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此时,这些企图抵抗五城兵马司的霍府家丁在还未近身肉搏时,近卫军手里的火枪便已将这些霍府家丁射杀在地,整个城门口弥漫起浓烈而又呛人的白烟。
与此同时,守在城门处的近卫军第二军其余各营的官兵也举起枪来,排阵对着管绍宁、霍达、欧阳达等人面前,且枪口朝下开了枪,在石板地面打起道道深坑来,飞溅的石屑直接打在了管绍宁等脸,管绍宁等人只得后退。
何新则站在城门喊道:“奉陛下谕旨封锁南京城防,官绅严禁出城,管阁老还请回去,若想硬闯,休怪本官不客气!”
管绍宁不由得喟叹一声,而霍达也无奈的双膝一软跪在了地。
欧阳达则大叫一声想要去撞墙自杀,但刚跑到城墙边,正要撞时却是先把手伸了出去,无奈地把脑袋轻轻地碰了一下:“我还不想死!”
阮大钺下了马,拔出刀来,直接走到欧阳达这里来,一刀捅进了这欧阳达胸膛:
“欧阳副宪,本官帮你一把,想死还不容易,陛下已经旨意,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尔等乱党直接杀之,不必审讯不必问责。”
说着,阮大钺便朝霍达走了过来,脸带阴狠之笑:“霍达,你不是想杀阮某吗,还想罢免阮某吗,很可惜,阮某没有被罢免,倒是你,如今得需要本官送你一程!”
阮大钺说着一刀捅进了这霍达胸膛之,顿时这霍达便已经鲜血直流。
而一旁的管绍宁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饶命。”
阮大钺懒得再看管绍宁一眼,将带血的刀往地一丢,便转身而走:“乱刀砍死,处理干净点,不要影响百姓们进城买卖,等会还得去处理那帮太子党。”
话刚一落,五城兵马司的官兵便举起寒光闪烁的刀朝管绍宁身砍了过来。
刚刚位极人臣的管绍宁也不会想到在成为阁老未到一月之时便落得个被乱刀砍死的结局。
……
“凡着白花标记者皆以白衣教乱党杀之!水影庵、楼月观等处立即包围,不得放走一人!”
近卫军官兵在一日之内迅疾地扑向了南京城内各处白衣教聚集之地,而阮大钺也带了一协近卫军正规矩和五城兵马司的官兵朝兵部右侍郎叶浼振的府邸赶来。
但等到阮大钺赶来时,却已有一批青袍或蓝袍低级官员和叶浼振这个高级官员一起跪在了叶府门前。
“微臣等自知罪孽深重,但望陛下勿责怪太子!”
叶浼振更是先站了起来,朝阮大钺说了一句先拔刀自刎,鲜血洒在了长空,而此时一官员则朝阮大钺大吼一声:“奸贼!今日谭某必杀你!”
说毕,这姓谭的官员拔出袖匕首朝阮大钺杀了过来,阮大钺大袖一挥,便是两名五城兵马司的官兵举起长矛过来,而这谭某走在半路见到这长矛则停了下来,一名御史官见此更是大喊了起来:
“我们要见陛下!我们要见陛下!”
“你们这时候想起来要见陛下了,一个个眼高于顶的家伙,打着为太子登基的名义行夺权夺利之举,甚至还妄图利用邪教与乱党造反,胆子挺大!”
阮大钺说着将手一挥,他自然不是王承恩那么宽厚,他虽是官却阉人还恨官,因而直接说出了四个字:“全部杀掉!”
顿时,五城兵马司的官兵便直接长矛刺了过来,那名姓谭的官员也没了本只是后退了一下,一腔孤勇消失不见,此时则只有一腔恐惧忙往后跑,却被官兵们的三根长矛刺穿了胸膛。
而那么嚷着要见陛下的御史也被直接削断了脑袋,半个身子倒在地汩汩冒血。
其余支持太子想人多的阵势逼迫阮大钺退步的官员此时也都被相继砍杀。
“想逼迫本官,真是想得简单,本官何时怕过你们,陛下既然让本官掌三日之兵,本官便让你们尝尝刀剑的厉害!”
