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情况?是汉部敲响了战鼓,军阵似乎也真的在向前移动,导致联军将士一阵错愕之余,不由会怀疑自己这边是不是处于弱势的一方。
汉部是在推进了,听战鼓声也不再是急促,是一种听着很有节奏感的鼓点,形成了鼓声与士卒迈步的同频率,以至于仿佛是大地变成了战鼓,好像是汉部整体成为敲动战鼓的“一个人”。
“军主,还请下令让左右两翼骑兵游弋起来。”王腾脸色显得严峻:“敌方的军主是个会带兵的。”
战争打的是什么?战场之外是国力之类的因素,战场之上最讲究的则是士气。而士气其实是看不着摸不到的一种慨念,却可以从双方士卒的精神状态来得出判断。
其实不用王腾说,姚兰也会让左右两翼的骑兵游弋起来。
只有处于活动状态的骑兵才是最好的骑兵,自古很少会有骑兵去打阵战,既是很少会发生骑兵冲击敌军严密阵型的步兵,那是因为失去速度的骑兵陷在步兵海绝对会被屠戮。
联军的骑兵游弋活动,汉部军阵的战鼓之声出现变化,几段急促的鼓点响起,远远看去还看到某些位置有令旗摇动,随后汉部左右两翼的部队停了下来,只有中军依然在踏步向前。
“甲士……又是甲士……”姚靖既是迷惘又是震惊:“至少两千的甲士,刘彦哪来这么多的甲士!”
两千系统士兵迈步向前,跟随其后的是一千长矛手和八百左右的弓箭手。在外面看不到的位置,阵中该有接近三十辆的车弩?
刘徵与其他人商量了一下,得出的结论是该派出军队迎战。
说起来,联军的身后依然是火光冲天的模样,大量的滚滚浓烟亦是飘向天空。要是能够从高空俯视,联军的营盘已经被肆虐得不成样子,一些没有燃烧起来的营地正在发生交战,却是不知道内讧还是汉部的军队仍在。
刘彦所率的部队后面是下密主城,可以说至少还有退路。
联军这边的身后是火势蔓延的营盘,不主动迎战不免会被挤压空间,到时候难道要推进火场?
又是以箭矢作为开战的前奏,汉部的弓箭手组成了箭阵,连绵不绝的箭矢攻势是到了前方的甲士抵近到青州军二十步才停止。
双方的士兵成为不规则的纵向发生碰撞,那是汉部甲士先用盾牌顶住,随后不断刺出战剑,一排又一排地顶着前进,刹那间战场上鲜血狂飙。因为太过拥挤的关系,相当多的战死者哪怕是断气也是被挤着无法倒下。
伏伟很详细地观察了一下情况,亲自进行一次校射,随后念出一些标码之类的数字,下令组成箭阵的弓箭手持续放箭。
待在远处的刘徵看到汉部的弓箭手不断向本方后面的士兵射箭,看得他脸颊不断抽搐:“很不想承认,但汉部确实是一支强军。”
姚家兄弟默默对视了一眼,已经交手近一个月,本方压根就没有讨到什么便宜,要说汉部是强军的确是的。他们却知道刘徵再次强调,那不过是觉得战事前途堪忧,提前在为自己的无能进行解脱。
其实现在姚兰和姚靖面临一个很现实的选择,战事打到这一份上已经非常明显,他们无法一次就解决刘彦。现在战争态势对刘彦有利,或许再打下去不是没有机会,但损失肯定会很大。
要是刘彦一直龟缩,姚家兄弟继续耗下去没有什么,驱使攻城攻寨的是奴隶兵那种炮灰,不损失本族的族兵又心疼个什么劲?
即将开始的较量对姚家兄弟来说不一样了,拿出来拼的会是本族的族兵,他们应该思考一下能不能打赢,损失多少才会赢,然后失去和获得又是值不值得。
“打打看?”姚靖不甘心:“我们有足够多的战马,随时可以撤离。”
姚兰也是不甘心,猛地点头:“一成!”
