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被气乐了，赌气道：“都急着出嫁，没良心的东西，把你们两个都送给人家东平侯做妾去！”
徐妙茹惊叹道：“娘，您太英明了，反正都准备送了何不送一双？”
徐妙妍想了想笑道：“妹妹说得在理，咱们姐妹一起入侯门以后还会有个照应，反正如果不是东平侯及时来援，我俩应该都自行了断了，咱们的命其实就是东平侯给的，把下半辈子也交给他。”
“啊？”徐夫人愣住了，左看看右看看，随即明白了，叹口气道：“果然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出仇！古人诚不欺我！”
她没法做出选择，只得带着满心失落来见夫君。
本来一直在担心两个执拗的女儿宁死不从的徐明扬听妻子抹着眼泪一五一十把跟两个爱女交底的事情说了。
妻子还长叹一声世风日下，女儿竟然说出“宁为英雄妾，不做庸人妻。”的混账话。
徐明扬听完妻子的絮絮叨叨哈哈大笑道：“这才是我的一对好女儿，东平侯乃是我朝一致公认的英雄，连秦良玉老夫人都肯嫁侄女为平妻就可见一斑，女儿有眼光！”
“老爷，您难道真准备把姐妹俩都送给东平侯？”
“这我可舍不得，这样吧！那日东平侯跟我开玩笑要我请他喝酒，明天我亲自去请他来家中赴宴，届时让东平侯看到妍儿、茹儿，然后我旁敲侧击问问，看看他瞧上了谁？”
“这未必能行，万一东平侯一个都瞧不上，又或是两个都瞧上了呢？”
“你这不是抬杠吗？咱家两个女儿如花似玉人见人爱，人家会瞧不上？东平侯如此高位只有一妾，由此可见不是个来者不拒之人，他好意思一下子要走咱们的两个嫡女？”
“还是老爷心思缜密，妾身一切都听您的，明天就张罗安排晚宴，届时妾身亲自下厨忙几样菜肴。”
“红旗军”准备明天上午开拔，黄汉不来也打算跟徐知县见面聊聊公事。
这一次徐明扬命大没有死在流寇之手还得了大功，连升三级都不为过，下一次见到之时，他应该是知州以上级的官员，说不定还会打交道。
黄汉还没动身，徐知县主动来访，闲聊几句直入主题，晚上邀请东平侯去县衙内院赴宴、两人把酒言欢一醉方休。
徐明扬走后黄汉才醒过味，暗道：这位知县够小气的，居然只请了自己一人，明知道秦妡怡是自己的爱妻也没开口邀请，真是岂有此理。
第五百二十三章：至死不渝
考虑到保不准徐知县真的已经是家无余资，黄汉只带了四个猛士随行，来到县衙徐知县和几个官员已经站在门口喜迎，县衙后院张灯结彩，还搞得蛮像回事。
顾奎、严从优四人自有主簿、典史等等平顺官吏陪着去偏厅喝酒。
内院客厅内，徐知县亲自和黄汉对酌，两人天南海北聊得高兴，酒过三巡后，徐明扬忽然问道：“不知侯爷是否看得上小女？”
黄汉被没头没脑的发问搞得莫名其妙，疑惑道：“没喝几杯呀？徐大人莫不是醉了，本爵都不知道你家还有女儿？这从何说起？”
其实一开始来伺候的就是徐妙妍、徐妙茹，只不过黄汉根本没仔细瞧，这些年只要有酒宴身边都是美女如云，黄汉早就具备了免疫力，压根儿没注意。
徐明扬是示意儿女出去时才开的口，见黄汉如此只好干笑道：“侯爷真君子也！刚才下官的长女妙妍给侯爷添酒，幼女妙茹给侯爷布菜。”
“啊？对不住，对不住，本爵真的没有注意，只是觉得府上丫鬟有些与众不同，没想到是两位小姐。”
徐妙妍、徐妙茹都没走远，此时都在屏风后凝神细听，她们二人今天都刻意打扮了，用花枝招展来形容都不能表达两位少女的美艳。
听到此处，二人不由得黯然神伤，原来人家东平侯连正眼都没瞧自己，甚至于把她们当做了府邸里的丫鬟。试问，哪一家府上有如她们这般标致、水灵、知书达理的丫鬟？
