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崇祯大帝 第244节

朱由检接过来看了看,不由得笑了起来:“你这面记载是镇远侯顾鸣郊需缴税十二万银元,而税票写的却只有一千银元,当初的税票是交于谁统管?”

“应天府与巡抚衙门以及户部各自保管一份,应天府的由同知直接负责,但当初拟定税票时,是由微臣和时任应天府同知刘万斗一起将应天府税票交于应天巡抚姚孙矩,再由应天巡抚姚孙矩交一份于户部。”

应天府知府成德回答后,朱由检陷入了沉思,把史可法叫了过来:“传朕一道谕旨去东厂,务必在最短时间内缉捕前应天巡抚姚孙矩与前应天府同知刘万斗,严加审讯!”

朱由检说后看了成德一眼:“你也自去乌纱去诏狱里待着吧,待真相大白之后,朕再做定夺。”

“遵旨!”

成德把头乌纱放了下来,然后默然地离开了紫禁城。

没多久,王承恩又来了:“启禀陛下,应天府同知陈熝所陈与应天府尹成德以及应天巡抚瞿式耜等人所陈一致,确实是他先发现了税票的端倪,且立即禀报了户部衙门,但被户部左侍郎党崇雅截留,这一点党崇雅已供认不讳;

另外,党崇雅已招供出镇远侯顾鸣郊、忻城伯赵之龙、南京礼部尚书张佐辰、南京工部尚书李乔、左副都御史姚孙矩、大理寺少卿刘万斗等人,在姚孙矩任应天巡抚与刘万斗任应天巡抚和应天府同知期间,党崇雅便联合他们改了税票,包括应天府尹成德所负责的西城区的税票也被刘万斗暗调换,此事即便应天府的官员没有及时发现,也会在以后审核时发现,但党崇雅赌的却是陛下即便知道有此弊也不敢对如此多的官员治罪,而且貌似也有伤朝廷脸面。”

“除了这件案子以外,昨日征税工作,可还发生其他冲突?”朱由检此刻表现得很平静。

“有两件小事,忻城伯赵之龙的会同楼因拒绝交税被户部员外郎吴佳胤查封,不过吴佳胤后来还挨了安远侯柳绍宗一拳!灵璧侯汤国祚杀死应天府衙役一名。”

王承恩回道。

朱由检点了点头,便道:“户部员外郎吴佳胤简拔为户部郎,命内阁首辅范景火速荐取一名干吏补任户部左侍郎一职,除应天府同知陈爊无罪释放外,其余以提及的官员全部给朕砍了!”

……

王承恩有些愣住了,不由得确认性地问道:“陛下,镇远侯顾鸣郊祖可是太祖朝的开国功臣啊!”

“砍了!”

“陛下,这灵璧侯汤国祚乃与东瓯王同脉,也要处决吗?”

“砍了!”

“陛下,安远侯不过是打了户部员外郎吴佳胤一拳,也要处决吗?”

“干扰朝廷征税,砍了!”

“陛下”,王承恩还要再问,朱由检大喝一声:“不必再问,一并砍了,砍了,要朕说几遍!”

“遵旨!”

王承恩此时也发现税票作弊一案和抗税一案已触及了陛下的逆鳞,他作为臣僚也只能听命。

但王承恩一想到自己即将抓捕好几个侯爵和好几个伯爵还有一个驸马都尉以及无数达官贵人,心里也有些发憷,他没想到在钱谦益案与张慎言案以后,这才不到半年,又得在自己手里再次掀起一场大案。

……

除了此次税票作弊案的直接参与者外,南京城的勋戚高官们大多还不知道危险的临近。

镇远侯顾鸣郊依旧在府里与自己的清客们开怀畅饮,而安远侯柳绍宗依旧在秦淮河畔流连忘返,向一干狐朋狗友说着他是如何一拳打了户部员外郎吴佳胤的。

南京礼部尚书张佐辰还抱着自己的小妾在自己府里做些见不得人的事,而驸马都尉齐燮元则如同一干守财奴般看着自己一屋子的金玉珠宝流着哈喇子。

马吉翔带着人先来到了顾鸣郊的侯府,将顾鸣郊从酒桌提了出来,而柳绍宗在遇到东厂的人时还耀武扬威地指示豪奴去打,却被东厂的人当场杀光了他的豪奴,连带着他本人也被砍断了双手。

南京礼部尚书被抓时已经因为房事过度快奄奄一息,驸马都尉齐燮元被抓走时还不忘抱着一堆金玉珠宝不撒手。

279.第279章 处决数十名勋贵高官

征税工作开始的第三日,征税之事依旧停滞不前,近卫军继续警戒南京城,但东厂的人却越来越多。!

