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豹闷哼一声,表情定格在了惊恐痛苦的一瞬间,倒落下了战马,转眼就被烈火吞噬。
三万匈奴骑兵们,就此被陷在了火海之中,一个个连人带马烧成了火人,惨烈的嚎叫声回响在原野上空。
看到这一幕,苏军将士都无不倒抽了一口凉气,深深的为敌人的惨烈而心惊。
然后,他们一双双激动敬佩的目光,齐聚向了他们的楚公,发出了山呼万岁般的兴奋喊叫。
“楚公万岁——”
“楚公万岁——”
震天的万岁震,回荡在天地之间,盖过了匈奴人撕心裂肺般的嚎叫。
“难怪楚公敢不等骑兵抵达,就以步兵向匈奴人发动进攻,原来竟然有这等不可思议的妙计,只是这计策着实是狠了点……”
左右的苏军将士们,敬畏的目光望向苏哲,一个个是感慨万千。
苏哲却闲嚼蚕豆,欣赏着眼前这壮丽一幕,品味着被火烧的匈奴人,惨烈如杀猪般的痛苦嚎叫。
迎面方向,于夫罗和他尚未出动的两万多匈奴骑兵,一个个都惊到目瞪口呆,表情僵石到如同石化一般。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于夫罗惊到声音颤抖,喃喃惊语,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地,完全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忽然突然间就起了这场大火,将他的三万骑兵,在弹指间就烧成了灰烬。
余下的两万匈奴士兵们,一个个更是惊到大呼小叫,无不惊魂丧胆,以为见了鬼似的。
更令他恐惧的才刚刚开始。
那些被火点燃,却又一时未死的匈奴人,撑着最后的力气,一路嚎叫着竟向匈奴本阵反冲了回来。
匈奴人立时惊恐万状,乱成了一团,生恐被反冲回来的火人波及,一并烧成焦炭。
于是,还未等于夫罗下令,成百上千的匈奴骑兵,便吓破了胆,擅自拨马而逃。
“不许逃!谁敢逃,杀无赦!”
于夫罗歇厮底里的大吼大叫,企图弹压士兵的败溃之势,却毫无用处。
精神完全崩溃的匈奴士卒,如受惊的羊群一般,一哄而散,向晋阳方向逃去。
匈奴人的弱点,终于在这一刻体现无遗。
这些来自于草原的游牧民族,虽然善于骑射,生性凶残,打起仗来也极为强悍。
只可惜,他们天生都流着强盗的血,打起顺风仗来自然是无往不利,越打越凶。
然而,当他们碰上逆风局之时,散慢不尊军纪的弱点便尽显无疑,一点点的不利,都有可能导致全军的败溃逃散。
何况,还是三万大军被火烧,这等可怕到极点的惨重打击!
匈奴主阵崩溃,呼厨泉所率领的佯攻军团见状,也纷纷不战而溃。
六万匈奴军团,三万被烧,残存者土崩瓦解,望风而逃。
看着败溃的敌军,苏军将士的斗志则狂燃到了极点,热血沸腾到爆,就等着苏哲一声令下。
苏哲自然没有一丝犹豫,腰间倚天剑奋然拔出,向着败溃的敌军狠狠一指,大喝:“全军进攻,杀尽匈奴胡虏!”
“杀尽胡虏——”
“杀尽胡虏——”
十几万苏军将士,高举手中的兵器,发出山呼海啸,令天地为之变色的狂呼。
老将黄忠一马当先,纵马提刀杀出。
各员大将斗志慷慨,挟着豪烈的杀机,尽皆滚滚而出。
大大小小数百座军阵,轰然裂阵,数不清的苏军将士,如海潮一般,铺天盖地的向着匈奴人杀去。
杀声震天,惊恐的嚎叫声不绝于耳,一望无际的原野,转瞬便被鲜血染红。
苏军一路追杀,匈奴人一路败溃,过箕城而不敢入,径直绕城而过,逃往晋阳城去。
黄昏时分,苏哲的战旗已顺利的插在了箕城上空,夺下了这座太原盆地东南缘的立足之地。
残阳西斜之时,苏哲策马扶剑,缓缓的步入了箕城之中。
这座一度被匈奴人蹂躏的小城,终于迎来了她的解救者,脱离了地狱一般的惨烈。
那些被匈奴人残害的百姓们,纷纷自发的跪在街道两旁,跪迎苏哲的到来。
“多谢楚公拯救我们于水火啊。”
“楚公,你一定要杀光匈奴畜牲,为我们报仇啊!”
“楚公要为我们作主啊,我们可被匈奴狗害惨了。”
跪在地上的百姓,又是向苏哲感恩,又是向他乞求,寄希望于苏哲替他们报仇雪恨。
“这箕城是怎么回身?”苏哲向跟随在旁的郭淮问道。
身为并州人氏,郭淮对并州的局面,也算是最有发言权的一个。
郭淮叹道:“楚公有所不知,自天下大乱以来,匈奴人便无法无天,时常在并州一带烧杀抢掠,料想匈奴人这必是把箕城也洗劫了一遍,所以才会出现眼前的一切。”
苏哲眉头皱了起来,眼眸中燃起了深深厌恶。
匈奴这些胡虏,果然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当初汉朝那几位自以为“仁慈”的皇帝,大概作梦也没有想到,他们为了所谓“威福四夷”的虚名,放匈奴人内迁汉地定居,竟会为后世子孙留下了灭顶的祸根。
愚蠢!
那些愚蠢天真的汉朝皇帝,根本就不清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