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成为霸主的民族其实都差不多,只是每个民族都会有自己的崛起倾向。
比如波斯人向外开拓尝试自给自足,自己动手每次都没什么好结果,倒是抓捕当地异族驱使劳动的成果相当斐然,就是他们没有“化胡为汉”的特殊本领,相反对民族的区分很严格,偏偏又没狠下心干掉所有异族,结果是敌人永远是敌人,一旦波斯人稍微有衰弱的迹象,曾经被征服的民族就又会开始跳。
“厉害吗?”司宏壮觉得那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才对,没有那种本事才是无能。他好奇地问厄古泰.巴赫拉姆波斯人都是怎么做的,得到答案之后可没教别人聪明的高尚情操,反而是笑嘻嘻地说:“该作战的人一直作战,该劳动的人一直劳动。我们这么做完全是逼不得已。”
厄古泰.巴赫拉姆也笑了,他可是知道本地的野人都是什么鸟样,那些野人长期就是天生地养,导致野人没有耕作技能的同时也是十分懒惰。他更知道汉人不是没有教导野人耕作,可是野人就是那么的不堪驱策。那么一想,他发觉汉人着实是太苦逼了,开拓个地方竟然是遇上那么些野人。
中南半岛的土著有那么不堪?很是负责任地讲,只要是血统纯正又没有接触过诸夏文明的野人,甭管是什么民族都还真的就是那么的不堪,也就是经过诸夏熏陶过的交趾野人才发生“基因异变”。
阿三纠集起来的联军有异动,司宏壮必须回到后方查看各种准备。
平蛮校尉部就是一个军事基地,光是常备军就有两个,郡县兵一再增加之后足有八万,后面还一再调集仆从军,目前仆从军的数量已经超过十五万。
在这片土地劳动的人,郡县兵和仆从军就是主力。其实郡县兵本身就是徭役而来,他们在家乡本来也是要干农活,对于生存的技能怎么会陌生。仆从军就更不缺会干农活的人,某种程度来讲的话,大多数比起上阵杀人而言仆从军对农活更拿手。
汉国目前的仆从军是以倭人为主要来源。而倭人现在的民族成份其实挺杂,那个所谓的大1和1民族现在还只是小虾米,像是扶余人、慎道人、百济人、三韩人都比叫大1和的民族要多得多,甚至是倭列岛北部本地土著的虾夷人和阿依努人都要比大1和人多和强大。
倭列岛这条虫子上的居民自先汉就跪舔中原,就是东汉末年后分裂的曹魏都能威慑,面对已经形成统一且灭国灭族诸多的今汉,倭列岛各国各邦压根就没什么反抗能力,除了跪舔还是跪舔。
汉国是十分有计划且有步骤地在削弱倭列岛各国,令刘彦觉得无趣,国中君子觉得害羞的是,倭人那种没有任何尊严的跪舔,使刘彦少了征服和“大仇得报”的快感,国中君子则是觉得有些不地道。
在平蛮校尉部想要区分是哪个群体的人挺容易,从什么样的人干哪些活就能明显区分出来,最明白不过的就是常备军绝对不会去干闲活,指使人干活的一般是郡县兵,干活的则会是仆从军。
肤色和样貌几乎没有区别的人是从做什么事来进行区分,明显倾向于白种体系的波斯人,很像是亚种黑人的阿三和本地土著,一眼就能从肤色和长相上看出是来自哪里。
大战之前的气氛总是会与和平期间不一样,司宏壮所入眼之处,到处都是各种忙碌的人群,看到最多的就是将物资装车,一队又一队的马车装载完毕之后就开拔前往该去的地方。
厄古泰.巴赫拉姆带着三千波斯人参与平蛮校尉部的防御,波斯人是用这种最直接的方式宣告自己正在履行盟友的责任。
不过,波斯人也清楚象征意义要高于实际意义,平蛮校尉部可是有接近十五万的汉军和同等数量的仆从军,笈多本身出动十万又拉了小伙伴将近八万从陆上而来,海上却是不知道笈多会出动多少兵力。波斯人要是觉得三千人能够在这种大型战争中成为中坚力量,他们也成不了中亚霸主。
不止是波斯人来凑热闹,其实平蛮校尉部也有五百罗马军队。
那五百罗马人都是公民,而公民在罗马就是军人。他们刚刚到平蛮校尉部也就是这个月的事情,用的理由是迎接汉国即将出使罗马的汉使,其实是知道笈多王朝即将进行最猛烈的反扑,过来挣汉国好感的。
刘彦已经任命王猛为“天使”,出使波斯以及罗马。
王猛是冬至节之后从关中出发,耗费了将近一个月回到建康,又准备了将近一个月才起航,先到朱崖洲(海南),又面抵达交趾日南郡的比景(越南洞海以北),经过马六甲的时候倒是没有停留,是在八天前抵达平蛮校尉。
