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舞斩马刀大砍大剁的刘奋勇怪笑道:“不是鞑子的原因,难道你忘记了以前咱们骑的是什么马,身上穿的又是什么?有自生短铳这样的好东西吗?”
这时他们发现打南面来了一群装如疯魔的骑士,为首一人浑身浴血手中的夹刀棒不仅仅在滴血,还沾染了不少白乎乎的东西。
“二位将军真是好兴致,还舍得用大好光阴瞎掰,老子一路杀过来已经敲碎了十几个鞑子的脑袋瓜,其中估摸着少说有一个千夫长。”
听见了声音桑羽才分辨出来人是谁,他大笑道:“王志诚,娘的,你小子不开口老子都认不出来了,怎的如同被血浸透了一般?”
刘奋勇笑骂道:“王志诚,你小子从来不干好事,让你换把武器使,你偏偏要用夹刀棒,你敲碎鞑子脑袋是痛快了,最后统计斩获之时总要扯皮。”
刘奋勇以前其实也是挥舞夹刀棒杀敌,后来发现夹刀棒容易打烂敌军脑袋导致首级难以收购的弊端果断换武器。
他崇拜家主处处学黄汉的做派,现在使用的斩马刀也是杨老实父子亲自抡锤打制,重量足十八斤十二两。
“哈哈哈……”王志诚大笑道:“老子是为了汉民族而杀建奴、杀鞑子,不是为了表功而战斗,从来不在乎给老子个人算几级斩获。”
王志诚只要上了在场每一次都是以命相搏,他确实每一次都存了战死的心,因为他跟鞑子、建奴仇深似海,他的老娘妻儿都是死在己巳之变。
一家子罹难唯有他一人独活,王志诚生无可念每战都是主动找死,而在战场上往往就是这样,找死死不了,怕死死得快。
因此王志诚不仅仅活着,而且由于斩获多、功劳大、官儿越做越大,现在虚衔跟刘奋勇、桑羽一样,但是实授足高了他们两级是可以指挥三个把总的千总。
他那柄特制的夹刀棒重二十七斤,在冲杀之时对上建奴使用狼牙棒的大力士都能够战而胜之,他是为了杀敌而杀敌,冲杀之时有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往往对决之时敌人都是率先胆怯。
桑羽大叫道:“王老弟快人快语说到我们兄弟心里去了,恩师经常教导咱们是为了国家为了名族而战,确实用不着在意算几级斩首功。”
刘奋勇到:“那就不要磨蹭,兄弟们冲啊!杀啊!杀得鞑子谈汉色变啊!……”
“虎、虎、虎!”战旗美如画,鲜血洒落在白雪上如红梅绽放……
此时没有诗情画意,只传来明军惊天动地的喊杀声,鞑子肝胆俱裂哀嚎声……
新兵没有经验,不知道鞑子究竟有多少战斗力,但是所有的老兵都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不可思议,按理说鞑子不应该怂成这个鸟样子啊!
这不奇怪,“红旗军”进步太快了,装备、纪律性已经无与伦比。
再加上骑兵小旗官以上级冲锋对决时还可以作弊,他们可以拔出自生短铳击毙草原名族的巴特尔,也就是部落中最勇敢的人。
能够一个打三五个的巴特尔遭遇明军后往往“呯!”一声后就发出惨叫滚落马下,使得苦练了十几年的武艺付之东流,这样的事例太让人胆寒。
因此鞑子遭遇“红旗军”毫无斗志,他们如同见了魔鬼般争先恐后落荒而逃,掩杀是最酣畅淋漓的打法,杀敌多己方伤亡可以忽略不计。
第四百五十三章:阵斩色楞
历史上洪承畴松山败绩形成之时,小十万明军纷纷夺路而逃,清军随后掩杀抓了几万俘虏,杀了一两万明军,而清兵居然只伤亡一二百人马,就可见一斑。
憨子以下八百多骑兵参与截杀效果杠杠的,本来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鞑子兵又被干掉了千把人,色愣很不幸被憨子和麾下的士官们发现了。
因为这个大台吉身边簇拥着几十个鞑子骑兵与众不同,最起码这些人都有铁甲在身,瞧上去比其他鞑子的军容整齐多了。
于是乎,憨子直领的百总都疯狂了,因为他们的主将憨子发现了敌酋早把他乃是第二营主将,不是一个普通骑兵战士忘到了九霄云外,此时如同着了魔一般死咬着色愣的几十人穷追不舍。
黄汉曾经很严肃地警告为了憨子的安全特设的这个百总,如果不能约束主将冲得太靠前,那么所有人就必须为主将的安全负责,如果憨子有个三长两短,所有人都别归队了。
这个百总的猛士、勇士、军士都懂了,家主这是含蓄地告诉大家丢了主将所有人都会被斩首,因此警告他们不要回营免得挨军法。
见主将猛打猛冲,所有的战士都不敢疏忽大意,一个个打马如飞争取超越憨子,还好这个把总都是骑乘阿拉伯战马,都是骑术一流的骑兵士官,杜绝了憨子一个人在战斗的可能性。
色愣的亲兵卫队当然弓马娴熟,胯下战马都是精选的良驹,这场追逐战可谓旗鼓相当,只不过由于鞑子马力比明军追兵的马力透支得厉害,渐渐的就有人被憨子赶上一斧子砍落马下。
憨子不太喜欢抓俘虏,是嫌麻烦,抓了俘虏就得看管,就会影响杀敌效率,一斧子剁了敌人多省事?
