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暗自心惊。
“好小子,果然有两下子。”颜良挥动朴刀,在与张郃交锋的同时,亦是大笑起来,至少张郃没让自己失望,起码不是绣花枕头。
“看枪!”
张郃激喝一声,颜良此人性急且骄傲,虽说在实力上强于自己,但未必没有击败的可能。手中长枪抖擞,再度挽出寒芒绽放,仿佛要吞噬颜良的胸膛,竟比方才还要快上许多。
颜良见状,催动胯下战马侧摆,手里的朴刀在手中急速旋转,好似密不透风的龙卷,将刺来的长枪搅动进去,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清脆之声。
双方将士眼花缭乱,马背上的两人皆是用腿夹着马腹,战马来回驰骋的同时,两人抵临厮杀,看得众将士无不热血沸腾。
此时的张郃有苦难言,他本想以速度来压制颜良,结果这一招反而使得自己落了下乘。长枪刺进的瞬间,张郃便感觉到枪尖好似被吸进了一道漩涡之中,连带握枪的手臂也跟着不自主的转动起来,好似卷棉花糖的机器般,力量使不出来,全被吸了进去。
“哈哈哈,张郃小儿,你力气也太小了吧!”
见到张郃吃瘪,颜良得意大笑,在力量上,他对张郃几乎是彻底压制。
河北将士见到自家将军神威,个个面露喜色,挥举起兵器,大声呼吼起来:“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反观麴义这方,麾下校尉、士卒则是面面相觑,他们虽然不如张郃本事,但此时也都看出来,张郃明显处于被动状态。
如此下去,早晚会被颜良耗尽气力。
张郃一咬牙,体内气机爆发,想要抽出陷入泥泞之中的长枪。
颜良心中冷笑,果不出他所料,张郃肯定不会就此坐以待毙,所以在张郃发力的瞬间,颜良撤去力气。如此一来的结果便是,张郃因使力过度,差点从马背上直接栽倒下去。
但好在张郃留了个心眼,及时控制住上半身的重心,才勉强不坠马背。
而此时的颜良,已经刀斩而下,如长河一泻。
这一手破空斩,掐准了时机,也锁死了张郃退路,使他根本没有趋避的可能。
可恶!
张郃心中暗骂一声,唯有双手握住枪杆,向上抵挡。
轰!
一声巨大的轰击声响彻原野。
张郃的身躯陡然下沉半截,喉咙里闷哼一声,握枪的手掌下意识的曲张开来,整条手臂都好似没了知觉。
颜良咧开嘴来,露出两排黄牙,这正是他想见到的场景。随即反手一挑,轻而易举的将张郃手中的长枪击飞,张郃想伸手去抓,颜良却没有给他机会,刀锋急斩而下,逼得张郃只能缩回手来。
呛~
一声轻响过后,原本属于张郃的长枪兵器,此刻抛插进了地面。
胜负已分。
“颜良这匹夫,果然厉害。”
麴义低喃一声,他冷静的看着场中局势,尤为果断的下令鸣金。
铛铛铛~~~
得到麴义的命令,士卒们用力敲响铜钲,发出一阵阵巨大的铜器声响。
张郃听得鸣金声,也顾不得去拔出长枪,当即弃了颜良,勒马调头就走。
“贼将休走!”
见到张郃迅速逃离,颜良瞳孔放大,他哪会这般轻易放过,当即大手一挥,朝身后河北将士虎喝一声:“儿郎们,给我冲!”
说罢,颜良一马当先的追杀过去。
“杀啊!”
见到主将这般神勇,河北将士们亦是个个斗志昂扬,好似打了鸡血一般,呼吼着奔杀向前,发起冲锋。
麴义率着麾下士卒头也不回的逃,颜良一口气追了近二十里,他本欲继续追击,不斩麴义誓不罢休。
结果随军谋士沮授却赶忙劝道:“颜将军,穷寇勿追,小心有诈!”
听闻此话,颜良心里很不乐意,所以有些不想听取沮授的意见。
好在沮授耐着性子,接着说道:“今日上将军已经击败敌将,致使敌军狼狈四逃,为我军将士大壮声威气势。不妨稍作歇息,待探明敌军动向,届时在一鼓作气,将其歼灭,上将军意下如何?”
沮授连捧带夸,颜良心中不禁有些飘飘然,至少听起来极为舒坦。
“好吧,暂时便依了你的计策。”
颜良答应下来,不管怎样,沮授好歹也是主公安排的随行军师,总该给他几分颜面。
“回去之后,记得替我写信告诉主公,就说我今日大破敌军。不出数日,吾必将麴义和张郃的首级,送至主公帐下。”
颜良的口气里透着无比自负。
随后,他下令回兵,将驻地前移十里。
第九二六章 败退
战乱之中,吕布勒马回头,带着狼骑营就往回撤。
吃了这么大亏,吕布心里自然憋着一股恶气,他准备回营召集齐人手,再跟鲜卑人大战一场。
退至营寨外半里道时,一阵激烈的喊杀和兵器交戈的声音,从寨内传来。
吕布心头一沉,刚想下令迅速回营,就看见魏木生带着千余人从营寨里狼狈的急奔而出。
望见吕布,魏木生飞速赶了过来,脸上表情尤为沮丧:“将军,鲜卑人阴袭了营寨,我军猝不及防,损伤惨重。”
听到这个消息,吕布如遭晴天霹雳,身躯也不由的在马背上晃了两晃,好在他及时稳住了身子,才不致坠下马背。
卡祁的心腹将领阔勿绕道而来,本意是从后方出击包抄吕布,结果却欣喜的发现汉人营寨里居然还有士卒熟睡,就索性带着人杀进了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