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礼?”陈月英的眼睛瞪得跟灯泡似的,愣是足足十几秒钟都没有缓过神来,自己不是听错了吧,何家安居然想非礼陈月娥?这是可能的事情吗?慌忙之中,陈月英连忙一闪身进到了最里面,这时她终于看到了躲在床角的陈月娥,从自己这个角度上看妹妹居然浑身不着片缕,全身仅仅盖着一条床单,双眼痛红,一
付可怜兮兮的样子蹲在床尾,就连自己到她身边她也似乎没有发现,整个人都处在呆滞的状态中。
看到妹妹现在这个样子,陈月英的心里自然异常的难受,轻轻唤道:“月娥。”接着便试图去把妹妹抱在怀里。哪知自己的手刚刚碰到妹妹的身上,陈月娥突然就像是被吓到一样,大叫一声,往后退了些,大概终于认出是姐姐在自己身边,陈月娥又忍不住眼里的泪水,一边哭着一
边向姐姐扑了过去,心酸的眼泪让陈月英也犹如感同身受一般,随着她痛哭了起来。哭泣永远解决不了问题,陈月娥现在最想搞明白的还是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何家安进来之后到底做了什么,妹妹为什么大白天的居然是这付模样,难道真的是何
家安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了吗?笼罩在心头的疑云越来越重,陈月英知道,不管今天的事情会走向什么方向,刚刚平稳下来的何家又要重新动荡起来,而且这一次恐怕比以往每一次都来得更加危险,自
己很难相信在这种情况下月娥跟家安还能安稳地住在一起,恐怕真的有人会从这个家离开了。
冷静下来的陈月英慢慢推开妹妹的身体,柔声道:“月娥,你跟姐姐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切都有姐姐给你做主。”还在抽泣着的陈月娥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今天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就想着让春燕把姐……何家安叫到屋子里来教琴,可是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在我换衣服的时候,
那个畜生突然就闯了进来,一把就把我给抱住,还要意图不轨,我就拼命地喊,拼命地挣扎,要不是春燕来得及时,我……”
话没说完,陈月娥又继续放声大哭了起来,陈月英的心里这叫一个难受,难道何家安真的做了这种人神共愤之事不成?
思考了一下,陈月英柔声道:“月娥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说完,陈月英就猛地站起身,来到了外面,先是打量了一下春燕,接着冷冷地说道:“春燕,你也把刚才的事情跟我说一遍。”于是,春燕就把自己怎么去喊何家安,何家安又怎么跟自己来的事情说了一遍,讲到为什么会只有何家安一个人进到屋子里的时候,春燕又说小姐吩咐过姑爷爱喝茶,所
以让自己去倒一杯茶端进来,自己就拉着唐林一起过去,没想到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听起来,这件事更像是一场巧合,春燕把何家安带过来之后,何家安却正巧碰到陈月娥在换衣服,接着他便色心大起,意图不轨,结果月娥大声反抗,这才没有得手,看
似很清晰的过程,只是陈月英总觉得这件事好像哪里不对。身为何家安的娘子,自己认为自己是了解他的,何家安并不是那种好色之人,不然的话,他的身边又怎么会只有自己跟萧雨儿两个人,更何况若不是自己一再坚持,恐怕
连萧雨儿他都不会娶回来,还有苏州的唐钰,那也是早已经心向何家安的主,他都从来没有主动过,怎么就会对月娥动手呢?
再者说了,月娥的院子紧挨着自己的院子,只要声音一大隔壁就能听得清清楚楚,以何家安的聪明劲,难道他连这种事都不知道吗?
看似巧合的事情,仔细想来却有这么多的不可思议,陈月英隐隐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的简单,于是便出了房间,准备问问相公到底发生了什么。院子里的何家安此时也终于平静了许多,目光涣散没有任何的焦点地投在某处,直到听到有脚步声的时候,自己这才缓缓地抬起头,看到是陈月英时,自己首先问道:“月
娥,她没事吧?”看到何家安这人,再听到他这句话,陈月英立刻就相信这件事情何家安肯定是委屈的那个人,虽然不知道陈月娥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她却给自己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一边是准备白头偕老的相公,另一边却是自己嫡亲的妹妹,在这两者之间却要让自己做出一个艰难的选择。
只能说是天意弄人呀。
陈月英面无表情地坐到了何家安的对面,淡淡地说道:“月娥不怎么好,相公还是把刚刚的事说一遍的好。”
陈月英的态度并不在何家安的预料之中,在他想来这件事破绽这么多,以陈月英的智商应该不会被这种事情难处,可是她脸上的表情却让何家安心里有些彷徨。
顿了顿,何家安便轻声讲起刚刚发生的事情。自己本打算去后花园教琴,可是月娥并不在,就在自己准备回去休息的时候,春燕却突然出现,让自己去月娥的院子里教琴,自己原本顾忌孤男寡女的不方便,可是春燕偏偏说她跟唐林都在,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于是自己就跟了过来,眼看进到房间的时候,春燕却偏偏说有事情要做还把唐林给带走,自己是一边喊着月娥的名字,一边进去的,最后月娥以搬琴的名义把自己骗了进去,然后就抱住了自己,接下来的事大家应该就都知道了。
第471章 向左向右
一方,是依旧愤愤不平的相公。
另一方,却是满腹委屈的妹妹。
该如此做出选择,陈月英已经陷入了矛盾之中。
凭心而论,自己却更相信何家安说的这个版本,毕竟以他的聪明,不会傻到光天化日之下,而且明明知道自己就在隔壁的情况下还要去占月娥的便宜。
而月娥也是比较的奇怪,好端端的大白天为什么偏偏这时候要换衣服?而且还是明明知道何家安就要到来的节骨眼上。
她这么做又是打什么算盘呢?
