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棍子一挨,刘度立时痛到嗷嗷嗷惨叫,跟杀猪一般。
沙摩柯看在这眼里,这才长吐了口恶气,双手抱在胸前,欣赏刘度的惨样。
“啊——啊——”
刘度的嚎叫声回响在军营中,几棍之间,便被打到皮开肉绽的地步。
“请大王开恩,家父言语冲撞大王,确实不该,请大王开恩啊。”
刘贤扑嗵跪了下来,巴巴的向沙摩柯哀求。
一旁的邓芝和邢道荣,也纷纷为刘度求情。
沙摩柯这才一摆手,喝制了蛮兵。
刘贤匆忙扑上去,把皮开肉绽的父亲扶起,扶到了沙摩柯跟前。
沙摩柯冷冷问道:“刘度,今日本王只是对你小小惩戒,下次你再敢对本王无礼,就不止是打你军棍这么简单了,你可明白!”
刘度看起来脸上愤愤不平,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唯唯诺诺。
刘贤却对沙摩柯是谢了又谢,忙是扶着自家父亲离去。
沙摩柯这才消息,一甩衣袖,转身回往大帐。
那刘家父子二人,则在众人注视下,一瘸一拐,默默的回往自家大帐养伤。
……
一天后,魏营。
王帐之内,苏哲正盯着地图,琢磨着如何攻破敌营。
这时,许褚步入帐中,拱手道:“禀魏王,前零陵太守刘度之子刘贤求见。”
“前零陵太守刘度?”苏哲看向了黄忠,一时对这个名字竟有些陌生。
黄忠久镇长沙,对隔壁的零陵郡自然也很清楚,便将刘度的身份过往讲了出来。
苏哲这才恍然想起,当年零陵太守确实是叫刘度,似乎还曾拒绝臣服于他的统治,结果被他派了甘宁赶跑。
黄忠接着又道:“听说这个刘度当年被打败后,一直带着部曲躲在山中避难,眼下应该是应了沙摩柯所邀,率部曲前来芷江助战。”
“此人看来跟本王是有仇呢,却派了儿子前来,有意思……”苏哲摸了摸下巴,略一沉吟后,便叫将那刘贤传入进来。
片刻后,帐帘掀起,年轻的刘度步入了帐中,恭敬的见礼拜见。
“本王很忙,没功夫听你废话,说重点吧。”苏哲态度很是冷淡。
刘贤忙拱手道:“禀魏王,我是奉了父亲之命,前来陈明归顺之心,父亲愿里外合,助魏王击破沙摩柯。”
里应外合?
这四个字,倒是令苏哲眼眸一亮,一情好转了几分。
“如果本王记的没错的话,你父刘度当年可是不服本王,被本王打跑,躲在山里这么多年都不肯出降,为何现在突然要降,你觉的本王会信吗?”
苏哲却没有立刻相信,反过来质疑刘度归降的动机。
刘贤叹了一声,自嘲道:“魏王智谋超凡,我也不敢隐瞒,实不瞒魏王,我父亲之所以现在才归降魏王,却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说来听听,本王倒想听听,刘度有什么苦衷。”苏哲摆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刘贤干咳一声:“这头一个原因,是因为家父当年惹怒过魏王,若是没有任何功劳就归降,一者怕魏王秋后算账,二来也怕被魏王冷落,最后落得连立足之地也没有。”
咽了口唾沫后,刘贤接着道:“而眼下家父归降,则是因为有机会里应外合,助魏王击败沙摩柯,可以戴罪立功,所以才会选择此时归降。”
他这番解释,倒也合情合理,似乎找不出什么破绽。
苏哲微微点头,问道:“这第一条理由倒也勉强说的过去,那第二个理由呢?”
刘贤松了口气,脸上涌起愤愤不平之色,“这第二个原因,则是因为那沙摩柯仗着自己势大,只因我父亲言语冒犯,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公然杖责家父,家父受此羞辱,岂能咽得下这口气,自然要找那沙摩柯讨还公道,洗雪耻辱,这一切,唯有归顺魏王才能做到。”
“竟有此事?”
苏哲微微惊讶,却没料到,竟然会有这样的隐情。
刘贤见苏哲眼神怀疑,便又叹道:“说来实在是惭愧,家父在荆南也算略有些名望,却没想到会被一个蛮人羞辱,简直是我刘家的奇耻大辱,这件事早晚遍传荆南,家父如果不能报仇雪恨,还有何颜面立于天地之间。”
刘贤言下之意,则是刘贤被打之事,许多人都亲眼看到,很就会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第七百零四章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苦肉计!
苏哲的脑海中,突然间就迸出了这三个字。
“对,就是苦肉计,怪不得总觉的这配方,这味道这么熟悉呢……”苏哲蓦然省悟。
历史上,曹操夺荆州,大军南下,赤壁之战时,周瑜就使过这一招。
当时的周瑜跟黄盖,二人自导自演了一出周瑜打黄盖的好戏,让黄盖当众顶撞周瑜,再被周瑜当众杖责。
随后,被杖责的黄盖,便以受不了羞辱为理由,堂而皇之的派人往曹营归降,从而令曹操毫无怀疑,轻松赢得了曹操的信任。
再然后,当黄盖率装满柴草的火船去曹营诈降时,曹操信以为真,才没有派出战船阻击,使黄盖顺利的接近曹军水营,顺风放火,出其不意的把火船冲入了曹营,最终火烧曹营,赢得了赤壁之战。
同样是被杖责,同样是受到羞辱不忿,同样是称要归降,怪不得苏哲会觉的刘度父子的归降,看着会这般熟悉。
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刘度父子他到底是真要归降,还是在使苦肉计,想要诈降呢?
“你来一趟不容易,先下去休息吧。”苏哲没有表态,只是先打发刘贤休息。
他这么做,自然也是在给刘贤演戏。
以他九奇之首的智谋,如果没有半点怀疑,立刻就相信了刘贤所说,当场接纳刘度投降,反而可能刘度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