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赵和顾仲尘钱同致也过来行礼:“见过信王殿下。”
信王转过脸来笑吟吟地一抬手:“你们就别跟本王这么客气了,起来吧。”
徐子桢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怔怔地看着信王,完全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信王却已走了过来,不理那几个还跪着的捕快,对徐子桢拱手笑道:“徐兄,久仰。”
“客气客气,您是……?”徐子桢一头雾水,这位可是个王爷,怎么倒过来先给自己见礼了?
钱同致在旁低声道:“这位乃信王殿下,名讳上赵下榛。”
赵榛微笑着又补充道:“我七哥前些日子就吩咐过我,让我对徐兄照应着些。”
徐子桢这才恍然,原来是赵构提前跟自家兄弟打了招呼,难怪这赵榛会……对啊,今天这事透着希奇,这位爷怎么也会跟在自己后头,难不成他知道今天这事不成?
赵榛好像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一指早已跪在一旁抖若筛糠的女子道:“徐兄可知此女是受何人指使?”
徐子桢摇了摇头,自己的仇家倒是不少,可谁会想得出这么恶心的招数来对付自己,说白了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啊。
赵榛也不卖关子,笑眯眯地说道:“秦松。”
徐子桢一愣,脱口而出骂道:“w0'ka-i!原来是那个王八蛋?”话刚说完又奇道,“可殿下您是怎么知道的?”
赵榛依旧笑吟吟的,一点都不怪徐子桢这话有冒犯之嫌:“在应天书院内怕还没我不知道之事。”
徐子桢又是一愣,这时顾仲尘却笑道:“徐兄初来书院尚有所不知,信王殿下便是书院五大才子之首,文采斐然且交友无数。”
这话一出徐子桢才彻底明白过来,同时也不禁对赵榛有了一个新的认识,看来这位小王爷还是很得人心的,至少看他没架子这点就很不错,要不怎么会对书院内的消息这么灵通?
想到这里徐子桢不禁对赵榛有了好感,笑着拱手道:“今儿还好有殿下做证,要不然我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赵榛微怔,随即失笑道:“跳进黄河洗不清,这话说得有意思……徐兄不必客气,所幸我一直跟在徐兄身后,若不然你被带入应天府衙门那便麻烦了。”说到这里斜睨了一眼那些捕快,“还不滚?”
“是是是,谢殿下!”
捕快们走得比来的快,连滚带爬逃离了此地,只剩那女子脸色煞白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徐子桢阅女无数,这女子眼角带媚满脸风尘气,一看就知道是干哪行的,他眼珠一转又蹲了下去,托起她下巴看了看:“哪个楼子的?”
女子颤声道:“桃……桃红阁。”
徐子桢又问:“出钱雇你那小子是不是常去你那儿?”
女子道:“是。”
徐子桢点点头:“行,你走吧。”
女子偷偷看向赵榛,赵榛冷哼一声:“还不滚?”
那女子如蒙大赦慌忙奔离,赵榛回过头笑问道:“小弟怎么觉得徐兄还有后招呢?”
徐子桢哈哈大笑:“殿下果然慧眼如炬,至于是什么……到时候有热闹自然请殿下一起看。”
赵榛抚掌:“那可说定了!”
两人相视大笑。
晚上这顿酒从四个人变成了五个人,赵榛毫无顾忌地跟徐子桢他们喝了个昏天黑地,最后还是他的几个随从将他抬了回去。
徐子桢也喝得大了,好不容易把顾仲尘还有钱同致各自送回去,等他自己回到住处时已是午夜,寇巧衣等得眼睛快睁不开了,可等他洗漱完毕躺到床上时却慢慢清醒了过来。
他望着屋顶想着今天的事,不禁对赵榛暗自赞叹:这小子年纪不大,做事倒是干净利落,秦松的诡计被他完破,而且不端王爷的架子,再者以他这年纪居然还是应天书院的头号才子,看来老赵家的子孙读书还真有天赋,就是没一个能当皇帝的,啧啧……
至于秦松,徐子桢根本就没去想,既然得罪了他就别想着以后能有好日子过了。
不知不觉中鼾声响起。
第414章:抢姑娘
离开了汴京那个是非纷扰的地方,徐子桢的神经也松弛了下来,再加上宿醉,导致他第二天直接睡到了将近午时,在床上又迷迷糊糊蹭了半晌才起,胡乱吃了点东西刚要去学院,家里来人了!
来的是杜晋他们一帮子,闻八二他们几个前三绝堂工术全来了,徐子桢一看就乐了:“正好,有个活交待给哥几个。”
杜晋笑道:“又谁惹你了?”
闻八二摩拳擦掌:“打算刨谁家祖坟去?”
徐子桢拉着几人进屋嘀嘀咕咕半天后还是去了书院。
经过昨天的事后徐子桢发现今天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连门口的护卫都压根不管自己迟到,反倒是率先跟他笑着招呼。
徐子桢心里明白,这是昨天社日时自己**装大发的结果,现在怕是谁都把自己当成一特大号才子了,想到这里他也不禁有些自得,一路笑脸迎人,进了内院。
上午该上的课已经上完,现在是下午的自修时间,一个老夫子坐在上首,自顾自捧着本书摇头晃脑看着,底下学子们各做各的。
顾仲尘见他来了苦笑着点了点头,昨天他可醉得不轻,直到现在脑袋还疼着,燕赵也没好到哪去,手里拿着本书,眼皮却是耷拉着,随时都能睡着似的。
徐子桢眼睛一扫就见屋里另一端坐着秦松和朱时阳,两人眼神在他身上一触即收,然后各自看书,浑若无事一般,徐子桢暗暗冷笑,表面上却不作理会,和上首的夫子拱了拱手就大喇喇坐了下去。
只过了半个多时辰自修就结束了,各人散去,徐子桢看也不看秦松,拉着燕赵顾仲尘又出了门,秦松和朱时阳对视一眼,偷偷地出了门,从院子的侧门溜了出去,直到门外再看不见别人时才松了口气。
朱时阳咬牙恨恨地道:“昨日莫非出了什么幺蛾子?怎的这厮身上全然没一点伤?”
秦松阴着脸道:“看来是有人横插了一杠,要不然便是不能治他的罪也能先弄一顿板子给他尝尝。”
朱时阳道:“不如小弟去应天府打听一二?”
秦松摇头:“不必了,钟捕头素来与你我交好,若有什么情况自会来与我说,可到如今未出现,必是昨日出现了他不敢招惹之人。”
朱时阳稍一思忖就明白了:“莫非是赵榛?”
秦松冷笑:“除了他还能有谁?”他顿了顿又道,“算了,应天府不必去,不过可去桃红阁找翠烟问问,顺便喝几杯去。”
朱时阳眼睛一亮,嘴边挂起猥琐的笑意:“好好好。”
两人转到书院正门口,上了秦家的马车辚辚而去,可他们俩都没看到远处某个墙角有两个人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
桃红阁是个青楼,在应天府也算数得上号,秦松和朱时阳虽然在应天书院学孔孟之道,但平日里一有闲就爱泡在这里,两人虽然长相不怎样,但也算权贵之家,出手也大气,一来二去就成了这里的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