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骨头断裂声响起,严颜骨节撞裂,惨叫一声,口中狂喷出了一口鲜血。
“我严颜一生不败,竟然被一个小辈打落马,可恨——”
严颜心中羞愤悲凉万分,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双臂却连支撑起身体的力气都没有,才爬起一丁点,立时又跌趴在了地上。
张绣拨马上前,高举起银枪,本想一枪取了他性命,转念一想活捉的功劳要比斩将要大,倒不如留他一命。
“把这老卒绑了,由天子处置!”他血枪一摆,厉声喝道。
魏军一涌而上,便将严颜五花大绑。
严颜被俘,魏军的杀戮却在继续。
天光大亮之时,杀声惨叫声才渐渐沉寂下去,整个魏军大营已被鲜血染成一片腥红。
严颜带来的近七千余名汉军,死伤近三千之众,投降也有三千多,仅仅不到千余人,侥幸逃过一劫逃往白帝关。
两员领兵的武将,严颜和吴兰二人,也尽皆被苏哲所俘。
这场伏击之下,魏军全胜。
苏哲策马行走在血染的营盘,脚踩着遍地敌军尸体,欣赏着跪伏于地,降卒们战战兢兢的哭泣哀求声,心中无比的畅快。
朝阳已升,隐隐将西面的白帝关染上了一层金黄。
苏哲鹰目中再燃杀机,马鞭一指前方:“杀的还不够,传令下去,各营将士打起精神,给朕一鼓作气拿下白帝关!”
号令传下,杀到还不过瘾的魏军将士们,挟着高昂的斗志冲出大营,一路向着白帝关漫卷而去。
万千魏军将士,呼啸而去,片刻之间,大营便已空。
苏哲本打算跟随着大军而上,这时,许褚则把各将所献的两员俘虏,推至了苏哲跟前。
“陛下,这二人就是严颜和吴兰,分别被张将军和凌将军活捉,请陛下示下如何处置?”
苏哲鹰目俯视向那二人,却见那年长的武将,高昂着苍老的头颅,没有半分惧色,一副坦然赴死的慷慨。
至于那年轻纪较轻的武将,虽然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恐惶,但闪烁不定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
不用问,前者就是严颜,后者则是吴兰。
“严颜,你年纪也不小了,竟然还是这么自以为是,连你主刘备跟朕对战,都不敢使劫营这种雕虫小技,你倒是胆大的很啊。”
苏哲冷笑着讽道,作为胜利者,他当然有资格对阶下囚做任何事。
严颜身形一震,苍老的脸上挤出几分羞愧,却愤然一哼:“若非你诡诈多端,派了阚泽来使诈降计,我岂会中了你的奸计!”
“使诈又如何。”苏哲不屑一笑,“当年刘备夺你旧主刘璋的益州基业之时,也没少使诈,你不也照样臣服于他,为他卖命效力么。”
严颜脸色一变,被苏哲戳中了软肋,一时竟是哑然无言。
语塞了一瞬后,严颜义正严辞道:“我主乃仁义之君,岂是你这残*恶的篡汉之贼可比!”
“仁义?”苏哲冷冷一笑,“刘璋跟大耳贼可是同宗兄弟,刘备却夺了他的基业,连自己同宗兄弟都不放过,他还敢有脸自称仁义?”
严颜神色一震,想要出言争辩,却被苏哲呛到无言以辩。
没办法,谁叫刘备窃取刘璋基业,成了他这辈子都抹不掉的黑点,让他所谓的仁义,都变成了虚伪的谎言。
苏哲却不屑于再跟他废话,厉声道:“严颜,朕念你有几分将才,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归降朕,饶你一死!”
严颜却毫无惧色,把头昂的更高,毅然道:“我严颜岂是贪生怕死之徒,苏哲,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我……”吴兰却是脸色惨白,眼神变化不定,想要投降又不好开口。
苏哲冷冷道:“很好,很有骨气,朕就成全了你,将他二人拖下去,五马分尸!”
他圣命传下,许褚一摆手,一众御林军士一拥而上,要将他二人拖走。
严颜昂首挺胸,傲然无惧,一赴坦然赴死的慷慨。
那吴兰却吓破了脸,沙哑叫道:“末将愿归降陛下,请陛下给末将一个戴罪的机会,末将愿归降啊~~”
苏哲却无动于衷,任由御林军将他二人拖走。
贪生怕死之徒,苏哲更不屑于收降。
一旁的陆逊却低声道:“陛下,这个严颜倒是铮铮铁骨,杀了可惜,且此人在蜀中颇有些名望。至于那些吴兰嘛,留着他,将来或许别有用处也说不定。”
陆逊的话提醒了苏哲,他眼眸转了几转,便摆手道:“先把他二人押解下去,稍后再做处置吧。”
御林军士卒这才把已经套好的绳圈,从他二人的脖子上解下来,将他二人拖去。
严颜依旧是面无表情,既不庆幸也不感恩。
那吴兰倒是虚脱一般,嘴里不停的叫着“多谢陛下”。
苏哲看着毫无骨气的吴兰,眼眸暗暗转动,心中已酝酿出了一个念头。
第七百三十四章 破白帝!
白帝关。
关城之上,三千余下的汉国守军,正紧握着兵器,神色紧张不安的望着东面魏营方向。
雷铜和阚泽二人,也并肩立于城头,凝神向东面张望。
隆隆的杀声,如天边的雷声一边,隐隐的传来关城上空,预示着几里外的魏营,正在进行着一场血腥的厮杀。
雷铜眉头深锁,眼神变化不定,紧紧攥着拳头,喃喃道:“希望严老将军这一战能成功吧……”
“雷将军放心吧,那苏贼已中了我的计策,严老将军此去,必定马到功成。”阚泽却自信的笑着,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雷铜稍稍松了口气,便拍了拍阚泽的肩:“阚先生,你的这条计策若能成功,等于是立下了大功,陛下定会重重封赏,我们几个也能跟你沾了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