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咆哮如雷,挥舞着手中战戟,催督着热血已沸的魏军将士。
战舰上,数以百计的魏军将士,如出笼的虎狼一般,抄起家伙就跳下了战船,如潮水般卷向了惊慌的江东士卒。
杀戮开始。
弓弩手在这样近的距离,已然失去了用武之地,只能丢弃弓弩,拔出刀剑来跟魏军死拼。
后排的刀枪手们,也在太史慈的喝斥之下,从后排扑了上来,迎向了漫卷而至的魏军兵潮。
太史慈更是瞪到眼珠子都快要炸掉,要知道他可是跟周瑜夸下了海口,绝不放一名魏军登上岸滩,如今魏军却轻松的冲上了岸,他如何能不急红了眼。
“江东儿郎,生死存亡的时刻到了,随我把敌军推下长江去!”
太史慈咆哮大吼,挥舞着手中长戟,拍马狂冲了上去。
当太史慈杀到岸滩时,数以百计的魏军将士已经杀上了岸滩,正杀的江东军节节后退。
“后退者,斩!”
太史慈纵马杀到,手起刀落,将几名想要后退的士卒,人头斩落于地。
那些后退的江东卒们,在他血腥的杀戮威胁之下,只得强打起精神,鼓起勇气反身又杀了回来。
太史慈也挥戟撞入了魏军阵中,手中大戟狂舞,将数不清的魏军人头斩落上天空。
在太史慈身先士卒的反击下,江东军士气稍稍提振,竟是将已冲上岸滩十几步的魏军,硬生生的杀的步步后退,又被辗回了河滩。
看到这一步,甘宁怒了。
他一声厉啸,拍马狂杀而上,手舞战戟一顿狂搅,将数不清的敌卒斩翻于地。
甘宁一路冲过栈桥,正要踏上岸滩时,迎面处,五名敌卒手舞着大枪齐齐刺来,试图想阻挡他前进。
“土鸡瓦狗,拦老子路的,统统都得死!”
震天的咆哮声中,甘宁手中大戟一搅,五柄枪锋应声而断,紧接着,他戟锋电光一般扫过,五颗人头齐颈被斩断,喷射着鲜血飞上了半空。
甘宁如虎狼一般跃下栈桥,撞入敌丛之中,杀的堵在岸滩上的敌军节节后退。
他身后,上千的魏军将士再次冲辗而上,刀锋无情的斩向敌军,一步步的逼着敌军后退。
江东军越战越后退,魏军步步前进,岸滩的空间也越来越大,更多的魏军士卒源源不断的从船上踏下来,加入到了杀戮的行列中。
魏军实在是太多了,人数上的优势,再加上斗志上的优势,令太史慈即使使出了全力,都无法扭转崩溃之势。
魏军无可阻挡,不到半个时辰,万余将士已成功登岸,还有更多的士卒,正源源不断的补充上来。
正面一线,江东军已处于崩溃的边缘。
旗舰上,观战的苏哲看到这一幕,不由微微点头,面露欣慰的笑容。
吕蒙也感叹道:“若论冲锋陷阵,勇猛无双,甘兴霸当仁不让啊。”
“那是,若非有甘兴霸,本王当年又岂能从刘表的手中夺下荆州!”
苏哲笑的引以为傲,马鞭一扬,喝道:“传令下去,步军也尽数给本王冲上采石吧,一鼓作气直取建业城!”
号令传下,泊于江面上的数百艘运输船,也摇动船桨,载着数以万计的魏军步骑,向着采石要塞而上。
正面处,一身浴血的太史慈,看着眼前扼制不住的败势,一张脸已悲愤狰狞。
想他江东第一猛将,拼尽了全力,竟也守不住防线,眼看着决定生死存亡的这一战,就要以失败收场,他焉能不心如刀绞,愤怒如火。
乱军中,他看到了一个身影,战戟狂舞,如草芥般收割着他士卒的人头。
是甘宁。
正是那个锦帆贼,率领着精锐的魏军击垮了他,令他东莱太史慈的威名就此扫地。
太史慈怒了,所有的怒火,都演变成了对甘宁的杀戮之心。
“锦帆贼,我要你狗命——”
太史慈一声咆哮,纵马舞戟,向着甘宁狂杀而来。
锐利的破空声响起,甘宁手中大戟如车轮一般,向着甘宁拦腰斩来。
刀锋未至,那猎猎的空气爆鸣之声,便已呼啸先至。
甘宁心头一凛,心知来敌武艺不弱,放眼整个江东,能有这等实力的敌将,除了孙策就是太史慈了。
“太史慈,老子就会一会你!”
甘宁傲然大啸,臂上青筋突涌,手中大戟反手狂抡而出,正面迎击而上。
吭!
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声,飞溅的火星耀如白日。
两骑错马而过,身形皆是微微一震,胸中气血也为之翻滚。
“这锦帆贼的武艺果然不弱!”
太史慈心中微微一凛,先前的狂烈不屑,此时已荡然无存,不禁对甘宁的武艺产生了几分敬意。
甘宁拨马回身,戟指太史慈,大喝道:“太史慈,你也算是一员猛将,何不下马投降,归顺于我主魏王。”
“我呸!苏哲那奸贼,也配我太史慈臣服,锦帆贼,受死吧!”
太史慈不屑大骂,拍马舞戟,再度杀了上来。
“不识时务的东西,今天我甘宁就取你人头,看戟!”
甘宁陡然间一声厉啸,拍马舞戟,迎击而上。
瞬息间,两员猛将再次战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