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只要罗马依然强大,奴隶就永远是奴隶。”海伦娜等待试吃结束,用钳子将坛罐里面的橄榄一颗又一颗地挑出来,放在盘子里面,端着站在刘彦旁边:“只要我们不犯错,奴隶才不敢反叛,哪怕反叛也能被轻易镇压。”
“哦……”刘彦示意海伦娜给自己喂橄榄,含了一颗,对咸味的橄榄感觉不错:“那么,奴隶的暴动多吗?”
海伦娜老实回答道:“小规模的反叛很常见,但是对罗马不会有什么影响。大的暴动次数不多。”
罗马自建立之时,一直是到目前,奴隶的数量一直是比本国人口多。
某个阶段的罗马,奴隶的数量是本国人口的三十倍,等于是一个罗马人对应着三十个奴隶。
在那么长久的一段时间里,罗马因为奴隶而爆发的危急并不多,比较出名的一次就是一个叫斯巴达克斯的色雷斯人领导的起义。
“朕听说过他。”刘彦说的是斯巴达克斯,不止是听波斯人讲过,其实也看过关于斯巴达克斯的一部美剧:“听说他原本是大秦军团的一名辅兵,与罗马的一个护民官发生冲突,回到家乡之后村庄被叙利亚人攻击,他自己被俘成了奴隶,妻子也被掳走?”
“辅兵?护民官?”海伦娜笑得有些花枝招展,不敢直接驳了刘彦的面子,委婉地说:“罗马军团的辅兵地位十分低下。护民官在罗马的权力非常大。”
也就是说,斯巴达克斯相当于汉帝国的一个仆从兵,可能地位比汉帝国的仆从兵还不如。
然后,罗马的护民官相当于汉帝国“征”字级别的将军。
一个仆从兵,一个将军,两人的身份根本就是天差地别,且不谈有没有发生冲突的可能性,真要是有什么冲突,将军杀一个仆从兵不会比捏死一只鸡困难多少。
“在汉帝国,相信一名将军想要对于处死一个仆从兵,根本不会有什么顾虑?”海伦娜帮刘彦又喂了一颗果子酒浸泡的橄榄:“在罗马,不需要有任何的冲突,哪怕只是护民官觉得被辅兵看了一眼受到冒犯,一句话就能杀死辅兵。”
刘彦笑了。他还是很清楚一些事情,不管是波斯人的说法,还是那一部的剧情,显然都不是什么事实,差别是波斯人会诋毁和嘲笑罗马人,美剧则是经过艺术加工。
“如果是本国的士兵,汉帝国和罗马都会给予公正,只是您也知道因为身份的差距,公正只能是相对的。”海伦娜说的是事实,她发现刘彦对斯巴达克斯的事情感兴趣,没有道理不讲:“斯巴达克斯是色雷斯人,他……”
一段由罗马人记载的历史也就随着海伦娜的讲述,慢慢被呈现在刘彦面前。
罗马扩张到了色雷斯边境,率军的罗马将军克雷斯根据罗马人的传统向色雷斯进行征兵,斯巴达克斯所在的村子就是被征兵的序列,但征召斯巴达克斯的人是色雷斯的部落首领,绝不是罗马人亲自跑过去征兵。
“罗马是那一片土地的次序守护者。”海伦娜理所当然地说完,奉承道:“就像陛下是这一片大陆的守护者。”
刘彦笑而不语。他只是汉人的守护者,对其他民族来讲则是征服者。
罗马人作为那一片地区的老大,召集小弟来当炮灰是一件古老而悠久的传统,同时色雷斯也的确是仰仗罗马的庇护才没有被西哥特人灭掉。
斯巴达克斯作为罗马辅兵的那一段时间的确表现得骁勇善战,不但是在色雷斯人中建立起了威望,连罗马人对他也是很欣赏,他就慢慢在辅兵建制中越爬越高。
“您知道的,许多的部落总是充满了愚昧,对于部落首领来说绝对不能允许有人威望比自己高。”海伦娜说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加多西,他是斯巴达克斯所在地方的色雷斯人首领。他针对斯巴达克斯有了行动……”
刘彦略略愣了一下,差不多也就能猜出接下来发生了什么狗血的事情,只是他依然没全猜对。
“事实上是克雷斯保住了斯巴达克斯的小命,要不然加多西是想要杀死斯巴达克斯。”海伦娜说到这里叹息了一声才接着往下讲述:“克雷斯也就因为这样成了那一段历史的丑角。”
斯巴达克斯没被自己的首领弄死,是被卖到了罗马成为一个角斗士,经过训练之后上了竞技场,几次获胜使他有了名气。
罗马人对斯巴达克斯在竞技场领域取得了什么成就没有过多的记载,倒是有提到了一场关于求雨的竞技表演,并且斯巴达克斯的获胜真的成功求来了大雨。
下不下雨并不是求就能求来,一场巧合不但让斯巴达克斯名声大噪,他的主人也给与了足够的待遇。
罗马人没有记载斯巴达克斯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主人,只是记载他成为罪犯和逃犯的事实。
