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吕布再世 第216节

前方主将的战马一停,后面冲锋的骑卒也就跟着停了下来。

“战阵,方!”手握帅旗的高顺眼中光芒一闪,抓住这个契机,果断下令。

一众勒住马头的鲜卑骑卒还未反应过来,就看见前方那坚如厚冰的一排盾牌,猛然炸裂开来。

杀!

怒吼着的陷阵营大步前冲,以八人为一组,合成小型四面方阵,可攻可守。

区区几百汉卒,不趁机逃走,居然还敢发起反击,当真是不知死活!

槐夷仁胜面色阴沉,带着身后三千骑,二话不说直接杀入阵中。

骑卒最大的优势在于速度和冲锋所带来的惯性力量,而此刻鲜卑人的三千骑显然已经丧失了这两大优势。

若是对付普通士卒还好,但在他们面前的,明显不是一般汉卒。

槐夷仁胜俯身纵刀砍在一名士卒的肩头,只听得‘铛’的一声,那士卒毫发未损不说,反手就是一枪直刺他的心窝。

槐夷仁胜惊愕了一瞬,好在他反应够快,侧身躲过了那足以致命的一枪。

接连砍了好几名士卒,都是同样的结果。

“见鬼!”

这名鲜卑骑将粗鲁的低骂起来,挡在他前面的这些重装甲士,不仅手持硬盾,容易砍到的地方也几乎都覆上了坚固的铁甲,一刀下去,根本连防御都攻破不了。

而他们手中的长枪,在同短刀对拼时本就占据着优势,这一来二往,马背上的许多骑卒都被捅了个通透,坠马致死。

这样打下去,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槐夷仁胜心里明白,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恶气。当他望见汉军主帅的身旁仅有七八名甲士护卫时,他知道,机会来了。

身后的三千骑卒被陷阵营分割蚕食,槐夷仁胜也不去管,他握紧了手中弯刀,成败皆在此一举。

为避免打草惊蛇,他甚至连周围的士卒都没知应一声,独自拨马寻了个空角,往汉军帅旗下直奔冲去。

兴许是压抑许久的缘故,高顺并未让身边的几名悍卒上前阻拦。

他将手中帅旗递给一名魁梧壮汉,缓缓从战车内抽出了那杆形状怪异的长枪,名曰‘钩镰’。

高顺立在雪地,手中向后斜拖的钩镰枪尖恰好点在雪面。

迎面冲来的槐夷仁胜手中刀锋直砍而下,口中暴喝:“给我死!”

高顺不避不躲,手中钩镰枪递出,甚至连脸上的冷漠神情都从未有过丝毫变化。

赌命?

槐夷仁胜脸色一沉,身形微侧,高顺那一枪刺空,而他手里的弯刀却在高顺的身上留下了一道猩红的血口。

仅仅一个交锋,槐夷仁胜就已判断出高顺的实力在他之下,不由嗤笑一声:“就这点本事还敢同我相斗?”

原本刺空的枪尖一旋,下方内曲的钩尖抵住脖子,‘噗’的一声,整颗脑袋高高飞向了半空。

丑恶的头颅如同皮球滚落在地,槐夷仁胜瞪大着眼珠,缺了头颅的尸身喷涌着血水,被胯下战马往前带了许久,才坠下马背。

“将军,你受伤了!”身后的几名士卒赶紧上前,心中对高顺的敬畏程度再次攀升。槐夷仁胜砍在高顺身上的那一刀,他们看着都疼,可高顺愣是没有哼上半声。

简单的做了个止血包扎,高顺望向步度根所在的位置,已经有了决定:“主公常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收拾掉这三千骑,我们便去会一会那鲜卑大王,用手中的枪、盾告诉他,什么叫做陷阵之志!”

第一七三章 有死无生

浓烈的血腥气味在这片原野上蔓延,哀鸣和剑影于风中绽开,堆积的残体狰狞而可怖,汨汨血水,汇聚成一条小小溪流,自北向南‘哗哗’的在原野上流淌,融化了地上积雪。

陷阵营一经开赴战场,立马成为了鲜卑人眼中的焦点,无他,实则是高顺手里的那杆汉旗太过亮眼。

不管走到哪里,只要手中还握着的这杆帅旗,鲜卑人就一定会时刻关注这里。

战场中厮杀正酣的鲜卑将军们动了心思,各自分出一两千兵马,袭杀高顺。

然则,他们显然低估了陷阵营的实力,冲杀而去的骑卒被死死阻挡在外,战阵里的长枪接连刺出,稍不留神,就会满身窟窿。

骑卒们相继落马,被乱枪扎死于地。

他们终于发现这支重装甲旅,其实就是一群名副其实的钢铁怪物。

鲜卑骑卒不由自主的逐渐后退,战阵中央的高顺虎啸连连:“想取我高顺的头颅,尽管来便是。”

“死战!死战!”八百陷阵死士发出猛兽般的咆哮,鲜血在他们面庞上流淌,赤红的眼珠里什么都没有留下,哪怕仅有一息尚存,他们的前进脚步,就永远不会停下。

即使战至最后一人,也誓要将前方贼寇,撕成碎渣。

这便是陷阵营的信念,有死无生,有敌无我。

陷阵营这种毫不惧死的打法,不仅令半道截杀的骑卒们肝胆俱寒,就连那些鲜卑将军们也是一个个头皮发麻,竟不敢再往前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下方的战场局势,或许厮杀激烈的将军们并不知晓,但山岭之上的吕布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先生,让我出战吧!”吕布站到戏策身后,脸色肃穆的说着。

高顺都手擎帅旗亲自临阵杀敌,他没有理由还在这里继续苦等下去。

“将军,你应该知道,高顺这般做法,其实是想要引出更多的鲜卑贼人加入战场,为将军你的冲锋创造出最为有利的局面。”

戏策取下腰间的酒葫芦,大灌两口,烈酒浸入心房的瞬间,像是燃起了一团熊熊的火焰,无比暖和。

先前缩成鸵鸟般的身躯渐渐张开,戏策用袖袍擦拭起嘴角,见吕布正欲开口,他先一步伸手制止,然后接着说道:“现在留守步度根身边的将士足有五万,仍是将军的百倍之数,敢问将军此去,能有几分胜算。”

“几分胜算我不知道,但也请先生你看看下方,我大汉儿郎已经折损了多少!”吕布指向下方,语气已不似起初那般平和。

鲜卑人能够击败匈奴,纵横草原多年,其自身的实力本就毋庸置疑。

单单是马背上的骑术和技巧,就比汉军强上了许多。方悦的一万四千骑正面对上鲜卑人的万骑,几个来回冲锋下来,人数上的优势就被彻底扳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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