就在陈月英陷入迷茫之时,屋子里的春燕突然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小姐,你不能这样,快把剪子放下。”一听剪子,陈月英顿时就慌了神,慌张地站起身,连忙向屋子里跑去,等到了门口时,就看到原本坐在床尾的陈月娥手里已经多了把剪刀,正要往自己的身体上扎去,而
春燕却在拼命地阻挡着,眼看着那剪刀就要刺到陈月娥的胸口。
“月娥,你这是干什么。”陈月娥连忙疯了般地抢了上去,一把就将剪子抢了下来,带着哭腔说道:“月娥,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姐姐,你把剪子给我,我真的不想活了。”陈月娥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哗直流,就连嗓子都变得沙哑起来。
看到妹妹如此的难受,陈月英终于知道该到了自己做出决断的时候了,虽说自己心里有如刀割一般,可是妹妹都这样了,自己的幸福又算得了什么。
“月娥,你放心,我知道你恨那个人,我给你保证,从今天开始,你再也不用见到他了。”陈月英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妹妹,接着便毅然决然地转头走了出去。院子里的何家安还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自己也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不会有这么容易就解决掉,现在想想,大概陈月娥对自己的恨意是从那次落水之后就开始的
,这段日子她也只是在麻痹自己而已,等到自己放松的那一刻,终于给了自己最致命的一击。又等了一会之后,何家安终于看到陈月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空洞的眼神让人有些心疼,陈月英缓缓地走到何家安了的面前,还不等何家安开口,陈月英突然喃喃道:“相
公,你怎么能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来,月娥可是我的妹妹呀。”若是说刚刚何家安只是气愤,现在的他完全是傻住了,陈月英的话就像是五雷轰顶一般,震得他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自己等了这么久,就是相信陈月英能够分辨是非,知
道自己是被陈月娥冤枉的,可是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等来的,却是陈月英如此悲愤的指责。
“月英,你刚刚在说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何家安终于从呆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由于发自心底的愤怒,身体都不由自主开始颤抖了起来。“你没听错,是我看错你了,何家安,从今天开始你不在是我陈月英的相公,我也不在是你的娘子,你……马上从陈家滚出去。”陈月英脸上的愤怒并不像是作假,纤手一指
外面,根本不给何家安任何解释的机会。“我……”满腹的委屈却无从讲起,让何家安更为心冷的还是陈月英对自己的态度,自己跟她成亲也有一年多了,这一年多自己是什么样难道她还不知道吗?再说今天的事情
明显着是陈月娥给自己下的套,你就算不相信自己的话,不是还有唐林吗,怎么你连问都不问就要把自己赶出去?当原本滚烫的心渐渐冷下去之后,何家安连解释的心思也淡了许多,目光在陈月英的脸上又转了几圈,发现她并没有想要挽回的想法时,自己终于凄然一笑,自嘲地哼道
:“好,我滚,我这就滚。”看着何家安那心如死灰的模样,陈月英的心里也犹如在滴血一般,努力地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肌肉,接着又说道:“带着你的人,带着你的东西,全都滚出去,我陈月英这辈
子,下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长这么大,就算拿刀子面对倭寇的时候,何家安都没有这般的绝望过,自己也懒得再去争取什么,缓缓地站起身,蹒跚着向外面走去,原本挺拔的身体也弯了下来,整个
人顿时苍老了许多。“姐姐,你应该相信……”一旁的萧雨儿怎么也没有料到,事情居然会走到这一步,还试图去跟陈月英解释着,相公真的不是那种人,可是还没等她说完,陈月英目光便转向
了她的脸上,寒声道:“还有你这个狐狸精,你不是最喜欢何家安吗,现在我成全你,跟着他一起滚吧。”
“我……”萧雨儿顿时一愣,自己怎么也想不透,刚刚还对自己关心备至的陈姐姐到哪里去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
“我什么我,还不快滚。”眼泪已经在眼窝里转圈,要是他们还不走的话,自己就该露馅了,陈月英又大吼了一声之后,自己猛然转过身,直接钻进到了陈月娥的屋中。看着陈月英绝情的背影,萧雨儿是多么的心有不甘,可是陈月英说得也对,既然相公都走了,那自己还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凄然的一笑,轻声道:“司琴,去把东西收拾
收拾,咱们也走。”不大会的功夫,唐林就把自己跟何家安的东西收拾好,包了一个大包背在身上,来到坐在院子里的何家安身边,低声道:“先生,东西收拾好了,要不我再去跟月英姐姐说
一说。”
“算了。”比起刚才,这时的何家安已经平静了许多,回头又看了一眼自己住的这间院子,淡然的一笑,接着说道:“咱们还是走吧。”主仆二人汇合了萧雨儿跟司琴后,赶着一辆马车慢慢地出了陈府,到了大街上的时候,外面的天气已经渐黑,唐林却不知道马车该赶向何方,只能回头问了一声:“先生,
咱们去哪里?”
是呀,该去哪里?陈府是回不去了,山庄也是用的陈家的银子建的,自然也要还给陈家,这么一想自己好像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本打算让唐林随便找个客栈先住下,这时倒是萧雨儿说道:“
唐林,去潇雨轩。”
自从萧雨儿搬到了陈家之后,她的潇雨轩便空了下来,自己倒是准备把房子给转让出去,可是一直都没有成行,这回到派上了用场。总算是还有处容身之所,何家安看了萧雨儿一眼,自嘲道:“看来我还是逃不过赘婿的命,这次真的是要谢谢雨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