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万多人的体质相对好了许多,特别是那些男丁,有可能是这些人肩负着保卫家人重任的缘故,必须使得自己有武力。
刘在旗选拔了一千余会射箭的青壮男丁参加卫所军的三天一练,给他们配发了明军的步弓。
军队制式弓箭在民间是违禁品,老百姓打猎用的猎弓属于小稍弓范畴力量小威力差,给了一千余跟大自然搏斗要生存空间的汉人猎户强弓,这些汉民的自信心立刻不一样了。
前屯卫现在有了足三个千总卫所军,两个千总是冷兵器长枪手和刀盾手,一个千总是弓箭手,有他们坚守前屯卫城,估摸着建奴来三五千人马根本攻打不下。
前屯卫地盘上不仅仅是屯垦忙,水泥厂和砖瓦窑也方兴未艾,因为要修建水库沟渠进行小流域治理需要大量的水泥和砖头。
投资带动繁荣那是不假,几万老百姓都有工作都能够挣银子和粮神面貌大为改观,久违的笑容开始荡漾在脸上。
第四百章:暗战
有粮食和银子拿,没有人嫌劳动辛苦,这就是勤劳的汉民族,这就是绝大多数汉人的特性,为了希望,汉人愿意出大力、流大汗。
宁远东前几任辽东经略花费十几年时间、上百万两银子修建的碉堡防御系统没有被“红旗军”遗弃。
恰恰相反,军民们还维修加固了一些宁远东三十里范围的堡垒,基本上是以十里、五里间隔一直延伸到海边。
这条防线绵绵将近六十余里,在燕山到大海之间,背后有坚城宁远为依托,海上还有觉华岛呼应,已然变成了辽西走廊的东大门,自从“红旗军”来此就执行了如同金州地区的法令。
人员准进不准出,严格的说是进去相当容易,要离开就必须有人担保,否则就会无缘无故扣留在水泥厂做苦力三年。
如果被证明了清白可以随时获得自由分田亩留下屯垦,被证明是建奴的奸细随时掉脑袋,因此许多说不清来路的汉民被扣下了,他们在水泥厂、煤矿用汗水换取吃饱肚子的食物。
由于“红旗军”的管理到位,又由于碉堡里和山上、密林里布置了暗哨,随时待命的骑兵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消灭建奴派遣的哨骑,因此奴酋对宁远西的布置和实力一无所知。
使用间谍是建奴的一贯方针,注重情报的收集是建奴出击准确的保障。
风闻“红旗军”染指宁远,红歹是坐卧不安,下达命令着重探报宁远城附近的军情,奴酋要知道这里究竟有多少人马,其中“红旗军”到底多少人。
崇祯五年也就是后金天聪六年,红歹是已经连头带尾当了六年后金大汗,地位渐渐地稳固。
刚刚惩戒了莽古尔泰不久的红歹是威势更盛,代善见儿子岳托受到重用选择了沉默,现在基本上不问事,
老奴时期的四大贝勒之中年纪最小的老八四贝勒红歹是成为大汗,当然会引得其他三位大贝勒不满。
刚刚坐上汗位的红歹是选择了隐忍,每每商议大事之时都有四把交椅,代善、阿敏、莽古尔泰和红歹是共同面南而坐共同决策。
骄狂的二贝勒阿敏前年被圈禁,今年跋扈的三贝勒又被夺去和硕贝勒爵位降为多罗贝勒,削减五个牛录兵马,罚银一万两战马几十匹。
由于红歹是已经做到了皇权一把抓,也是因为莽古尔泰脾气暴躁没有人缘,八旗将领都避之唯恐不及,没有人帮他说话。
莽古尔泰被大汗猜忌,大多数人选择了墙倒众人推。
一部分原来跟他有交往的八旗将领唯恐沾染了晦气,断绝了来往。
莽古尔泰被架空没有了实权,如今只能选择低头,只不过他不会想到缩头也难免挨刀。
阳春三月,风和日丽,辽东的春耕还没有结束,田野里到处是神色漠然的阿哈和挥舞鞭子的通古斯奴隶主。
