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万魏军将士,已经井然有序的退回了大营。
虽说损失了千余人,对汉军来说俨然大胜一场,但对魏军来说,却是九牛一毛,魏军将士们的斗志压根就没受到任何影响。
士卒依旧旺盛,只得苏哲再次下令,他们还将舍身赴死,拼上性命也要拿下剑阁。
皇帐。
苏哲也气定神闲,叫把酒肉拿上来,与众将边商议破关之策,边闲饮美酒。
就在众将献计献策时,胡车儿匆匆而入,将张辽从幽州边境送来的情报奉上。
苏哲接过急报一看,不由眉头微微一皱。
张辽在急报中声称,种种迹象表明,匈奴人似乎与鲜卑人达成了联手协议,意图趁着苏哲和大魏主力身在益州之时,对幽并一线发动一次大规模进攻。
除此之处,地处辽东以东的高句丽国,似乎也在蠢蠢欲动,意图趁机蚕食辽东诸郡。
“陛下,发生了什么事?”陆逊看出了苏哲表情有异。
苏哲便将张辽的急报,示于了众臣。
这一道急报,立时在众臣中,引起了不小的议论。
颜良骂道:“该死的匈奴狗和鲜卑狗,上回他们被陛下痛打的教训还没吃够么,竟然又妄想犯我大魏!”
陆逊却道:“匈奴人和鲜卑人一旦联手,实力不容小视,幽并二州关乎到我们北方腹地的安危,不可不防,看来我们必须尽快结束益州之战,才能回师中原,让北方诸胡不敢轻举妄动。”
苏哲饮一杯酒,冷笑道:“说来说去,最后还得尽快平定益州,你们就说说吧,咱们怎么先把这剑阁关给破了。”
众将一声束手无策,皆是皱起眉头,审思苦想,却又想不出什么妙计来。
大帐中的气氛,一时有些冷清。
“陛下,臣倒是想到一条奇……奇策,或许可以破了剑……剑阁。”
一片沉寂中,响起了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
不用看,那结巴之人,定是邓艾。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邓艾。
邓艾的目光,即始终在盯着屏风上所悬的地图上,眼眸中涌动着某种兴奋。
“士载有何妙计,说来听听。”苏哲也眼前一亮。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了邓艾,显然不太相信,年纪轻轻的邓艾,竟能想到破剑阁的妙计。
“臣的这条计策,说出来可能有些……有些荒唐。”邓艾又有些顾虑。
“再荒唐的计策,朕也曾用过,只要管用就好。”苏哲手一摆,示意他不必担心。
邓艾这才再无顾忌,便结结巴巴的将自己的计策,诿诿的道了出来。
“原来是这条计策啊……”苏哲恍然省悟,不由笑了。
一众文臣武将们,听着邓艾的计策,却无不是惊异万分,一个个直咋舌。
陆逊等众将,甚至还跳了起来,都挤到地图前,在邓艾所说的几个地名前扫来扫去,琢磨着邓艾计策的可行性。
“陛下,小邓子这条计策也太异想天开了,他这不是去破剑阁,他这是要去送命啊!”颜良嚷嚷道。
老将严颜也道:“陛下,邓士载要走的那条路,是一条荒废已久的路,比秦岭谷道还要艰险,只怕根本无法走通。”
见到众人都在质疑,邓艾只得拱手道:“所以臣说了,臣这条计策有些……荒唐,还请陛下定度。”
苏哲微微点头,目光看向众人:“你们怎么看士载这条计策?”
众将多数人的意见,自然是觉的邓艾这条计策太险,万一不能成功,白白折损士卒不说,还要自挫士气。
也有少数几人觉的此计虽险,但却能杀刘备一个措手不及,有着奇效,或许可以冒险一试。
“文和,你这个毒蝎呢,好容易赶来前线,怎么又假装透明。”苏哲目光看向了贾诩。
本来贾诩是要随军征讨益州,奇袭白帝城之时,还曾有献计的大功。
只是在苏哲过白帝之时,贾诩染上了风寒,卧病不起,就只能留在白帝城休养。
直到前日,身体痊愈的贾诩,才从白帝赶到了剑阁前线。
错过了一系列惊心动魄的战斗,贾诩依旧是没有贪功之心,还是把自己窝在角落里,苏哲不主动问,他就不打算吭声。
被苏哲拎出来讽刺过后,贾诩只得站了出来,干咳几声以掩尴尬,方道:“这个嘛,老臣是觉的,邓将军能想出这条奇策,确实是令人刮目相看,令老夫感到长江后浪推前浪,不过……”
话锋一转,他又道:“刘备身边有诸葛亮和法正,法正就不说了,老臣只怕诸葛亮此人,会对邓将军这条计策有所防备呀。”
苏哲心头一震,蓦然间想起历史的记忆,意识到邓艾的计策,倒确实有可能被诸葛亮事先想到。
“文和提醒的是,这个诸葛亮,他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苏哲指间敲击着额头,喃喃自语,陷入了沉思。
大帐内,众人鸦雀无声,都不敢再吱声,等着苏哲做决定。
毕竟,邓艾这一条计策是把双刃剑,若是成了,便能一举拿下剑阁,若是失败了,就有白白葬送几万兵马的危险。
事关重大,就连邓艾自己也不敢打保票,只能将由他们的天子来做决断。
苏哲正权衡利弊之时,帐帘掀起,马钧步入了帐中,向苏哲拱手道:“启禀陛下,陛下交待臣做的事,臣已经做到了。”
“这么快,那能用吗?”苏哲眼中掠起精光。
“回禀陛下,臣已经试验过了,应该可行。”马钧自信的答道。
苏哲笑了,笑容中藏着一丝志在必得的诡秘。
然后,他猛然转身,喝道:“邓士载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