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我如今已是楚公之臣,奉我主之命前来阻拦你,岂能就这么放你过去!”张郃当即严辞拒绝。
袁尚眉头一皱,苦着脸道:“你口口声声是楚公之臣,你可也曾是我袁家之臣,你当真是要为了新主,就这么置你的旧主于死地吗?”
他想激起张郃的愧意。
张郃脸上却看不到丁点愧意,只冷冷道:“我张郃为你袁家卖命,你袁家却视我为弃子,我与你袁氏父子早已恩断义绝,袁尚,你劝你休要再费心机,我只问你一句话,降还是不降!”
他刀已抬起,这是最后的通牒。
袁尚知道,到了这个地步,张郃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放他走,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余下两条路:
一条路,下马投降。
另一条路,跟张郃拼死一战,杀出一条血路去。
走第一条路,他堂堂袁家三公子,就要沦落为苏哲的阶下囚,颜面扫地不说,生死还未卜。
就算他最后能活着见着袁绍,以他失了黎阳的罪责,再加上被苏哲所俘的污点,还怎么可能再赢得袁绍的器重。
第一条路,投降苏哲,断无活路。
第二条路,虽然希望渺茫,却还有一线生机。
袁尚眼眸充血,一咬牙,大骂道:“张郃,你这个叛贼,敢挡我的路,我要宰了你!”
歇厮底里的怒吼声中,袁尚猛一夹马腹,抱着决死一战的信念,向着张郃杀了上去。
“不知死活,袁尚,那就别怪我了!”
张郃一声傲啸,纵马拖刀而出,如一道黑色的旋风,朝着袁尚杀上。
几秒钟后,两骑对撞而至。
张郃虎臂探出,手中染血的战刀,挟着狂风暴雨之势,浩浩荡荡斩击而上。
刀锋未至,那狂烈无匹的压迫力,已铺天盖地的压向了袁尚。
袁尚强打起精神,手中大枪全力刺出,正面迎击。
吭!
一声震天的金属撞击声,飞溅的火星将夜空照亮,
一击之下,张郃巍然不动,袁尚却身形剧烈一晃,只觉天河决堤般的怒涛之力,通过兵器,疯狂的灌入他的身体,震到他气血激到,鲜血几乎要顶到了嗓子眼里。
他那握刀的双手,更是剧痛无比,虎口竟已开裂,鲜血从指尖渗淌而出。
一招交手,高下立判。
错马而过的张郃,蔑视的目光冷视着袁尚,那眼神,好似杀了他,如捏死一只蚂蚁那般轻松。
那眼神,深深的刺痛了袁尚,他一声困兽般的咆哮,不顾气血翻腾,拨马再上,手中大枪疾攻向张郃。
“不自量力!”
张郃一声冷哼,拍马而上,战刀卷起血雾,挟着排山倒海的力道狂轰而出。
刀枪再撞!
又是刺破耳膜的巨响,比先前更狂烈的力道,汹涌的压击向袁尚,震到他五内欲裂,一股鲜血瞬间渗出嘴角。
两招之间,他已被杀到吐血。
袁尚心中身心剧痛,悲愤之极,大叫道:“张郃,我要宰了你,我要宰了你~~”
绝望中的袁尚,不顾身体的剧痛,发疯似的狂舞大枪,竟然想反守为攻。
张郃眼中没有一丝忌惮,手中大刀沉稳递出,泰山压顶似的力道,从容不迫的斩出,几招间便将袁尚的疯狂压制下去,逼到这位袁三公子到手足无措的地步。
五招走过,张郃一声低哼,手中战刀挟着雷霆之势,狂斩而出。
一声惨叫!
袁尚连人带枪,直接被震飞出去,重重的跌落在了七步之外。
胜负已分,袁尚败北。
张郃俯视着袁尚,冷冷道:“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是生是死,就由楚公决定吧。”
趴在地上的袁尚,吃了满嘴的雪土,头盔也跌落不知哪里,披头散发,狼狈之极,哪里还有半点袁家贵公子的风范。
他捂着胸骨断了不知几根的胸口,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一次次的跌倒在地,只能在雪地里翻滚。
“把他绑了,交由楚公处置!”
张郃一声沉喝,拍马舞刀,再次杀向了那些残存的袁军。
袁尚都已被俘,残存的敌卒,更如蝼蚁一般,被杀了个精光。
黎阳出逃的袁军,全军覆没。
东方发白,晨光升起,黎阳城的杀声渐息,四门城门已高高飘扬起苏军大旗。
苏哲立在城头,欣赏着这座被他踏在脚下的河北门户,听着城上城下的将士们,激动的欢呼大叫,声震九天。
这时,张郃从北门外飞马而来,登上城头,拱手拜见:“禀楚公,末将幸不辱命,活捉了出逃的袁尚,请楚公发落。”
“好,儁义干的漂亮!”苏哲一声喝采。
张郃便喝令士卒,将袁尚拖了过来,扔在了苏哲的跟前。
又一位高贵的袁家公子,就这样跪倒在了他的面前。
苏哲俯视着满是身血的袁尚,冷冷道:“你就是袁尚吧,看来袁绍之子,果然皆是猪犬一般,一个比一个废物。”
这讽刺羞辱之言一出,袁尚瞬间气愤到要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