恰巧这日正是大雨倾盆之际,雨水浇灌后的青石板街道成了一条条溪流,被铁链与枷锁铐起来的犯事官员与勋戚被东厂番役在没及脚踝的雨水拖拽着。

屋檐下的百姓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如同官僚冷漠地看着他们曾经饿倒在朱门前时一样。

南京工部尚书李乔蹒跚地行进着,他不明白东厂怎么突然把他也抓了起来,他自思自己不过是知道此事和行了些贿而已,应不致于被羁押拘拿,即便拘押,自己作为官员,也应是被羁押往都察院,却为何往这太平门的行刑场拖来。

不审?

不问?

不判?

看着行刑场那一排的刽子手,和那一排在雨水冲刷下闪出雪色光泽的寒刀,南京工部尚书李乔心里不由得恐慌了起来,他没想到陛下会直接将他们这一干官员勋戚全部斩杀于此!

陆陆续续的还有许多官员勋戚被拖拽来,有的已经呜呜咽咽哭了起来,昔日嚣张跋扈的安远侯柳绍宗对马吉翔大吼着:“本侯不过是打了那姓吴的一巴掌,他姓吴的什么东西!你们何至于抓本侯!”

“户部员外郎吴佳胤虽说官小位卑,但秉承的是陛下的意志,朝廷的命令,你安远侯是什么东西,也敢违抗朝廷的税政!”

马吉翔毫不示弱地回怼了一句。

彼时,左副都御史姚孙矩也走了来,和南京工部尚书李乔对视了一眼,面露苦笑。

户部左侍郎党崇雅瑟瑟发抖地跪在最间,昨日他还是风光无限的户部二把手,掌管天下钱粮进项,单税政一项便可纳贿达百万银元的大佬,而今日却不得不拖着数十斤重的铁链,跪在冰冷雨水,等候自己的脑袋被人砍断。

党崇雅后悔了,但他知道后悔也来不及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开始侥幸地认为自己贪些钱财不会被陛下追究,但他此刻仿佛谁都清醒,贪财即害命。

半个时辰,太平门前的行刑场,已跪满了一排,约莫不下五十人的朝廷勋贵与官员,不少已是头发发白,锦袍蟒服,此刻也只能跪在这冰冷刺骨的雨水等候着被处决。

人说,帝王一怒,伏尸百万,这不过数十颗人头倒也算不多大的场面,但对于朱由检而言,这已经是他不知道是第几次对这个社会的特权阶层进行残酷的屠杀,他只希望以此真的能压制住特权阶层对自己新政的抵制。

当然,只要新政能实施下去,再多添几颗人头,那也无所谓。

刑部尚书姜曰广的手在发抖,同处决多铎和孔有德以及耿仲明时的心情不一样,此时的他更多的不是振奋而是恐惧与不忍,这里面也有不少是他的亲朋好友,而此刻他要亲自监斩他们,不问青红皂白,只因阻碍了陛下的税政。

掌刑千户马吉翔低声提醒了姜曰广一句:“大司寇,该行刑了!”

刑部尚书姜曰广将令牌往地一丢。

数十把寒光凌凌的钢刀便被举了起来,刷的一下,刀锋顺着滴落的雨水斩断了数十名官员勋贵的人头,其有不少是洪武永乐年间的世袭勋戚,这一斩,不知道斩落了多少百年世家的特权与富贵。

人头滚落在雨水,人血飙射在雨幕。

很快,鲜红的颜色便在空与地氤氲开来,倒是斩人的刀此刻却已被冲刷得十分干净,等候着下一拨挑战帝王权威的人。

刑部尚书姜曰广颓然地坐了下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明白为何会有这么多的人因为一个小小的税政改革而人头落地,钱财乃身外之物,都已经是富贵至极的人,为何会因几千到几万银元的事而冒如此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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