根据罗马人的一些记录,斯巴达克斯杀了自己的主人之后就跟流窜的凶犯一样东躲西藏,一开始的定义并不是暴动或者起义,是定义为凶犯。
事实上也是那样,斯巴达克斯联合数十个角斗士杀死了自己的主人,一些参与庄园宴会的达官贵人也死于角斗士的爆发,但不管是从哪一方面来看仅是异邦穷凶恶极的杀人犯,暂时是与起义扯不上什么关系。
不管是哪个国家,对待杀人犯的第一反应绝对不是派出军队进行围剿,是会让地方上的警备力量进行抓捕。
一直在流窜的斯巴达克斯一众人等,他们估计也不是抱着推翻罗马统治什么的崇高理想,行事作为就是一帮犯法了想躲起来活命的罪犯,着实是要被饿死了才对着一个位处偏僻的庄园再次动手。
之前他们就发现抢普通罗马人填补饱肚子,又不敢对富有的罗马人动手,主要是富有的罗马人通常会有家族武装。
一次成功的洗劫庄园例子,总算是又吃饱肚子的一伙人,不想再挨饿,认为战死比饿死要好,开始一再挑选位处偏僻的庄园动手,次数多了也终于引起了罗马地方守备力量的注意,被围剿又开始了东躲西藏的生活。
那一次起义真正开始让罗马人重视,是斯巴达克斯带人解放了一个大型矿场,麾下的人马突破万人的数量,就此他领导的这一个群体才算是让罗马人觉得有了威胁,要不然之前罗马人只当他们是一伙普通逃犯罢了。
“因为事情实在是太大了,克雷斯做的事情就被元老院翻了出来。”海伦娜见刘彦听得很认真,讲得自然也就认真:“克雷斯受命率军前去加普亚行省镇压叛乱,可是他失败了,也注定了无法摘去丑角的身份。”
对于这个刘彦还是清楚的。
波斯人的讲述和美剧的剧情,成功镇压那一次奴隶大暴动的都是克拉苏和庞培,相同的还有他们出动的是家族私军而不是罗马军团。
“既然大秦已经有了惨痛教训,为什么没有做出针对措施?”刘彦听海伦娜的讲述,斯巴达克的那一场起义可是转战了整个意大利半岛,甚至罗马都一度遭遇危急:“或者说有什么措施?”
“有的。”海伦娜已经完全无视了海琳娜的存在,人也变成坐到了刘彦的身侧:“我们不再在矿场和竞技场储备大量的武器,奴隶和角斗士作息时永远带上了镣铐。”
刘彦非常不满意这个答案,那只是一种预防措施,还是非常不靠谱的措施,没有什么建设性或是根本性质的解决。
“我们离不开奴隶。”海伦娜像是不经意那样,臀部一直在摩擦刘彦的身体,表情和语气也变得柔媚:“离开了奴隶,罗马人连生活起居都会有困难。”
刘彦很是顺手地伸手过去,掌握了那丰满的位置,拿捏着也不耽误讲话:“所以日耳曼人翻身了,他们建立了那么多的国家,你们却是无动于衷?”
“我们爆发了内战。”海伦娜对于刘彦肯动自己感到极度的惊喜,却是选择站起来,走过去为刘彦倒了一杯水:“罗马因为内战而变得虚弱,没有足够的精力和力量再去压制日耳曼人。”
“我的大臣听了一些道听途说,对大秦管理奴隶很有了解的欲望。”刘彦摸得到就摸,摸不到干脆就不摸:“看来他很有必要进行更深的了解。”
海伦娜对于刘彦没有表现出任何留恋有点惊讶,她可是很知道自己的臀型和手感,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要玩什么欲擒故中了。
第943章:未雨绸缪?
君士坦丁家族的内战让罗马帝国进入到了一个关键的时期,哪怕是君士坦提乌斯再一次统一了罗马,就算是罗马的统一历来就是一个形式,但这一次真的相当不一样。
之前的罗马,不管是共和国还是帝国,不管当家作主的叫执政官还是奥古斯都,罗马从来都不是中央集权制度,是一种共治的形式。
罗马的政治生态注定了一件事情,最高统治者从来都没有乾坤独断的空间和机会,就是最有权的屋大维依然搞不定地方上的家族,其余的罗马统治者就更不用说了。
共治的局面在罗马一直没有得到改变,不过地方上的家族还是会尽可能地配合罗马的政策,那是建立在现任奥古斯都(执政官)有大义名份的基础上。
“大概就是周天子时期那样。”王猛在君士坦丁堡的时候借阅了不少的书籍,专门研究过罗马的历史:“只是大秦并不是唯一一个家族的延续统治,他们只是没有更改国家的名字。”
蔡优略感好奇:“他们为什么不更改国家的名字?”
这个问题王猛可回答不上来。
“他们历经过多种政体,共和制、元老制、宗1教制、国王制、帝国制,几乎全部都试了一遍。”王猛已经能大概搞懂那些不同名字的制度,解释道:“其实核心一直没有变过,中央无法全面领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