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的心态比较正常,那可是两百铁骑啊!在他看来,要不是敌军觉得能战而胜之,怎么可能会逼近而不是避开?
城关处的战场就出现了那么一幕,原本是笔直向李坛所部位置赶去的具装骑兵,他们稍微拐了一个弯,对着估计还有五百来骑的前燕使节团奔去。
郑林当然是下意识要避,他是过来瞅瞅,哪怕是本方骑兵占据优势,可并没有自大到拿普通骑兵去与铁骑碰撞的胆子。
说起来系统兵都是变态的存在,人耐力相当持久也就罢了,作为战马竟然也是耐力十足,搞不懂是什么马种的坐骑突然加速的爆发力亦是相当不错。这样一来郑林那些人就悲剧了,想要躲避的时候,他们的坐骑可是全速跑了有一会,耐力早就下降,结果竟然是被具装骑兵追上,开始上演什么叫横冲直撞模式。
本来在围堵追杀前燕使节团的汉部其余军队,步卒部队开始向着必经之路的地方移动,骑兵部队则是集结一下,稍微整队休整,接着又是扑向了前燕使节团的侧翼。
城关之内再次开出一支部队,那还是五百剑士、五百长矛兵、五百弓箭手,他们在整齐划一的迈步声中径直赶往李坛所部的位置。
站在城关之上的吕泰,先是看着部族武装列队行军,随后视线再一次转到了两百具装骑兵与敌军骑兵碰撞的那边。
具装骑兵的首战,那是一种仿佛是钝器砸上了豆腐,非常轻易就破开了表面的一层皮,随着力道传递变成了豆腐渣子的演变。
“好……好强!”吕泰还是第一次看到具装骑兵的作战:“对付骑兵尚且这样,若是对上步卒……”
话说,高句丽人就面临过这样的情况,他们摆阵待战,可是等待慕容鲜卑的三千铁骑出场冲阵,摆在前面的几万前军刹那间崩溃,连带中军也是被溃兵冲垮,导致全军溃败,再被轻骑兵漫山遍野抓俘虏。
三千铁骑的威力简直是太大了,特别是在对付步兵上面,用所向披靡一点都不过分,要不就是十万头猪堆着,想驱散开都不是那么容易。
慕容鲜卑就是用三千铁骑一战彻底将高句丽人的胆气打没了,导致高句丽人肝胆俱裂,作为国都的丸都也是被一鼓而下。
知道郑林现在在干什么吗?他在狂吼自己是使节,不但是使节,还是前燕的中尉,前燕国主慕容皝的军咨祭酒。
一大串官职和职衔,要是碰上正常人,第一个想法是先考虑生擒,只有等待发觉难以生擒才会选择杀死。
比较倒霉的是郑林现在碰上的不是一般人,甚至有可能连“人”都不是,结果就是在他错愕的目光中被交错而过的一个汉部具装骑兵直接削首,那飞起的头颅,那双眼眸里满满都是错愕和不敢置信。
没人知道一个本来应该在前燕政权中“发光发热”的人物死了,甚至是因为马蹄奔腾着踩过,那颗脑袋被马蹄踏成了又红又白的“破西瓜”,最后郑林是被归于失踪。
郑林一死,失去了保护目标的前燕骑兵很直接地选择一哄而散。不能说是这些鲜卑骑兵溃散,他们是被打得有些惨,但四散是为了更好突围。
肆虐了一番的具装骑兵很直接地走了,留下了一大块区域的泥泞,肯定还有那些战死倒毙的战马,会合了后面跟上来的辅助骑兵,径直向东而去。
吕泰有自己要忙的事情,首要的就是赶紧规划好追击和抓捕那些四散的敌兵,重视李坛所部目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话又说回来,吕泰其实不怎么担忧有部族武装前去支援的李坛,在任何人看来部族武装虽然是步卒,可谁也无法否认那是一支绝对的精锐部队。
“君上……到底是在哪有部族,怎么能够训练出那么多的精锐?”吕泰没法不思考:“以前只是步卒,最近出现了甲骑具装……”
仅仅是那么一想,吕泰强迫自己赶紧干正事,例如写报告怎么调民伕加强某些地段的防御设施。
“要不是冬季,真该挖一条护城河!”吕泰觉得自己的担忧不是杞人忧天:“攻击那些坞堡,有护城河和没有护城河,难度至少相差五倍!”
另一边,李坛占据地形优势还在酣战,直至一千五百部族武装踩着整齐的步伐出现,那脚步声比之战鼓声更加浩瀚,酣战的汉部将士瞬间士气高涨。
与之相对的是,率兵作为接应的慕容厉满脸的铁青:“汉部有部队过来,是不是说明郑林那条狗奴被弄死,我们派去的一千人也被杀光?”