阮大钺笑着的时候便赶去了东厂。
而此时,水影庵与楼月观等白衣教聚集地的白衣教教众也被近卫军官兵全部剿灭。
多处地方更是被直接烧毁,大火延绵一日一夜而不绝。
至此,阮大钺和王承恩一起带着土国宝与陈士鼎两人来到了朱由检面前:“陛下,所有乱党邪教皆已除掉,陈士鼎与土国宝所揭发与供出之人也已全部扶诛,现唯独只有陈士鼎与土国宝两人未处理,请陛下决断。”
“陈士鼎枉为人臣,虽颇有悔改之意,但已对不起朕,下对不起父母,赐其自缢!土国宝身为汉臣,却投降满清,如今更是助贼灭家国,罪大恶极,凌迟处死,赐三千刀,以祭军旗!人头送于洪承畴!”
朱由检刚说完,陈士鼎先跪了下来:“陛下,饶命啊!”
356.第356章 奸贼,我要打死你!
陈士鼎没有想到皇帝陛下朱由检还是要让他死。
这让陈士鼎很是愤懑,他已经放弃了尊严,出卖了自己的同党是希望能苟活下来。
但如今朱由检依旧不会给他活命的机会,他也只能再次苦苦哀求。
朱由检冷冷一笑,他知道陈士鼎这类虽在外人看来皆是翰林清流,标准的正人君子,但实则皆是道貌岸然的蛇蝎心肠之辈。
自己作为皇帝此刻采用强权手段,这些人自然会苟延残喘,完全无底线的哀求自己,但只要自己给了他们活命的机会,他们便会不要脸地标榜自己是如何不屈不伸,甚至还会有字拼命向自己这个皇帝泼脏水来到达呈现自己圣洁的目的。
如同永乐皇帝这样的一时英主也难逃人的诬陷,连明史都没有记载过永乐皇帝诛十族之杀方孝孺之事,却被人之笔墨渲染得成了大众所知的历史真相。
朱由检知道自己今日无论杀不杀陈士鼎这样的官,自己都免不了被泼一身脏水,既然如此,他倒不如不对这些官轻饶,大不了自己以后在这化面多多监控一下也为了自己的名声要向这些官妥协好。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朕赐予你自缢,已是对你额外宽容,不必再说!”
朱由检话刚一落,太子朱慈烺却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一脸哭腔地跪在了地:“父皇,请饶了陈师傅吧!”
“谁让你来这里的!”
朱由检冷声一问,现在朱慈烺已经有十八岁,但整个人依旧没有帝王子嗣应有的沉稳,如今在自己对太子党颇为不满的时候还毛毛躁躁地跑出来求情足以看出政治智慧明显不够,但还会冒着得罪自己的危险为这些官求情,则说明这些对自己不满的官的确和太子的关系不浅。
如此,这些人更得杀了。
太子朱慈烺明显没有注意到朱由检脸狠厉的神色,只回道:“是方大半告诉儿臣的,父皇,陈师傅、叶师傅他们犯了什么错,值得父皇你如此大怒,儿臣以后登基还得靠他们啊!还请父皇不要杀了他们!”
阮大钺和王承恩不由得两眼黑线,都为朱慈烺捏了一把汗,若朱慈烺只是单单因为陈士鼎等教过他而求情,最多说明秉性单纯且重感情,但现在却直接把自己为他们求情的目的说出来而且是为了自己以后登基,言外之意自然是只想到了自己以后当皇帝的事而非服从君王为大明谋远略的事。
朱由检此时是怒气反笑,他本来对朱慈烺还是有些感情的,毕竟他继承了朱由检的记忆,但随着彼此之间矛盾与隔阂的加深,如今他和朱慈烺早已形同陌生人,但现在偏偏朱慈烺还直接透露出自己要继承大统的意思。
此刻做了很久皇帝的朱由检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人一直惦记着的感觉,他不由得问着朱慈烺:“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朕死了,这大位会一直是你的?”
朱慈烺本能地点了点头但旋即又摇了摇头,看向了陈士鼎,陈士鼎此时也很郁闷,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提醒朱慈烺。
而朱慈烺则是牛心古怪地站了起来,居然要去打阮大钺,按照东宫师傅教给他的东西,在他看来自己现在的尴尬都是阮大钺造成的,便直接喊道:“都是你这个奸贼害的,我要打死你!”
阮大钺也只能躲,毕竟朱慈烺还是太子殿下。
“你给朕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