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人使用的武器种类有非常多,罗马人最擅长的剑和矛其实也是汉人最擅长的兵器,就是在长短方面有比较大的不同。
罗马人使用的是短剑和短矛,基本上是适应一种持盾战法。
汉人使用剑是一种一直增加长度的过程,剑手一般也不会持盾。在矛方面,汉人因为主要的敌人是游牧民族的骑兵,对矛的追求是需要足够长,长矛手仅是持矛就够麻烦,不会要求再带上盾牌。
“其实我们与赛里斯人在很多方面很相似。”奥卢斯.赛克斯图斯.西塞罗说的当然不是头发和眼睛:“赛里斯人在悠久的历史里面一直受到来自蛮族的困扰,我们也同样是那样。”
马库斯.马卡细细想了一下,好像还真的有很大的相似点,长相和受到蛮族的困扰是一方面,两者都还是引领着周边国家和民族在进步,一直都是文明的高端者。
“可以看得出来,赛里斯人对我们很友好……”奥卢斯.赛克斯图斯.西塞罗沉默了一下下,补充:“不是像对待波斯人那样,他们与波斯人合作是为了对付笈多,他们与我们的友好更像是一种……怎么说?来自长相或……文化?之类的亲近感?”
“我们都是在遥远的世界一角,一样有着辉煌文明的高度。”马库斯.马卡笑着说:“事实上我们与赛里斯才是天然的盟友。”
“你说得真好。”奥卢斯.赛克斯图斯.西塞罗说得非常由衷:“不能只是我们那么思考,应该让赛里斯人也正视到这一点。”
第710章:一句话的威力
陇西郡与东面关隘,如以前的函谷关,随后的潼关、虎牢关、蓝田关、峣关,皆是关中的门户。
相对于关中以东有借山川地势建立起来的关隘,关中西边和西北边则是几乎一马平川,难有什么地势险要的地形。
将首都定在长安的政权,最为重视的是东面的安全,那是因为东面即为中原。而中原历来人口稠密和地方建设良好,不管是什么关,那些关隘就是都城的屏障,防止中原生乱之后迅速杀入关中,没给都城有准备的时间。
自先秦兼并义渠之后,关中西北部少有能生乱的因素,是等待羌族下了高原盘踞西北,东汉时期的长安以西才有了新的威胁。
羌乱困扰了东汉足足一百年以上,羌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降而复叛,某段时期西北压根就是一个泥潭,要说东汉是被羌乱拖垮真的一点都不为过。
东汉为什么不像防御草原游牧民族那样建长城以为护栏?那是因为爆发羌乱的州郡就是大汉的疆域,哪有建立长城割舍自身疆域的道理,再来是东汉的财政一直以来也不怎么样,就是愿意割弃疆域也没有那个财力去造长城。
陇西郡本为汉家边陲,再以西便是一个范围很广的盆地。那个盆地其实也掌握在汉家手中过,就是掌控的时间并不长。盆地再以西便是高原,那里是汉家绝对陌生的领域,自有诸夏以来,到先汉覆灭,汉家基本上就没人踏上高原一步。
盆地有异族,归类于羌,而羌真正的意思就是一群放羊的牧人,之所以会成为一个民族,是掌握民族命名权和历史记载权的诸夏给予的定义。
说诸夏掌握民族命名权一点都没有错,因为中原王朝强大,强者就能给弱者冠以名号,说谁是什么族,哪怕那个部族不承认,那就打到承认,或是直接灭了再盖棺定论。
历史记载权方面,世界民族之林有着相当多的民族,可是很少会有像诸夏用文字来记载自己的或他族的历史。历史长河之长,任谁都难以看到尽头,谁用文字记载了历史,不知道多久之后的子孙后代看到,他们恐怕只有造出时间机器才能亲眼看到古时候发生了什么,要不然就是先人记载了什么就得去信什么,压根就是无法对历史记录有什么手段来认证。
“羌人祸害汉家数百载,至今依然有遗祸。”刘彦就是认为东汉被羌人之乱拖垮的人之一,更不用说他还知道五胡乱华时期羌人扮演着什么角色。他是骑跨于骏马之上,周边不是大臣就是大将,又有来自异国的使节,冷声说道:“不可使之卷土重来。”
谢安不得不翻身下马,恭敬行礼承诺:“臣必将扫平此祸端!”
