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女仵作 第925节

  南国侯虽然没有回头看她,但仿佛知道他有什么话要说,便侧眸问他:“还有事?”连雀从袖中将那块刻着“南”的玉牌取了出来,递上去,说,“属下那晚救陈大人的时候,在破庙里遇到另外一伙人,打算杀人灭口时,这块令牌却从其中一人身上掉了下来,属下一看,见是侯爷的令牌,便

  立刻撤退了。”

  当南国侯看到这块令牌的时候,十分震惊。

  他一共有两块!

  两年前,他将其中一块作为感激,赠给了一个大临女子。

  他拿过令牌,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连雀根据自己的回忆,描述道,“白白净净,一身灰色衣裳,身材不高,甚至有些瘦小。”

  “是个男的?”

  “对。”

  那就不对了,因为他的恩人是个戴着面纱的女子。

  南国侯又问,“那她脸上可有疤?”

  他记得,那女子的脸上有一道很长的疤。

  当时是晚上,又是下雨天,破庙里火光不亮,他虽然没能清楚的得清那女子的相貌,但是他很清晰的记得,女子脸上有一道从眼角到接近下颌的疤。

  像一条蜈蚣爬在上面。

  连雀摇头,“没有,那人脸上没有疤痕,跟她同行的人当中也没有女子,或者脸上有疤的人。”

  所以,那人根本不是自己的恩人!

  南国侯看着自己手里的令牌,十分困惑。

  为何自己赠送给恩人的令牌会在一个男子身上?

  难道……是当年跟恩人同行的男子——景容?

  连雀心中不明,问:“侯爷,你的两块令牌从不离身,为何那人身上会有你的令牌呢?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说来话长。”

  “属下愿闻其详。”

  南国侯沉默了一会,才说:“你可记得两年前我跟夫人去过大临。”

  “记得,当年侯爷为了让胡邑王对你放下戒心,所以转去行商,这才会四处奔波。”“没错,当时我去大临行商,夫人因为不放心,坚持要一路跟随。哪里知道,夫人突然旧疾复发,在路上去世,我不足月的孩儿也因此胎死腹中。哪里知道在赶回来的路上又突遇大雨,只能在一间破庙避雨

  ,在里面遇到了一伙大临人,其中有一位戴着面纱的姑娘,她断定我孩儿在夫人腹中未死,为其剖腹,这才救下我的孩子,还为其取名阿末。”

  连雀听完,十分震惊,脸上却没有表现出现,只说,“一直未听侯爷提起,原来是这样。”

  “当时我随身最贵重的东西就只有这块令牌,就赠给她以做谢礼,还许诺她将来若来胡邑,只管拿令牌来找我就是,只是没想到,这一别,竟有两年时间,阿末也长大了不少。”

  “如果按照侯爷所说,那人根本不是,他是个男子,脸上也没有疤痕。”

  “可这块令牌不会有假!”南国侯猜测,“已经过了两年,或许她脸上的疤已经好了,又或许,她为了行事方便,所以女扮男装也是有可能的。”

  “侯爷这样一说,我倒觉得那男子确实像个女人,举止也好,神态也好,都有点儿像。”连雀又心生无比愧疚,立刻请罪,“若她真的是侯爷的恩人的话,属下竟险些犯了大错。”

  “什么意思?”“属下在将陈大人送走后,跟上了那伙人,本想查探下他们的身份,没想到却打草惊蛇,引来对方怀疑,在客栈里大打出手,还伤了对方的人,好在没有伤亡,他们也逃走了,属下不好再追,这才立刻快马

  加鞭回来禀报。”

  南国候只是沉声,目光凝向不远处的水面上。

  手心一紧,将那块令牌握在手中。

  “那人究竟是不是我的恩人还不一定,毕竟单单凭你的描述我也不能确定,不过,这块令牌不会骗人。”

  “侯爷,我看他们应该也是来高定,如果路上没有耽误的话,应该这两天就会到。”

  一听,南国侯立刻吩咐,“那这几天你在城门口多多注意下,一见他们入城,立刻来禀报。”

  “是!”