很不巧的是,王猛恰好碰上了笈多王朝要发动攻势的时间点,他们一行要出使的人包括船队只能是暂时逗留在平蛮校尉部。
王猛作为代表中国天子出使遥远异邦并不是诸夏历史上的第一次,数百年前的张骞才是开历史之先河,问题是走海路出使数万里之遥的异邦他国就真的是诸夏文明的第一次,哪怕王猛日后再没有干出点什么成绩,仅是这一趟出使就够王猛名留青史的了。
波斯人和罗马人对于刘彦派出使节的事情,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和理由都是无比重视,王猛到平蛮校尉部之后。
厄古泰.巴赫拉姆在看到王猛的第一时间就立刻表示国内必将派人隆重远迎,还解释说因为是海路的关系,没办法像曾经的帕提亚帝国时期那样数万甲骑具装迎接,请王猛务必不要觉得被轻视了。
带着船队千辛万苦又不远万里迎接到平蛮校尉部的马里乌斯.乌格里,他的做法是见过王猛,立刻表示包括他在内的罗马公民都已经成为王猛的护卫,将一直保护王猛安全抵达罗马(城)。
马里乌斯.乌格里是罗马某个行省的护民官,而护民官在罗马可是一个举足轻重的官职,就是挂职在行省会在份量上显得低一些,但分裂中的罗马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很有诚意。
也就是在这么个年头了,不但王猛对波斯人和罗马人的安排没觉得有什么,就是知道发生那么一回事的汉人也没觉得是什么大事。要是发生在近现代,比如“我大清”时期,世界大国对自己的外交官有这样的礼遇,“我大清”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喜极而泣。就是到天朝崛起之后,要是出现这么个规格,也是必须一吹再吹,宣扬到全球七十多亿人全知道。
问题是,现在的汉人只是觉得波斯人和罗马人还算懂事,认为这样的做法才是理所当然,要不这么做就是对大汉的不尊重,而不尊重大汉可是要“虽远必诛”的。
“嗯?”
王猛来到平蛮校尉部,虽然说是代表刘彦,可是因为性格的关系是一点都不摆谱,没干出让桓温挪地再住进去的事,更没有干什么颐指气使的事。
“派兵参与大汉的战争?”
王猛起初见马里乌斯.乌格里来找,以为又是商谈出使的细节,一听罗马人想要参与这一场战争则是有些愣神。
历经胡乱时期,汉人觉得自己是被老天爷包括满天神明抛弃了,不缺奋起抗争的人,可是下场往往很悲惨,甚至是得不到南方小朝廷的认可,甚至还会被南方小朝廷认作必诛乱民,可以是自信心和自尊心是一再经受打击。
就是在自信心和自尊心几乎被打击得完全失去之际,冉闵一嗓子“杀胡”还能激起汉人发起绝地反击,但一场反击就像是点燃之后绚丽的烟火,短暂且美丽却无法长久,将近三百年的被奴役生涯。
可是被刘彦改变的这个历史不是那样,尽管汉人也有被胡人肆意凌虐的经历,可是他们是用自己的勇气找回自信和自尊,也没有如历史上再次遭遇当头一棒。当代的汉人再次参与或是见证了国家的崛起,曾经凌虐自己的羯族被屠灭,鲜卑、羌、氐和杂胡不是被灭就是远窜,汉人的军队对那些残部锲而不舍地追杀。
现如今的汉人,他们是因为军队的辉煌战绩,还有国家的再次屹立而起,有爵位的人谁家没个异族的奴仆,汉国使用异族劳力也是很普遍的现象,谁都能清楚自己比起异族就是高人一等,基本是有着强国一份子的心态。
百姓尚且是那样的心态,身为国家体制内的一份子,哪怕只是一个小吏都觉得自己比小邦的国主更牛逼,王猛不但是简在帝心的人物,今时今刻作为“天使”还代表着天子,对于罗马人这样的热情非但没有什么高兴,反而是怀疑罗马人抱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们虽然只有五百人,可是罗马公民从小就学习战技,一个罗马公民能够对付三个波斯人,十个罗马公民能够对付一百个波斯人,一百个罗马公民能够保证被两千波斯人围攻而不输。”马里乌斯.乌格里其实是想拿如日耳曼、凯尔特、哥特人之类的蛮族比较,可他担忧王猛不知道那些蛮子,只有拿波斯人出来比较:“相比起波斯人,我们更能打!”