又没有亲眼看见,谁能去回答慕容厉啊?(未完待续。)
第149章 :有仇必报
那些话也就是慕容厉随便说说,要说汉部能击败那一千人是有可能,可要说全部弄死就属于开玩笑。
说些实在话,慕容厉不是那么在意使节团那些人的死活,那边只有少数是真正的慕容鲜卑人,既是所谓的“老族”,九成以上却是可以牺牲掉的奴才,像是郑林虽说是什么中尉和军咨祭酒,但也就是高级别一些的奴才。剩下的那些,别看装扮与慕容鲜卑差不多,可就是一些段氏鲜卑啦、扶余人啦、晋人啦。
当然了,汉部敢攻击前燕派去的使节团,哪怕杀的大部分是奴才,那也是不被允许的事情,要不慕容厉那么恼火做什么?
三千燕军,里面能够一百左右的慕容鲜卑“老族”算是多了。现在他们正舍生忘死地想要突破那支汉部用人堆起来的防线,看看前面在进攻,结果后方依然可劲地在射箭,目的主要还是杀死汉部的士兵,要是发生误杀什么的,那也是极为正常的嘛,只当是那些“自己人”运气不好了。
整齐到犹如大地在敲响战鼓的脚步声从远而近,慕容厉那时候是听得入神,等待看到成排的士兵出现,远远看去似乎还一个个高大且武备精良,他竟是嘴角勾了起来。
“有点意思啊?”慕容厉有笑的理由,来之前已经搞明白了,汉部是拓跋鲜卑的铁弗,似乎还一直在支援代国与匈奴铁弗部作战?他呢喃着:“封奕那个老家伙说什么来着?要买卖往来?”
对了,慕容厉到现在都不知道汉部在辽1东那个狭隘的半岛筑了城墙,要是知道估计不会是现在这幅嘴脸。
相对起慕容厉还能一副风轻云淡地瞎胡想,作为防御一方的李坛就是度日如年。
李坛是带着一千两百人出城,因为急行军的状态,掉队了大概百来人,他们与突然出现的燕军在这个狭隘的地区已经拼杀了大概两刻钟?原本一千一百来人,短短时间里还能动弹的估计只剩下不足八百?
“不当人子!”李坛浑身都在哆嗦,不是怕,纯粹是给气的:“胡虏就是胡虏,竟然不顾误伤乱射!”
胡人那么干纯属正常,李坛却是不能那么干,那就是文化与思想不同带来的两个结果。
整齐的脚步声是传来了,可是要抵达战场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是应该从什么地方切入战场也值得讲究。
就在李坛心中盘算援军什么时候可以加入参战时,前燕的进攻部队竟是在一声号角后撤退。
两刻钟就是半个小时,整整半个多小时一直是处在精神高度紧绷,身体机能也是不断消耗的汉部士卒,他们大概是第一时间认为己方援军到了,前燕的部队要撤退,结果这样的思想导致了放松。而在战场上松懈下来可是一件极为要命的事情!
慕容厉是让进攻部队撤下,看不代表是要率军撤退呀?
双方拉开一些距离,汉部这边大多是在喘息和寻找己方伤员,前燕那边汇集了一下又非常突然地裂开一个空隙,约有三百来骑兵是踏动着马蹄奔腾而上。
事实上一开始的时候,慕容厉就试过用骑兵尝试突破,可几次都是被汉部的长矛兵配合弓箭手成功挡住了。
李坛听到马蹄声就知道不好,大喊:“列阵!列阵!”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种套路不一定是要在开战之前就先创造机会,开战后使用一些小策略使人放松,再突然抽冷来这么一下子也是管用。
那一刻,汉部的士卒无一不是脸色大变,他们慌忙着要列阵,结果是越想要快速组成队形,情况越是混乱,再则是长时间的体力消耗使得动作有些缓慢。
李坛一看是彻底坏了,咬牙下令由两个队顶住,其余部队稍微向后撤一段距离组织阵线。
要是指挥官的任何指令在任何时候都会被执行,那就不需要军法什么玩意的,李坛是下达了命令,也有人真的在执行,但战场上首次出现了溃逃者,那就是原本应该顶住却往后跑的士兵。
说那么说,其实也就是发生在极短时间内的事情,约三百燕军骑兵不到三十个呼吸就冲到了隘口,第一时间针对那些慌忙想要组织阵型的汉部士卒展开杀戮,交错而过之后又是撞上了仓促组织起来的汉部第二条阵线。
慕容厉是保持冷笑看着骑兵连续突破三条阵线才算被挡下,内心里少不得诧异拓跋铁佛部族士兵的意志,要知道号称半岛第一强国的高句丽面对这种骑兵冲阵可无法组织起三次阵线阻挡,该是全线的士兵直接撇开脚丫子跑。
“军主,敌军在从两翼绕路。”
“知道了!”
要说起来,慕容厉的性格可暴躁得很,要不也不是在要撤退之前搞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