王腾眯了眯眼睛,看一眼离得较远的刘徵,嘴巴发出“嘿嘿嘿”的笑声。
苍凉的号角声被吹响,不断在两翼狭小空间游弋的羌族骑兵开始调转方向……(未完待续。)
第207章:最后尝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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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兵作战并不是那么简单,首要前提是战马需要足够的热身,等待热身之后才能进入最佳的冲刺状态。
显然,姚家骑兵才活动不到一刻钟,看战马的呼吸节奏和流汗状况,战马小小地奔跑一刻钟很难完成热身。
不管是不是热身好了,战局有需要的前提下,几段急促的号角声中,率队的羌族军官只有带头转向。
发现羌族骑兵即将攻来,汉部这边敲响了紧促的战鼓声,军官不断呼喝着军令。
作为应对的是长矛兵开始组织枪阵,他们的长矛长度约是四米,矛头被半斜着指出,矛底部紧紧地杵在地面。一杆又一杆的长矛半斜着竖出去,看去就是一排排密集的尖刺之林,步兵历来就是用紧密的队形抵挡骑兵,那是从上古先秦时代就传下来的战术。
长矛兵身后的弓箭手亦是在布置箭阵,他们大概是一个队五十人为一个小箭阵,再由众多的小箭阵组成一个大箭阵。
被人墙挡住的车弩部队,一声声的军令声中被摆布起来,器械兵紧张又快速地调整车弩,他们听从军令将射击方向和角度一再调整。
车弩除了因为刘彦的建议被撞上绞盘加快装填速度,其余没有太特别的地方,甚至只是单射车弩,那是汉部没有掌握再过高深的技术,有心研究双射或是三射,乃至于是三射以上,可惜的是暂时没有太多的成果。
步兵一旦组成严密阵型,骑兵肯定不会直愣愣就撞进去,骑兵该做的是不断地进行袭扰。
羌族骑兵当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们在号角声中不断拉开彼此的距离,能够骑射的骑兵逐渐成为前锋,拿起了角弓进行搭箭。
“射!”
却是汉部的弓箭手先行射箭,这一次采取的是一次性的覆盖。一轮射箭之后,羌族骑兵的前锋不断有人或马中箭重重地摔在地上。
事实上就是步兵射出的箭矢会比骑兵远,那是一件极为简单的道理,骑兵的角弓受于弓弦的原因大概就是能射七十步到八十步,最大的杀伤力仅是三十步左右。步兵的弓可以射百步以上,最大杀伤范围该是达到五十步?
在过去的历史上发生过太多骑兵难以进攻组成严密阵型步兵的例子,最为出名的是李陵率军五千被围困,结果是被匈奴且鞮侯单于以三万骑兵围困于两山之间,李陵以辎重车组成简易的车阵,是直至李陵军将箭矢消耗完毕才投降。而在投降之前,李陵军消灭的匈奴骑兵达到了惊人的一万以上。
出城而战的汉部军队没有车阵,可组成长矛阵其实也不赖,再有就是几轮齐射之后,弓箭手再次进行波段射击,羌族骑兵最后连靠近都不敢,只能是于汉部弓箭手射程之外游弋。
“太荒谬了!”姚兰既是惊恐又是郁闷:“竟然会这样!”
其实,不然还能是哪样呢?骑兵是能够克制步兵,但除非是甲骑具装,不然骑兵从来都只是在调动敌军步兵,使得敌军步兵移动中出现混乱,等待敌军步兵的阵型乱掉也不再是密集阵型,骑兵面对才能发挥出该有的威力。
“攻击混战的敌军吧?”王腾还算冷静:“攻其必救,将敌军调动起来。”
姚兰并没有昏了头脑,自然清楚应该怎么做。
在中军战场,两千系统剑士为前导已经打得刘徵的青州兵不断后退,随着战场不断向前移动,留在身后的是一地战死的尸体,哪怕是有青州兵仅是受伤未死,亦是会被跟随在系统剑士身后的汉部士卒补上一记。
刘徵正要派人向姚兰求援,却见两翼的羌族骑兵在一段号角声中再次发生变化,两翼各自留下少量骑兵,其余则是脱离战场进行迂回,看迂回的方向是要攻击正在推进的汉部中军后侧。
胡人大多是使用号角传递军令,华夏文明则是倾向于使用战鼓传递军令。不能说谁比较好使,大抵就是一种习惯使然。其实说白了也简单,既然胡人是使用号角,一直是与胡人交战的华夏文明总该换个别的,要不一样都是号角辨认起来着实麻烦。
刘彦当然有发现羌族骑兵是要去攻击哪里,他“呵呵”笑了几声摆了摆手。
战鼓声“咚咚咚……”再次变得有节奏,汉部左右两翼的部队缓慢地移动起来,处于前端的前导部队停下推进转为防御。
轰鸣的马蹄声在汉部军阵中响起,该有六百左右的骑兵脱离大队,向着想要整队的青州兵那边冲锋而去。
本来看到汉部在骑兵威胁下不得不采取守势的刘徵和姚兰等人,他们前一刻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下一刻却是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