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选择木柄手榴弹,当然是金属类型的手雷造价高的同时制作难度大。制造一颗金属类型手雷的费用,足以制造三颗木柄手榴弹,哪怕是木柄手榴弹的威力比金属手雷小一些,对于这种需要全面列装并且会大量消耗的武器,肯定是选择大量列装木柄手榴弹,少量地配属一些金属手雷。
马鲁斯在纠结的是,罗马军团就算是结成龟甲阵,盾牌能够挡住汉军的弹丸和箭矢,可是那种没见过的新式爆炸物能挡得住吗?
谜底很快就会揭晓了,那是进攻的波斯部队损失超过七成,终于是再也死撑不下去,先是第一个人扭身逃跑,随后是形成效应,进攻变成了大溃退。
“可惜了……”秦松皱眉看着溃退的波斯军队,对左右说:“情况不允许派出骑兵追击,要不然他们一个都别想逃。”
事实上也是真的是那样,要是敌军的数量没有那么多,后方还有一大片没有参战的敌军,更有一支保持队形的罗马军队在抵近,汉军真的能够出动骑兵针对溃退的波斯溃兵来个赶尽杀绝。
正在推进的罗马军团,他们发现波斯人崩溃之后,是吹响了自己的长号。
罗马军团在向前推进的时候并不怎么舒心,队列之中时不时就会有炮弹落下,每一次都要倒下至少十个人。要是他们的队形足够密集,那就不止是倒下十个人,但他们就是为了减少损失才用散兵队形推进。
心理崩溃的波斯人,他们不是理智地向左右两侧撤退,是不管不顾地转身就跑,必然是会对正在推进的罗马军团造成冲击。
不想被溃兵冲乱,甚至是被裹挟溃退,罗马军团只能在糟糕的位置停顿下来,开始组建他们最拿手的龟甲阵。
所谓的龟甲阵就是罗马士兵肩并肩组成紧密队形,再用塔盾组织起除了脚下之外的盾墙。他们用这样的战法横扫了欧罗巴,任何一个种族都拿这种战法没有丝毫的办法。便是向东方进军,龟甲阵依然有着坚挺的效果,不管是面对帕提亚还是现在萨珊,仍然是一种极度有效的战法。
现在,罗马军团要面对的是汉军,并且是走进火器时代的汉军。
不过在面对汉军之前,组成龟甲阵的罗马军团却是要先经受溃败了的友军冲撞。
在有如潮水般溃败的波斯溃兵冲击下,罗马人组织起来的龟甲阵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只有在远处发射来的炮弹轰击到的时候,才会是一片的盾牌乱飞乱砸,人也是倒下一片。
马鲁斯是看得脸颊一阵阵的抽搐,目光看向艾尔巴塔的时候无法掩饰不满:“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巴尔巴塔当然看到了,被炮弹轰开“龟壳”的罗马士兵,立刻是被溃兵“卷”了上去,瞬间整个龟甲阵就崩裂,没死的罗马士兵被迫被卷着向后方溃退。
“汉军没有冲锋。”马鲁斯也就是表达一下不满,其它事是干不了。他转换成为失望的表情:“汉军怎么会忍住不冲锋,他们应该冲锋的。”
要是汉军是冷兵器部队,的的确确是要趁敌军乱起来发动冲锋,一鼓作气瓦解掉敌军的攻势,进入到反攻阶段。
可是汉军的中央军阵是步枪兵,他们才不会放弃自己的远程火力优势,冲上去干肉搏的事情,依然是很稳健……或者说是僵化而又刻板地进行滚动排枪的推进式举动。
在左右两翼,早先出动的汉军骑兵则是与波斯弓骑兵正在反复地追逐或游弋,其余部队是保持与中央阵列线的火器部队的平行线。
马鲁斯蹙眉,很是不安地说:“汉人太稳了。”
的确,没有表现出丝毫冲动的汉军,让反汉轴心联军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口。
第1037章:残酷是必然的
没有任何一员降临乐意面对一支无论哪一方面都表现得很“稳”的敌军,敌军做什么都很“稳”代表难以显露出什么大的破绽,与这样的敌军交战,哪怕是最终获得胜利,必然也会是一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胜。
要是面对一支任何一方面都很“稳”的敌军,除非是己方的武器装备占了绝对优势,士卒的训练足够、组织度完善比对方精锐,要不然就真的只会是获得一个惨胜,遭遇这种战事的将领心情苦闷程度只有自己知晓。
汉帝国在训练火器部队的时候没有什么太特别的方式,是一再又一再地削弱掉士兵的个人思想,输入的是集体意识以及服从意识,不需要士兵有强大的个人战斗力,需要的仅仅是他们面对任何敌人都能保持队形。
排排站枪毙的火器时代,真的不需要有太复杂的训练手段,真正需要做出改变是到了枪械发展得更完善,各种武器也更新换代的时刻,要不然“一招鲜”就能够在整个世界横行霸道。
