐下,手还没伸出来,陈就便把倒满酒的杯子,及时的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