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女仵作 第47节

  她唤了一声:“你两个,把舌头伸进去,过来。”

  魏武和王三这会哈喇子都掉一地了,听到命令声,赶紧把舌头伸了进去,又双双用衣袖擦起了嘴巴。

  哈喇子挺多的!

  两人躬着腰进来,魏武咽了咽唾沫,笑脸问:“纪先生有什么吩咐?”

  “你两个,去给我找一块铁皮和一瓶白酒过来,对了,还有一个火炉子。”

  “先生……是要烤东西吃吗?”

  馋嘴的哈喇子险些就要从魏武的嘴里流出来的,又是铁皮,又是白酒,又是火炉子,不是烤东西吃,是干嘛?

  纪云舒沉沉的呼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不要生气。

  “快去,我马上就要。”声音沉闷,发怒的前兆。

  魏武和王三不敢再多问了,以防让自己再伸舌头,于是风风火火,迅速的找来了纪云舒要的东西。

  按照纪云舒的安排,两人将铁皮架在了炉子上方五寸的位置,将白酒洒在了铁皮上。

  滋滋作响!

  那声音,酸爽!

  纪云舒将那件衣服放在了铁皮上,用白酒将其全部浸泡。

  魏武凑到王三面前,小声翼翼的问他:“你说,纪先生这是在做什么?”

  “你管这么多干嘛,总之,一定是验尸的方法,咱们记下来,说不定以后用得着。”

  “对对对。”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又和好了?

  纪云舒也一边解释起来:“这叫白酒分离法,一般埋在地底下的文物……咳咳,就是衣服,要将其分离时而不损坏布料的结构,最好的办法,就是这个,衣服遇到白酒里的酒精,布料就会有一定程度的收缩,这个过程,是比较轻缓的,加上高温膨胀,一缩一涨,用物理的原理就能将衣物很好的分离开来。”

  这番解释,听得魏武和王三,那是一愣一愣的!

  都什么跟什么啊!

  纪云舒也不再多做解释,等到那件衣服冒出了浓浓的热气,便将其从铁皮上挑起,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然后用自己方才的那把小刀,将那两块不同的布料挑开了。

  没有半点损坏!

  而且里面那件粗布的衣服还十分完整,但是却很小一块。

  “你们过来看看,这块布料,像什么?”纪云舒将他两个叫了过来。

  魏武和王三睁大眼睛,凑上来一看,琢磨半点,双双摇头。

  “看不出来?”纪云舒再问。

  王三却突然炸毛似的,一喜,指着那块粗布:“这应该是小孩子的肚兜。”

  肚兜?

  

第071章 凶手就是你

  

  第071章 凶手就是你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胡说八道,王三还特意说:“我女儿就有一块,跟这个形状大小一模一样,你看,还都是红色的。”

  王三这样一说。

  还真是。

  连魏武都接过他的话说了起来:“对对对,就是肚兜,我家三婶的表姐的堂弟跟他表妹生的孩子,就有一块这样的,没错,一定是肚兜。”

  哎哎哎,你说相声呢!

  两人都说是肚兜,弄得纪云舒一脸疑惑。

  肚兜?

  “江老爷的身上,怎么会有一块小孩子的肚兜呢?”

  江老爷和江夫人不是没有孩子的吗?

  “威武王三,你们现在马上去查查看,江夫人到底有没有生过孩子,还有,江家府中又有没有过小孩?一一查清楚,明白吗?”

  “是。”

  难得的严肃!

  两人立刻去彻查了。

  纪云舒留在验尸房,端详着那件肚兜,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上却带着一件孩童的肚兜,这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难道当真是因为失心疯?

  摇了摇脑袋,她没再继续猜测下去,将那块自己扯开的白布取来,用力一展,准备盖在那堆白骨上。

  叮—

  似乎有东西掉落在地的声音。

  她低头寻了一遍,就看到桌角处有一枚黑黑的小东西,捡起来一看,才发现是一枚纽扣,上面还沾着泥土,应该就是白骨周围那堆泥土里带过来的。

  她将纽扣擦干净,才发现这枚纽扣的面貌。

  面质光滑,纽扣的外圈并不平整,是呈现螺旋状,看这种货色,应该是青州锦缎所产的服饰上所有的,他们衣服上,都会用这种纽扣,因此显得大气高雅。

  而一般这样的纽扣,是绣在衣领处的。

  至于纪云舒为何知道这些,根本不足为奇。

  因为纪家有位小人物,哪里的锦缎都不用,偏偏只用青州的锦缎。

  此人,就是纪灵芝了!