况且黄汉一直认为身首两处的敌人才能够信赖,举手投降的保不准还会包藏祸心。
家主对待鞑子、建奴是这个态度,麾下将士们当然纷纷效仿,因此每战都是首级砍得多,俘虏少之甚少。
逃窜的色愣人马越来越少,追来的明军逐渐增多,色愣在马力渐渐不支之时干脆不跑了,他调转马头带着十几个心腹卫兵发动了决死攻击。
迎战的是憨子和跑在最前面的二十几位猛士,就在蒙古人接近到了二十步之时,憨子一直没舍得用的两柄飞斧连续脱手,目标当然是色愣。
这个已经四十几岁的台吉虽然身手不错,只不过年岁不饶人,来回奔驰的时间太长有些体力不支,面对迎面而来的飞斧,他果断挥舞蒙古刀格挡,只是没想到飞斧的力道太猛,色愣身子一歪差一点坠马。
当第二柄飞斧接踵而至之时,刚刚稳住身形的色愣来不及反应,被飞斧结结实实剁在胸口栽落马下。
见主将栽了跟随色愣决死冲锋的鞑子纷纷拨马偏离方向避免对冲,即便如此还是有超过一半人被明军斩落马背,最后只有三五人得以逃之夭夭。
偃旗息鼓的苏布地比叔叔好命,带着几百人马跑了。
有可能因为他才三十出头,一般情况下鞑子军中衣服光鲜年纪大的肯定是将领,越老官儿越大,色愣就是吃了年纪一大把的亏,被明军认定是主将,因此丢了性命。
喀喇沁左翼的过冬营地基本上没有了像样的抵抗,因为两个台吉孤注一掷,选择不成功便成仁,把族里能够组织的青壮年男人都带去碑子山奔袭明军,营地里即便有男人也是老的老小的小。
从仓皇逃回的三百多族人口中得知两个台吉被明军打败不知去向,族里的老少爷们儿立刻选择上马逃窜,因为草原法则不会留下他们的性命。
合兵一处的明军骑兵杀入营地范围后只留下两个百总人马监视这片区域,等待步兵前来接管。
其余人马一刻也不耽搁继续追击逃敌,因为追杀一骑最少能够缴获一匹战马,说不定这些鞑子还匆匆忙忙揣了金银财宝呢。
五路人马,仅仅是一营和二营像模像样打了一场会战,其他三营基本上都是一路势如破竹一路掩杀,超过五百鞑子的有规模反击都没有出现。
喀喇沁左翼的主力被打掉后,方圆三百里的部落都成为了待宰的羔羊。
成建制的鞑子骑兵已经不存在,小部落的酋长得知两个大台吉战败,色愣战死,苏布地下落不明,他们只有几十、百十控弦人哪敢造次。
能够逃跑的立刻迁徙,跑不了的发现明军出现在营地附近,纷纷带着族中青壮年跪求准许他们投降。
这些有奶便是娘的鞑子根本杀不完,接受小部落投降是必由之路,只要投降的部落就必须选择一半十六到三十岁的控弦人来明军中效力。
这个条件很仁慈,因为年龄的限制,十六岁以下三十岁以上的鞑子男子能够全部留在自己的部落,加上一半青壮年,部落的战斗力和生产力不会遭受巨大损失。
况且明军今年根本不索要牛羊马匹进贡,只不过规定死了,被击溃的色愣和苏布地的人马投奔宣告投降的部落之时,部落酋长必须抓捕或者斩杀他们后送明军检验。
送来一颗首级或者一个俘虏,明军会给予一石麦子的奖励。
如果不要麦子可以换三十瓶“醉不死”高度白酒,如果敢隐匿逃来的败兵,灭族!
逃亡的败兵确实需要寻找遇到的部落投靠,因为没有粮食没有蒙古包过夜谁都坚持不了几天,最后出现了内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