  “还有,记住,千万不要将这次营救陈大人的行踪泄露出去,否则,将会牵连甚广,死的人就不是一个两个了。”

  “属下知道,并没有留在什么踪迹,对侯爷不会有影响,何况大王一直以为侯爷没有威胁,不会对侯爷有所防备的。”

  “但要以防万一。”

  “是。”

  这些年来,南国侯扮猪吃老虎,连胡邑王都被他糊弄出去了。

  也正是因为他隐去锋芒,又一直居住在高定城内,这才没有引起胡邑王的怀疑,否则,一旦胡邑王打算大开杀戒的话,他会是第一个丧命的人。

  可那狠心的君王哪里知道,他南国侯永远都不会忘记二十几年前皇宫惨烈的一幕!自己妹妹带着侄儿消失不见,他多年来假借行商的名目,四处寻找,只为了那一丝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希望。

  

第1123章 李成巡城

  

  李成去了城司部报道后,就直接任职了!

  领了官服,进了城司部为他准备好的“办公室”。

  地方虽小,可东西齐全!

  也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可他唯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官职,看似风光,可其实就是个巡逻官。

  李成潇洒惯了,不喜欢被人束缚。

  他拿起桌上一支毛笔,在指尖上转动了几下,双脚往面前的桌子上一搭,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

  公子哥的德行显露无疑。

  一个年轻的小官侯在他面前,一脸奉承的问,“大人,你现在要看看之前的全部资料?还是出去走走看看?”

  “出去?出去做什么?”

  “出去巡逻啊!”

  不说巡逻还好,一说巡逻他就来气了。

  手中的毛笔猛地往桌上一拍!

  “咚”的一声。

  小官吓了一跳,身子往后缩了缩。

  脚步也往后退了几步。

  “大人?”

  李成狠狠的瞪着他,手指在桌子上重重的敲了下,告诉他,“听着,本大人可不是来监管什么百姓疾苦的,也不是来管什么城内安危的,所以,没事别来找我,有事更别来找我,听明白了吗?”

  “这……”

  “这什么这?”

  小官嘴巴子抖,不敢再说话。

  只是满脸的尴尬。李成依旧一肚子气,这官职是被自己父亲逼着来任职的,而且还是自己死对头的父亲恭左相替自己走的后门,这口气埋在胸口,积少成多,再被那小官一句话招惹了下,顿时如火山爆发,当然,他也只能

  拿“小虾米”开刀,若是换做自己大哥,他估计也就是个耐打挨骂的小兵。

  就在小官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

  城司部的老官进来了。

  那老官一看就威严很多。

  在这里也待了很几十年。

  老官说,“李大人,侯爷有打过招呼,你到这来之后,就要按照我们城司部里的规矩,现在这个时候,你应该带人去城门口巡视了。”

  和小官不一样,老官显然气场足了很多!

  他对李成世子的身份并没有畏惧。

  毕竟,在李成来之前,平阳侯已经打过招呼了。

  平阳侯的原话是这样的,“不用顾及我的颜面,他若是不守规矩,只管罚,罚不了,就打,打死也行。”

  所以有了这番话,老官壮足了胆。

  李成听完老官这番话,冷笑了下,“你这是拿我爹来压我?”

  “大人,这是规矩,谁来都一样。”

  “如果我不照做呢?”

  “那我就只能派人去通知侯爷了,或者,按照规矩办事!”

  “什么规矩?”

  “杖责五十。”

  “你……”李成怒拍桌。

  果然,老官还是辣!

  李成克制住心头的怒火,眼珠子转了转,脑子里忽然萌生出一个邪恶的想法。

  嘴角扬起一道邪魅的笑。

  绕过面前的大桌子,走过去拍了拍老官的肩膀,说,“好,去巡城就去巡城。”

  这么容易就妥协了?

  老官从来没有接触过李成,但是关于他的事迹却听过很多次,本以为要跟他磨很久的嘴皮子才能说动他去巡城,哪里知道,这么快就说服他了,现在还有点儿不敢置信。

  可李成答应了,总比跟他继续磨下去的好!

  于是,老官赶紧派了四个侍卫跟着李成出去。

  在高定街上走着。

  可李成心里一直打着个注意,他压根没有心思巡城,而是直奔城门口。

  这沿路而去,周围有些百姓认出了李成。

  “这不是平阳侯府的成世子?怎么变成巡逻使了?”

  “可不是吗?听说昨天回来的。”

  “这小霸王不是整天都在外面跑吗?怎么现在当官了?他爹可是平阳侯,就算是官也不应该是巡逻使啊!这官位不就是个守城门的吗?”

  “谁知道啊,兴许是犯了错,平阳侯府罚他做这个官的。”

  “嗯,有可能……”

  ……

  一路上,不断有声音在议论。

  李成根本不管这些,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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