厅里气氛有些尴尬，徐知县老脸一红，他豁出去了，道：“下官得侯爷恩典无以为报，下官无子，膝下两个嫡女秀外慧中，谈不上国色天香也不远矣！
下官准备送一女给侯爷做妾，您今日瞧上了谁，下官择日会送女去京师侯爷府上。”
他声音提高了些道：“妍儿、茹儿，来来来，这里没有外人，出来见过侯爷！”
环佩声动，两位美少女款款而来，俩人其实心里无比紧张，原因当然是担心被东平侯瞧上的不是自己。
黄汉根本没有细细打量两个小萝莉，避免露出挑选状，让人误会。
其实这个时代豆蔻年华的少女或者二八佳人都是初中生而已，都没还没长开呢，基本上没有三围，哪里吸引得了黄汉这个现代人。
黄汉诚恳道：“本爵家中早有娇妻爱妾，徐大人万万不可如此，况且为国杀敌是‘红旗军’的本分，驻守平顺的即便不是徐大人，本爵一样的要打得流寇血流漂杵，谈不上有报恩一说。”
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徐明扬羞得无地自容，徐妙妍、徐妙茹这两个满怀憧憬的小萝莉顿时愣在原地。
见自己当面拒绝让徐家人难堪了，黄汉打圆场道：“徐大人和本爵应该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本爵如果收了大人的爱女，你我都落了下乘。
说实话，徐大人的爱女美艳绝伦真的可人，她们会有一个好的归宿，实在用不着给谁做妾！”
事已至此本该故事结束，谁知突发变故，心高气傲的徐妙妍见自己都愿意做妾了居然被心上人当面拒绝，顿时觉得羞愤难当生无可恋，她居然爆发了。
徐妙妍迈开小脚几步来到西边影壁墙探手摘下悬挂在那里的一柄宝剑，“呛啷啷”抽剑出鞘横在脖子上凄然道：
“婚姻大事父母做主，父亲已经把小女子许配给侯爷，小女子自然就是侯爷的人。小女子本来就打算在城破之时用这把剑节，今日侯爷不肯要小女子，小女子就用这把剑在侯爷面前明志。”
这个举动顿时把黄汉唬住了，因为黄汉知道这一家子真的刚烈，历史上徐明扬的妻女就是自戕而死。她们说自杀不是吓唬谁，是真的敢下手。
黄汉大叫道：“慢着、慢着，本爵还有下文，小姐莫要寻短见。”
还好没死心的徐妙妍没有急着下手，她依旧把剑横在脖子上，泪眼婆娑道：“侯爷可是改变主意了？”
黄汉服软道：“此事好商量，你先把剑放下咱们从长计议！”
“侯爷统兵数万，凡是一言而决犯不着跟谁商量，您这是表态愿意留小女子在身边伺候吗？”
这个小丫头厉害！黄汉不由得开始打量她，模样确实可人，此事横着剑居然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之架势。
黄汉心道：辣妹啊！我喜欢！
“你把剑放下，本爵手下用了不少女子，当然可以留你在身边听用，难道不做妾就不行吗？本爵身边缺细心的女子管理内务，你如果愿意可以留在本爵营中做事也不枉费你读书多年。”
咦！事情还可以如此发展，徐妙妍这时有些不知所措，她也好尴尬。
这个小姑娘真的很聪明，她认死理道：“如此说来侯爷愿意接受小女子？”
黄汉严肃道：“千真万确！”
“小女子从今往后就是侯爷的人至死不渝！”
说来说去还是这句话，见徐妙妍还横着宝剑，黄汉只能认输确认道：“是的！只要你不觉得委屈就行！”
徐妙妍终于扔掉宝剑展颜笑了脸上还带着泪痕，用梨花带雨来形容太确切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