  可让纪云舒觉得奇怪的,一般的纽扣,中间穿线的是四口,可这枚纽扣,中间穿线的,却只有三口。

  而这种纽扣,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云舒,查到了。”

  县太爷的声音从外响了起来。

  一侧眸,就看到县太爷提着他的官服进来了。

  “云舒,查到了查到了。”

  “查到就查到了,嚷嚷什么?”

  县太爷脸色一僵,但也不忘将查到的事情告诉纪云舒。

  认真仔细的说:“那个江夫人的弟弟,叫李兆,这李家虽然是世家,但是不住在京城,之前,一直都是住在青州的,这个李兆啊,两年前突然来到锦江,住进了江府,这江夫人呢,对这个弟弟,其实十分严苛的,但是又很疼这个弟弟,而且……”

  “说重点。”

  “重点就是呢,李兆这个人,好赌,他就是在青州到处赌钱,欠了很多钱,被李家知道后,就把他给赶到锦江来了,让江夫人好好看着他,但是哪里管得住啊,死性不改,还是好赌成瘾,也欠了很多钱,锦江的各大赌坊曾经都不让他进去了,不过这个人的性格,却很胆小懦弱。”

  纪云舒眯了眯眸子:“只有这些?”

  县太爷又说:“那倒不是,他家里还有好几个兄弟姐妹,大姐就是江夫人了,二姐是……”

  “行了,抓人吧。”

  “啊?”

  “我说,可以抓人了。”纪云舒面色严肃。

  县太爷楞了一下,才猛地露出大喜之色,一拍手:“凶手就是李兆,对不对?”

  纪云舒的额头冒出了黑线:“那你是去抓人,还是不抓呢?”

  “抓抓抓,马上抓!”

  案件就要破了,县太爷当然开心的不得了,跑出去,赶紧下令,让人将李兆带回衙门问话。

  纪云舒将那枚纽扣收紧在掌心,将白骨用白布盖上,也出去了。

  没过多久,李兆就被衙役给抓上了公堂,强行让他跪了下来。

  纪云舒小声问那个衙役:“在哪里抓到他的。”

  回道:“赌坊里。”

  怪不得江夫人没跟来,这样更好,省得吵吵闹闹的!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知不知道我爹是谁?知不知道我爷爷是谁?”李兆大吼。

  知道,你爷爷就是李老将军嘛!

  坐在上面的县太爷怒意升起,一拍惊堂木:“吼什么吼?是本官找人抓你来的,你可有怨言。”

  “有。”

  “你说来听听。”

  “我没犯法,你凭什么抓我来衙门?难道赌钱也犯法啊!”

  李兆气得直捏拳头。

  昨天江夫人在的时候,明明像个小猫似的缩在后面,现在却底气十足了。

  这赌钱在那时还真不犯法,县太爷朝纪云舒看了一眼,示意她赶紧救场。

  纪云舒倒是不急不慢,走了几步,停在李兆身边,低头问他:“李兆,我问你的,你当真不是杀害江老爷的凶手?”

  李兆的眼神明显一晃,吞了吞唾沫,说:“我都说了,不是我,我没有杀我姐夫,他是我姐夫啊,我怎么可能会杀他呢?”

  “我再问你一遍,凶手,到底是不是你?”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姐夫死的那天,我根本就不在家。”

  “你还在撒谎。”纪云舒一声斥下。

  李兆身体猛然一抖,抬着那双闪闪缩缩的眼神看着纪云舒:“我……我没有撒谎。”

  纪云舒面色冷灼,带着一种迫人的气势。

  说:“你说你姐夫死的那一天,你不在家?”

  “是……是的。”

  “谎话连篇,你怎么知道他是哪天死的?你又怎么断定,江老爷死的那一天,你不在家中,还有,江夫人说了,江老爷是失踪后,你们才迁去了京城,试问江老爷如果是之后才死在广渠院的,你又怎么会说不在家中这样的话。”

  “我……”李兆脸色惊惶。

  “而事实则是,江老爷是在你们迁去京城之前就已经死了,你为了推脱责任,才说你根本不在家,但正是因为你的这句话,却恰巧了暴露你就是在撒谎,杀江老爷的凶手,就是你。”纪云舒声声严震!

  扣得公堂里每一位人都心弦一紧。

  李兆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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