注重农耕的红歹是带着一百几十文官武将亲自来到盛京城外下到田间地头亲民,东北的黑土地很适合农作物的种植,但是后金的粮食亩产就是不高,有可能是奴隶制的缘故导致。
这就跟国朝土地承包前一个样,老百姓不是种自己的田哪里有积极性,因此导致粮食不够吃甚至于饿死人,后来把田地承包给了私人,再也没有出现饿肚子的情况。
在后金奴隶主的农田里忙忙碌碌的大多数是汉人阿哈,每天食不果腹、衣不遮体成天挨鞭子的奴隶不可能真心给奴隶主卖力。
汉人太斤斤计较了,也可以认为是极度自私,连所谓的当家做了主人给集体、给国家种田都不买账,采取能够少做就尽可能不干的方法,给奴隶主干活就可见一斑。
黄汉一上来就采取田亩私有收成对半开的分配原则,就是深知汉人太聪明的缘故,无利不起早的汉人伺候自己的土地当然会竭尽所能。
建奴的土地多得由于人手不够,根本耕种不过来,大多数是采取选择好田耕种。
可即便如此产量也难以保证,因此拥有太多良田的建奴不存在明朝的土地矛盾也是枉然,建奴年年缺粮,不得不靠抢劫和购买贴补。
奴酋出现在春耕现场,麻木的阿哈们跪了一地,红歹是装模作样嘘寒问暖一番,然后亲手拿起锄头装腔作势后给了一些指示,在一些汉奸官员的谄媚中结束了作秀。
回城之时红歹是想到了宁远,问陪同的岳托道:“和硕贝勒,为何宁远方面还没有探报?那里究竟怎么了?”
岳托也正在考虑加派人手探报宁远西,因为其他方面的情报收集都很正常,唯有宁远西出现了咄咄怪事,前去的探马和密探都无声无息消失了,至今没有一人回转。
岳托实话实说道:“大汗,奴才认为一定是‘红旗军’加强了盘查导致我军的哨探失手,奴才会再次组织精锐哨骑以十人队、百人队探报宁远西,相信十日内一定会有消息。”
红歹是点点头道:“‘红旗军’不可小视,日后必然是我大金劲敌,收集他们的情报很重要,和硕贝勒不仅仅要多派探马,还要跟范文程、宁完我等等汉官联手用间,有时候能够收买到内部之人,情报的价值就完全不同。”
“奴才受教了,回去后就会联系范大人。”
“朕一直大量使用汉官,不是认为这些数典忘祖的败类会忠于大金国,而是利用他们对付亿万汉人。
大明何其大也,汉人何其多也,唯有利用汉人对付汉人我大金国才能够从中渔利,因此尔即便打心眼里瞧不起那些投降的汉人也不能流于言表。”
“奴才遵命,日后奴才会跟汉官和睦相处,再也不会恶言相加。”
“和硕贝勒能够明白朕的良苦用心就好,好好干,朕不吝赏赐。”
“谢大汗!”
岳托此人乃是野猪皮孙子辈中的佼佼者,有谋略、有城府,他以国事为重,当天就真的召集李永芳、范文程、宁完我、张存仁等等汉官集思广益。
接下来哨马和暗探派出了十几队,交代的任务都是火速探明“红旗军”在宁远的布置。
第四百零一章:猜忌
崇祯五年二月到五月,辽东前线静悄悄,明军跟后金军瞧上去相安无事。
暗地里的较量可没闲着,在宁远西,“红旗军”和后金军的侦察和反侦察进行得如火如荼。
一棵参天大树上,一个身穿沾满树叶的渔网状服装的“红旗军”观察员端着千里镜远眺,下面接应的几个斥候警戒四周,不一会儿树上的观察员打起了手势。
接应的斥候读懂了,那是观察员发现几个可疑之人正在悄悄的接近树林,位置在东北方向三里外。
很快这个消息就迅速通过手语传达,附近布置的斥候都知道有敌人送上门,一个个偷着乐。
“红旗军”是防守方,是在自己的防线内反侦察。
有提前布置战场的先手、有能够远距离观察的千里镜、有旗语手语传达军情的默契、有严格的反侦察条例指导作战,还有绝对的人数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