王猛的表情很诡异,波斯人之所以派兵参战,那是汉国与波斯人形成某种程度的联盟,在针对阿三方面汉国与波斯人是有共同利益,所以波斯人派兵参战很是合情合理。
其实汉国对波斯人参战也是不以为然,真没觉得三千波斯人在这一场数十万人的大战中能起到什么作用,只不过是波斯人太热烈也就答应下来。
王猛听马里乌斯.乌格里的说法,一个罗马人竟然是能抵得上二十个波斯人,不是马里乌斯.乌格里自我吹嘘得太夸张,那就是波斯人是废柴到一定程度,不管怎么样都是值得深思且去探索的问题。
“军事归于征南将军。”王猛倒是想看看罗马人有没有马里乌斯.乌格里吹得那么厉害,也就应承下来:“本使只会找征南将军说项,成与不成却不敢定论。”
马里乌斯.乌格里却有别样理解,他所知的赛里斯就是天子最大,那么代表天子的王猛开口还有不成的事吗?他瞬间就是斗志高昂又万分高兴,一定要让赛里斯人好好见识罗马公民的武勇。
第747章:是时候了
秋季中旬,满是乌云的天际依然是飘着不大不小的中雨,站立一处眺望而去,入眼之内的青山绿林被笼罩着一种朦胧。
本来应该满是诗情画意的风景,却是山林之间怒吼以及惨叫不断,那是笈多纠集的联军对汉军布置的防线发起攻击,一方拼命向前,另一方则是奋力阻击。
战斗是发生在最前沿,并且也不是第一天。下雨天气下依然发起攻势,对于诸夏文明的军队来说是一件稀奇事,不是万不得已诸夏文明才不会在这种天气下进行军事行动,可是笈多和多部联军好像没有雨天不战的概念?
本来已经是下了好些天的雨,作战又是在雨势之下,地面吸收了太多的水份变得松软,脚丫子踩在土地上会陷进去一些,多次踩踏之后必然是让泥土变得泥泞,既然泥泞就会妨碍行动,怎么都不是厮杀的好时候。
“愚昧的异族人啊!”蔡览在狞笑,手里的劲弩被扣动扳机,弓弦嘣动一下,前方被射中的人被弩箭贯穿脑袋哼都没哼一声就扑倒:“双腿全是泥浆,动弹一下都困难,坡地太滑上不来,简直就是纯粹的好靶子。”
这一处防御点是位处坡地之上,被构建出一条连绵的顶上带棚子的防线,防线之前有斜坡,汉军防御于坡上,下面是挤成一团想要往上爬的敌军。
中南半岛这种地方长期空气湿润,对于弓或是弩的考验其实挺大,弓弦要是没有时不时保养一下会出现松弛,对于弓和弩的发射肯定造成影响。
汉军却不是没半点历史底蕴的野蛮人,诸夏的历史就是一部战争史,在山上、在平野、在丛林、在沼泽……在雨天、在晴天、在不雨不晴的天气中,反正就是几乎什么样的战斗都有遭遇过,前人一再积累的经验被文字所记录,给予后人有更多应对的方法。
任何时候使用各种手段保养好弓弦,好在战斗发生之后想用就能用,那几乎是深入诸夏苗裔的骨髓。要是翻阅各种战史,绝难找到一支正规军队在战争爆发后,弓弦因为保养不良无法投入使用的例子。倒是打着打着,连绵雨季来临之后,弓弦不堪受用的例子有点多,但这个纯粹就是使用过程中的受潮问题,可不是事先就不能用。
攻守的战场上,仅有汉军还在发射箭矢,进攻一方的联军能干的就是投掷各种武器,可是相比用器械发射而出的箭矢,用手投掷武器在射程上肯定是吃亏,结果一场攻防战因为进攻一方难以上到坡地,变成一场单方面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