当然了,目前整个地球也就汉帝国发展出了火器,抢先一步……提前一千多年让枪械出现,同时也提早让单兵投掷火器以及青铜炮被列装部队。
其余国家现在玩的依然是冷兵器,便是诸夏淘汰了数百年的战车都还是其它国家……包括罗马和萨珊认为的主力兵种。
被训练得极度刻板的汉军火器部队,他们面对的不是同样手持枪械又拥有各种口径炮的敌军,是一群远程武器基本是弓箭,拥有的弩还是仿制汉帝国的敌军。
今天的交战开始之后,一个小时之内汉军的火器部队消灭的敌军绝对超过六千人,己方的损失只是四百人不到的样子。
汉军的其余部队,摆在左右两翼的冷兵器部队,他们是被忽视的群体,可是取得的战果却也一点不少,干掉的敌军该是在两千人左右,损失却是连二十人都没有。
左右两翼的冷兵器汉军,骑兵还对整个战局立下了大功劳,逼迫波斯弓骑兵“陪伴”游弋和交战,吸引了更多反汉轴心联军的骑兵,为正面战场减少了很大的压力。
“你们应该发展骑兵了!”艾尔巴塔几乎是黑着一张脸,不知道该是纳闷还是叹息或庆幸:“步兵与汉军火器部队交战根本是被屠宰,只有骑兵能够发挥作用。”
罗马的“短腿”已经是举世皆知,他们要还是窝在地中海自然是没问题,反正是能够依靠船运弥补“短腿”的缺点,可是一旦离开地中海的那种环境,罗马“短腿”的缺点就被无限放大。
“是应该发展骑兵了。”马鲁斯脸色同样不好看:“只是你也知道,我们那边没有优良的牧场,需要贵国提供足够的战马。”
罗马的疆域还真没有优良牧场,他们统治的那些地区不是多山就是多林,并没有太过广阔的平原,就是有平原也是那种灌木丛遍布的环境。
艾尔巴塔张了张嘴,后面只剩下了暗自冷笑。
别看波斯人与罗马人在汉帝国的压力下走向联盟,可是千儿八百年的仇恨哪是那么容易消除。
对于在与罗马战争中更多是处在弱势的一方,波斯人是极力压制内心对罗马人的仇恨,同时也希望双方的同盟更紧密一些,可要说让他们白白送战马给罗马人纯属就是做梦!
马鲁斯会有罗马需要骑兵部队的觉悟,是他看到在汉军步枪兵的排枪射击之下,组成龟甲阵的盾牌一阵阵的火星爆闪。
罗马军团组成了龟甲阵,为了让每一面盾牌都紧密的贴合,他们移动起来是小心翼翼,可想而知推进的速度能有多快。
他们是不得不小心翼翼,只要稍微盾墙露出一点点的空隙,以汉军步枪兵那密集的火力就能钻到空子,一个手持盾牌的罗马士兵倒下就预示着龟甲阵出现缺口。
一旦出现缺口的龟甲阵,罗马士兵就要面临更多的子弹激射而来,那就是一阵血花的绽放,缺口不被快速弥补起来,龟甲阵就要面对真正的瓦解,那个时候他们就完全暴露在汉军步枪兵的排枪火力之下。
前排的汉军步枪兵不断进行轮换射击,一些得到命令的掷弹兵则是脱离队伍。
掷弹兵其实就是一些步枪兵的临时角色转换,他们一般是速度快又身躯灵活的人,暂时放下燧发枪只是携带手榴弹或是手雷。
颜平就是其中一名临时充当掷弹兵的汉军士兵,他腰间绑着一排木柄手榴弹,手里拧着一枚,脱离队伍之后向着离得最近的那个罗马人龟甲阵靠近。
已经交战了一个小时以上的战场并不显得干净,到处都是在往外冒血的尸体,一些被炮击打死的人则是成了残尸,还能看到一些人的四肢或内脏。
战场上不止是有人的尸体,看上去身躯庞大又肌肉发达的阿拉伯马同样不少,绝大多数的战马已经死亡,一些则是躺在地上却没有死去。
颜平就路过一匹受伤而没有死去的战马旁边,他不是刻意观察,纯粹就是巧合之下与战马的双眸对视,能看到战马正在流眼泪。
就是那个模样,倒在战场上不代表着已经死亡,很多其实是受伤了难以动弹,或是恐惧到全身发软只能躺着接受未知的命运,自然也纯在装死的士兵。
“……”颜平在向前奔跑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一个趴在地上的敌兵,看了一下敌兵身上并没有伤,他迟疑了一下选择改换奔跑的方向:“这尼玛!”
一次纯粹的发现,一个不知道是抱着什么目的趴在地上偷偷摸摸观察的波斯士兵,他在颜平的“路过”之下没来得及反应后脑勺挨了一下,随后是被骑在身上脑袋被不断地敲击。
颜平本来可以换成匕首的,可是他真忘记更换武器,选择用手里的木柄手榴弹去敲,确认身下的波斯士兵死掉之后,抹了一把被溅得满是鲜血的脸,再次站起来奔跑。
游弋出来的掷弹兵,他们在行动的过程中都会遭遇一些碰上没死敌兵的事情,情况允许的条件下会顺手对有伤势的敌兵补刀,碰上毫发无伤却是待在战场上的敌兵则是必然会上去与之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