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车骑是想到什么破敌妙计了吗?怎么心情这么好?”董嫣小心翼翼的问道。
苏哲笑道:“粮营之危已解,我当然高兴了,来,你也陪我喝几杯。”
粮营之危已解?
董嫣却娇躯微微一颤,明眸中流转着惊疑之色,却想不通苏哲身在此地,斥侯还没有传回消息,他为何这般肯定,粮营之危已解。
莫非,他还有千里眼,能看到几十里外的粮营战况不成?
苏哲却当然不会告诉她,就在刚才,他动用了超级气象卫星,天降大雨,将几十里外粮营的那场大火扑灭。
匆匆的脚步声响起,李严大步踏上了城头,拱手道:“主公,斥侯回报,董卓的大军已在五里之外,很快就会杀到城下。”
城头上,气氛立刻紧张起来。
董卓大军来袭,城中可用之军不过万,这一场坚守战能否守得住,谁也没有底气。
董嫣也一脸担忧道:“苏车骑,董贼势大,形势有些不妙啊。”
苏哲站起身来,举目远望,隐隐约约却见北向大道上,尘土飞扬,眼看着董卓大军就要杀来。
沉吟片刻,苏哲叹道:“看来,这一次,只能兵行险招了。”
李严和董嫣一怔,似乎感觉到一丝不妙。
“传令下去,把城门打开,吊桥放下,所有人都缩在城垛下,没我的命令,谁敢擅自露头,杀无赦!”
“还有,调几名老眼昏花的老卒出城,在城门口扫地洒水,给我装作旁若无人的样子,没我的命令,谁敢逃回城来,一样杀无赦!”
苏哲一连串的命令下达下去,把董嫣和李严二人,听的是愣怔吃惊,两人僵硬在了原地。
半晌,李严才回过神来,急道:“主公,董贼大举来攻,你却叫把城门打开,这不是放敌军不费吹灰之力杀进城来吗?”
苏哲却拂手道:“事不宜迟,我没功夫跟你解释,你只管照做便是。”
李严被苏哲强压了回来,空有一腔的狐疑,却也只能按下,匆匆告退而去。
“董小姐,再派人去把皇后给我请到城头来吧。”苏哲又向董嫣下令道。
董嫣同样是满腹狐疑,却不敢多问,赶忙依令而行。
号令传下,所有人都行动起来,近万苏军士卒匆匆上城,怀抱着兵器缩在了城垛子底下,紧绷着神经不敢露头。
城门被吱呀呀打开,吊桥也缓缓放下,几名老卒在拎着水桶,提着扫把被赶到城门口,开始洒水扫地。
整个鲁阳北门看起来,除了那几名老卒之外,竟是空无一人,俨然已变成了一座不设防的空城。
苏哲则闲坐城头,喝喝小酒,嚼嚼蚕豆,一副悠闲自得,旁若无人的样子。
片刻后,轻盈的脚步声响起,皇后伏寿步上了城头。
看到城头这副阵势,伏寿即刻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由眉头微微一北,心中不安起来。
“辛苦皇后娘娘了,娘娘请坐。”苏哲起身微笑致意。
伏寿坐了下来,跟苏哲四目相对,问道:“听说董贼的大军马上就要杀到,不知苏卿请本宫前来,所为何事?”
苏哲瞟了一眼案几上的古琴,淡淡道:“其实也没什么,臣就是想听听娘娘的琴音,顺便让娘娘帮臣退了董卓大军。”
第二百二十六章 皇后惊了
退了董卓大军?
伏寿心头微微一震,面露茫然,“本宫手无缚鸡之力,不知怎么帮苏卿退董贼?”
苏哲笑道:“皇后娘娘放心吧,臣不会让娘娘上战场的,臣方才不是说了么,娘娘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在这城头上,抚琴一曲便是。”
伏寿半信半疑的看着苏哲,摸不透他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想自己以皇后之尊,却为苏哲这个臣子抚琴,实在是有些失了尊卑。
只是眼下这种处境,刘协把跟苏哲的关系已搞僵,她如果再不给苏哲面子的话,只怕苏哲心下更加不爽。
沉吟片刻,权衡利弊之后,伏寿只好勉强笑道:“既然苏车骑有此雅兴,那本宫就为你抚琴一曲。”
苏哲便叫董嫣点起了香炉,侍立在侧。
董嫣投靠苏哲之事,伏寿已然知晓,心下对董嫣极是厌恶恼火,眼见董嫣在跟前,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致。
只是碍于苏哲的面子,她只好强咽下那份厌恶,轻吸一口气,缓缓坐了下来,十根水葱似的素指,轻轻按放在了琴弦之上。
琴弦起伏,空灵悠远之音,随着她十指律动而起。
苏哲双眼半开半阖,摇着头晃着脑,喝着小酒嚼着蚕豆,津津有味的闲听琴音。
鲁阳北门内外,一片的空静,除了城门下的洒水扫地声,就只剩下了这悠扬的琴音。
没过片刻,北面方向尘雾汹涌而来,数以万计的西凉军,如铺天盖地的黑云一片袭卷而来。
转眼间,敌军兵临城下。
伏寿瞥见了这阵势,不由花容一变,低声道:“苏卿,董贼的大军都杀到城下了,你还不排兵布阵,准备迎敌吗?”
苏哲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淡淡道:“这一战无需将士们辛苦,只消娘娘和臣二人,就足以退了董贼大军。”
伏寿心头一眼,眼眸中的惊疑之色更加强烈,心头紧张到砰砰乱跳,呼吸愈发的加重。
她偷眼瞄了一眼城外西凉军,瞬间倒抽一口凉气,被敌军浩大的阵势震慑住,不由打了个冷战。
“苏卿,大敌当前,生死悠关,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啊。”伏寿慌了神,声音都在颤抖。
苏哲却一本正经道:“臣什么时候开玩笑了,臣说的句句是真。”
“可是。”
“娘娘不要再说了,只管抚琴便是,尽量装出悠闲淡定,旁若无人的轻松样子,莫要让城外的敌人看出了破绽来。”苏哲打断了她的质疑。
伏寿话到嘴边,只好强行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