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女仵作 第794节

  倒是个体贴的丫头!

  纪云舒确实有些累了,便点了头。

  她吃完东西后,竹篮赶忙给她准备好了洗澡水,她褪去衣裳,泡在木桶里,热水白雾氤氲,扑在脸上十分温和舒服,渐渐的,她闭着眼睛往后靠去,脑子里闪过无数的画面。

  华翎!

  余大理!

  那面可怖的墙!

  那具骸骨!

  染血的桌角。

  她想着想着,忽然——

  一睁开眼。

  自己竟然置身在了一面大门前,漆黑的月色笼罩着,只有门前两盏微微摇曳的灯笼火光透亮,微风拂过,将周围的树梢拨得瑟瑟作响。

  她抬头一看,门口的牌匾上写着“水悦居”!

  这里……是余府的偏院。

  也就是三年前余大理居住的偏院!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是梦吗?可眼前的景物是如此的清晰真切,像是真的,那一刻,她愣住了,觉得不可思议,伸出双手去触碰眼前那扇大门,指尖碰到上面的铁环时,明显能感觉到铁环的硬冷

  ,真真切切,触手可碰。

  不像是梦!

  她正想着,就看到一道瘦小的身影由远而近走了过来。

  女子手里端着一碗莲子羹,低垂着头,身子似在隐隐抖颤,脚步在大门口停了下来,完全忽略了旁边的纪云舒,像是看不见一样。

  纪云舒侧退了几步,仔细一看,这女子……是华翎!

  华翎的手中端着一碗莲子羹。

  也就是说,这是三年前的那个晚上?

  纪云舒浑身一怔。

  太诡异了。

  华翎站在门口许久,才巍巍颤颤的将门推开。

  进去了。

  纪云舒为了一探究竟,赶紧紧随其后。

  华翎进了偏院的正屋,里面正是余大理。

  “老爷。”华翎行礼。

  余大理看了她一眼,“华翎?这么晚了,有事?”

  “奴婢知道老爷辛苦了,所以……煮了一碗莲子羹送了来,老爷喝了再休息吧。”

  华翎将东西放下!

  余大理摆摆手,“行了,你先出去吧,不用伺候了。”

  “老爷……”

  “怎么了?”

  她站在原地不动,低着头,身子抖颤的更加厉害,双手绞在一块出了汗。

  嗯?

  余大理觉得奇怪,但他知道华翎有怪病,不喜欢接触男子,也不喜欢男子近身,所以并没有走到她面前,只说,“都这么晚了,你早点去休息。”

  “……”

  “你到底怎么了?”

  华翎死死咬着唇,咬得唇都快出血了,指甲也扣进了皮肉里,紫红一片。

  然后——

  她猛然抬起头,双眼淬着眼泪,与余大理说,“老爷,求求你,求求你成全我吧。”

  恳求的同时跪了下去。

  余大理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

  “你……你这是做什么?”

  别说他,就是站在门口的纪云舒也吓了一跳。

  她在想,当时华翎究竟为何会说“成全她”这样的话?

  继续看。华翎跪着,拖行着膝盖到余大理面前,一把抱住他的大腿,眼泪汪汪的仰着头恳求,“老爷,奴婢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一辈子也不敢奢求得到老爷的恩赐,可是奴婢求求老爷,成全奴婢吧,奴婢愿意做牛做

  马,一辈子报答老爷,求老爷成全。”

  “……”

  “奴婢真的是没办法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老爷,你就成全奴婢吧。”

  华翎说着,便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扯开自己的衣服,又一边去扯余大理的衣服,像一头饥渴的小野猫。

  余大理哪里见过这阵仗,惊讶的同时还被吓得脸色惨白。

  立马抓住华翎手臂。

  呵斥道,“够了,你这丫头是哪根筋不对,大晚上跑来折腾这些,去去去,别胡闹。”

  推开她。

  华翎继续往他身上扑!

  口口声声的喊着,“老爷,你就成全奴婢吧,奴婢什么都愿意做,只要老爷成全。”

  余大理真的没办法了,只得用力将她推开。

  华翎身子本来就瘦小,被这一推,整个人失去了重心,直接往后栽去。

  纪云舒眼睁睁的看着那道身影朝后面的桌子撞去。

  只听见,“咚”的一声。桌子摇晃,打翻了那碗莲子羹。

  

第969章 一场戏

  

  随着莲子羹打翻在地的同时,华翎跌坐在地,后脑也撞在了桌角上。

  闷声一响。

  她则抱着膝盖,痛哭不止。

  而这一撞,她的后脑出了血,后面的桌角上也留下了血迹。

  余大理皱眉整理着被扯乱的衣裳,见华翎坐在地上哭,实在是发不起火来。

  他问,“你说,你到底是怎么了?”

  “……”

  继续哭!

  “你……”

  这时,华翎忽然从地上起身,冲了出去。

  余大理一脸懵逼。

  所以当时,华翎真的没死?

  一切,都像余大理所说的那样?

  纪云舒本想追出去,看看华翎之后究竟出了什么事?

  可当她才迈开步子追出去时,身子似乎被什么东西一下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只感觉到鼻子里似乎呛了水,窒息感紧锁着她的喉咙,透不过气来,她的身子没了力气,软软的倒了下去。

  栽进了一个无尽的深渊里。

  慢慢的往下坠……

  往下坠……

  坠……

  噗——

  她整个身子从浴桶里猛然坐起,水花飞溅,极力的摁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额头上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清水?

  她看清了眼前的景物,自己还在房间里,还在木桶里。

  所以刚刚的一切,都只是自己根据余大理告诉她的那些线索而组织的一场“梦”?可这场梦如果是真的,当时华翎从屋子里出去后,究竟去了哪?

  而她又为何要一遍一遍的求余大理成全?

  听到里面传来巨大的响声,竹篮赶紧进来,隔着那块屏风问,“姑娘,你怎么了?”

  担心!

  纪云舒缓了一会,才说,“我没事。”

  “奴婢就在门口,姑娘有事叫我就是。”

  “嗯。”

  竹篮出去后,纪云舒从木桶里出来,穿好了衣服,走到窗户前,朝外面喊了一声,“子然?”

  一直在暗中保护她的时子然就在屋顶上。

  听到她叫自己,他也没动,只是用脚踢了一块瓦片下去。

  瓦片砸在地上,“砰”的一声碎得稀巴烂。

  这败家孩子!

  纪云舒轻皱眉心,朝上面看了一眼,吩咐,“我要你去趟余府,帮我办件事。”

  尔后,时子然便下来了。

  半边身子依靠在墙壁上,“说吧。”

  ……

  半个时辰后——

  余府。

  府上的下人们已经陆陆续续的休息了。

  木木忙完前院的活回到屋子里,正准备休息,忽然有人从身后用帕子捂住了她的嘴巴和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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