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起身,离开了屋子。
四月中旬,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张鲁邀请张修入帐饮酒,于席间趁机袭杀张修,并用雷霆手段控制了其麾下兵众,化为己用。
翌日,为表诚意,张鲁亲自带着张修的头颅,入城来见吕布,表示愿意归顺。
吕布令人将头颅送至赵嵩处,由他处置。
郡府大堂内,吕布高坐,看向堂内战战兢兢的张鲁,面露笑容道:“张修忤逆本将军,死有余辜。张将军能诛杀此贼,实乃大功一件,说吧,想要何等赏赐。”
张鲁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表面却是平如常色,按照陈宫当日教他所说,抱拳应道:“卑职不敢居功讨赏,只愿留在温侯帐下效命,余愿足矣。”
“你就不怕刘焉找你麻烦,或是拿你家人胁迫?”吕布饮了口凉水,似笑非笑的询问起来。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卑职愿尽忠报国!”张鲁说道笃然,好似满腔正气,心中却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有了吕布和朝廷这两座大靠山在,他自是不惧偏居川蜀的刘焉。至于家人么,他早已令人去往昔日住处,秘密将家人接来汉中。
等刘焉知道他叛变的消息,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张将军,起来吧。”
吕布让跪着的张鲁起身,语气平和:“既然你愿替本将军效力,我也自是不能亏待了你。从今日起,你便代为汉中郡守,等我回了长安,再正式向朝廷奏表。”
张鲁听闻此言,心中大喜过望,恨不得立马吼叫出来。
“谢温侯提携之恩!”
他站起身来,大声表着忠心:“卑职此生,唯温侯马首是瞻!”
话里说的是吕布,而非朝廷。
第五二二章 宁做温侯走狗,不为刘焉上官
五月中旬,吕布率军回师长安。
临走之际,他把华雄留在了汉中,倒不是不信张鲁,而是张鲁手下的将领,实力太逊,连个能镇场子的人都拿不出来。
除此之外,吕布在汉中还布下不少暗棋,以防张鲁窃据自大。
正如戏策昔日所言,用人要疑,疑人也要用。
赵嵩留在了汉中调养,他那日受创极重,伤了各处筋脉,没有五六个月的功夫,很难恢复如初。
吕布让他身子好了以后,再来长安拜谒。
张鲁带着郡城大小官员,站在城门外,目送吕布远去。
望着那道渐渐消失于视野的背影,张鲁眼中有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谨慎。
在此期间,张鲁曾让他的母亲去魅惑过吕布,结果嘛,自然是惨淡收场。
其母今年四十出头,好养身,有少容,看上去不过三十左右的模样,浑身上下有着一种成熟妇人的媚态,令人心痒难耐。
连刘焉那老东西都把持不住,成了其母入幕之宾,没想到却在吕布这里失了手。
除去表面上的将军职衔,张鲁还是五斗米道教的天师,自称师君。来学道者,初称“鬼卒”,受本道已信,则号称“祭酒”,各领部众;领众多者为“治头大祭酒”。
这支道教在川蜀一带,颇具影响。
其母兼挟鬼道,往来于益州牧刘焉家。张鲁便通过其母与刘焉的关系,取得信任,出任要职。
如今他拜在吕布麾下,自然存了故技重施的心思,想蛊惑吕布成为五斗米道教的信徒,从而受任自己摆布。
结果,失算了。
吕布带着军队走后没几天,益州牧刘焉派了使节前来。
使节名叫张肃,相貌伟岸,乃是益州大士族张家子弟,现任别驾从事。
他带来了刘焉的书信,说刘焉不仅不怪他杀了张修,反而还要让他做广汉郡守,并向朝廷表他为镇南将军。
换做以前,张鲁肯定会高兴地合不拢嘴。
然则如今么,他又不是傻子,这种哄小儿的话,他自是不会相信。
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回去坐上了广汉郡守的位置,估计也会被刘焉给想方设法的安上罪名,打压入狱。
刘焉是个什么样的人,张鲁再也清楚不过,满腹狭隘之辈,十足的伪君子一个。
心中如是想着,张鲁面上还是尤为客气,毕竟没有和刘焉撕破脸皮的必要。以后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张别驾,吾亦思念刘使君。然则如今受朝廷委任,代理汉中郡守一职,鲁不敢有丝毫怠慢。另外,公务缠身,实是脱不开身,烦请你回去替我转告刘使君,待张某处理完郡中大小事务,定会回去当面言谢。”
张鲁婉拒了张肃,没有接受广汉郡守的职位。
张肃霎时起了怒气,他本就看不得张鲁这种靠女人上位的小人,更何况那个女人还是其母亲。
他立在原地,鄙夷说了起来:“张将军,你莫以为有了吕布为后盾,就能坐稳汉中了?其实在他眼中,你不过是一条随时可弃的狗,哪像刘使君宽宏仁爱,待你不薄……”
“待我不薄?”
张鲁眼神阴沉,桀桀笑了起来:“那麻烦你回去告诉刘焉,我张鲁……
宁做温侯走狗,也不为他座上高官!”
“你!”
如此直白的回答,气得张肃用手指着张鲁,抖瑟得说不出话来。
“来人,送客。”
张鲁喊了一声,门外的士卒立马走进,将张肃强行拖了出去。
“竖子!小儿!不懂报恩的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