陇西郡很大,基本是平坦的草原,自古便是牧养军马的培育地之一。
上古先秦时期,大秦就是在陇西平原圈造马场,保证战车有雄壮的拉车之马,骑士骑跨有骏马骑乘,甚至是后勤辎重不缺畜力,乃至于民间也能有足够的马用以拉犁。
先秦用马来拉犁?这个并不是在开玩笑,有相当多的文献都有记载,春秋战国的各国普遍存在使用马拉犁来耕作,牛并不是农耕的唯一牲畜。
用马来作为农耕主要畜力的民族和国家远比用牛的多,尤其是越强盛的帝国,他们使用战马用于农耕就越普遍。这个是很简单的道理,冷兵器的骑兵就相当于现代装甲力量,连民间都有足够的马匹用以农耕,军队又怎么会缺了战马。
现如今使用马匹来作为农耕主要畜力的国家非常多,尤其是数得上号的强国,无一不是用拉犁为主。像是本身不重视骑兵的罗马,可罗马人在农耕的畜力方面就是主要依靠马匹。又像是盘踞中亚作为霸主的波斯人,不管是强盛一时的帕提亚还是现如今的萨珊王朝,只要是翻越农事记载基本就是看到以马拉犁。
当然了,使用马匹在作为农耕主要畜力方面,并不是马匹众多就会那么利用,实际上与地质面貌和栽种什么粮食有关。
比如,像是中原的绝大多数地区用马当然是比较合适,可要是到了长江以南之后就不合适了,那是牛比马更适合在泥泞之中耕作,考虑到的不是速度,是畜力的持久以及力气。
要是让中南半岛以马匹作为主要农耕畜力显然也不合适,动物的腿和蹄注定会在什么环境更适应,强行扭转只有苦头吃。
现如今的汉国,北方大多是使用马匹来作为农耕主要畜力,南方则是采用牛,那就是地域的限制。
汉国并不缺乏牧场,雁门郡以北的草原皆在汉人的控制之下,渤海郡以北自古以来也是一个育马地,再有陇西郡这个已经被诸夏利用很久的草原,汉人有太多的地方能够用来放牧了。
谢安说是要平掉自己职责范围内那些残余的羌人和氐人,指的是依然还在反抗的那些人,并不针对其余地方。
汉国现如今接近一千八百万人口,事实上并不全是地地道道的诸夏苗裔,许许多多其实是汉化了的胡人,又或者是为了活命努力做好汉人的胡人。
在汉国可不是自己说是汉人就真的是汉人,生活习惯是一方面,语言又是一大考验,那可是互相监督的制度,导致的是随着时间的发展,就算不是汉人,长久下来也是汉人了。
有明确的数据,自胡人灭掉西晋之后,长江以北真正的汉人是一再减少,到刘彦灭掉石碣赵国之前,石碣赵国的官方人口登记仅有三百一十五万左右。这个人口数量其实是相当不靠谱的。
石碣赵国的人口登记是各大城为主,对于城池之外的人肯定没有进行登记,也就是说绝大多数的人并没有出现在官方人口登记上面。
汉国每攻下一地,稍微安稳下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进行人口登记,止于汉国灭掉石碣赵国之后,进行的一连串人口普查以及登记,一开始的人口是七百万左右。
七百万人真正是汉人的不会超过三百万,也就是说有四百万人是在拒绝自己是名汉人会被干掉的前提下认为自己就是汉人。汉国对冒充的现象是一种放纵态度,只要手上没有沾了汉人的鲜血,愿意成为一名汉人相反还感到欢迎。
羌人和氐人比起其余胡人汉化的现象更多,在石碣赵国没有灭亡之前,相当多的羌人和氐人实际上比汉人还更像汉人,那是他们觉得汉文明很高、大、上,又觉得自己阔绰之后想要有点涵养,都在以汉文明的礼节和价值观来要求自己。
刘彦对于胡人认为自己是一名汉人并不排斥,要是没有他来进行干涉,五胡乱华期间相当多的胡人本身就自行汉化,后面也真的成了汉人。而他不干涉的主要原因是,中原的汉人也就只剩下那么多,算上东晋小朝廷治下四五百万(历史记载为五百四十万),满打满算也就那么多,真的是要变成少1数1民1族了。
现在的汉国就是处在一个融合的过程当中,导致的是所拥有的技能几乎全了,又成为上古先秦时期那种既掌握农耕又掌握放牧的民族特性,可不是只会农耕技术,将放牧技能给丢掉。
还有一点必须要承认的是,恰恰就是因为都叫汉人却成份复杂,有很大一部分根本就对农耕不熟,除了放牧之外,加入军队就成了相当多人的单选项,维持着汉军的补充。
“寡人不希望在明岁听到此地不服的消息。”
“诺!”
国家要充实关中,按照纪昌的计划,第一阶段是关中至少要有两百万以上的人口,迁移而来的百姓可不会是全部安置在长安,还是会分流疏导到各郡县。
在纪昌的迁徙计划中,百姓迁往某地是打开了一扇制约之门,也就是关于土地的分配优渥性。
汉国已经在做废弃人头税的相关准备,不再收取人头税的同时,全面采取出产收税方式。
废掉人头税当然是刘彦的主张,他无时无刻不是在盼望着汉人的数量更多,最好眨一下眼睛就有数亿乃至于是数十亿汉人,而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废掉人头税必定会使人口的增涨速度更快,他是知道那是“一条鞭法”的产物,却没打算借鉴。
汉国对陇西郡的利用是几近于无的状态,那是陇西郡本身就没有多少人,未来的汉军必定是要杀进西域,重新将西域纳入统治之下,重新将陇西郡的草原利用起来就需要提上日程。
军队都有就近补给的倾向于,补给基地离得越近越好,粮秣、军械等系统能有的便利在刘彦还在世的时候自然无所谓,可军方需要的战马总不能依赖远在数千里之外的雁门郡以北或是山1东吧?这样一来,陇西郡的牧场对汉军踏入西域相当重要了。
谢安对一年之内平掉敌人自然是有压力,更多的是一种动力。他现在还是征西中郎将,尽管距离征西将军仅有一阶的距离,可这一阶毫无疑问就是天堑一般的存在。
实际上谢安已经充分明白过来,君王给出期限必然有其原因,扫平附近的敌人,将陇西郡重新利用起来,一切都是进军西域的前奏,代表着他离摸到征西将军的印绶又更近了。
刘彦当然是想要进军西域,他比汉国的任何一人都要清楚一点,有没有将西域重新纳入掌握,绝对是中原王朝的一个分水岭,没有控制西域的中原王朝都算不上是一个帝国,只有将西域纳入统治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帝国,历朝历代莫过如是。
有没有控制西域的意义非常复杂,不止是兵锋的问题,还是中原王朝向外施加影响力的关键。一个强大的国家绝不是关起门来自认为强国,该是能够左右周边国家的意志,将自己的影响力极可能地远播,做到哪怕仅是依靠名声都能使一国的国主双股颤栗。再来是,天朝的人不管愿不愿意,都是以本朝能不能控制遥远的西域来作为一个评估,能够控制住西域就会有很强的自信心,要是无法控制西域就不会认为自己是强国一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