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离家出走
有道是‘天子一怒 伏尸百万,匹夫一怒 血溅五步’,当魏国公徐俌发起怒来,却也不比天子差上多少,要知道此时的徐俌可是还担任着南京守备一职,整座南京城里能跟他
平起平座的人恐怕不是很多,更何况是一个没什么权势的礼部侍郎。
一看到徐俌发火,陶九安的腿立刻就被吓得软了下来,慌忙摇头解释道:“王爷先听我把话说完,不是下官不想把月娥嫁到徐家,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啰啰嗦嗦的好不痛快。”徐俌大手一挥,一巴掌重重地拍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响。这一巴掌要是拍在自己身上的话,也不知道自己这小身板能不能扛得住,陶九安连忙说道:“不是下官不想,而是那月娥自己不想嫁到徐家来,下官本以为先关她几天让她
冷静一下,谁想到她居然跟我玩起了绝食。”哟?徐俌一听倒也是一愣,这世上争着抢着要嫁进徐家的姑娘自己见多了,可是还真没听说过谁家的姑娘为了不嫁到徐家来而闹绝食的,这么刚烈的姑娘自己倒是头一回
听说,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一点,这姑娘应该是个不错的姑娘,没想到孙儿的眼光还是挺不错的。
想到这里,徐俌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徐鹏举,不由嘲弄道:“听到没有,老夫还以为你们是情投意合呢,闹了半天只是你单相思罢了。”
听爷爷这么一说,徐鹏举脸上顿时涨成了猪肝色,忍不住跟陶九安问道:“陶大人,那月娥姑娘真的是这么说的吗?”
陶九安也有些尴尬,陈月娥说得要难听了许多,要是自己把陈月娥说的那些全都复述一遍的话,恐怕这徐家的脸皮就彻底的被揭开了。
所以,犹豫了一下,陶九安还是委婉地说道:“月娥一直在纠结于那首曲子的事情,所以对小王爷真的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原来是这样。”徐鹏举讪讪地点了点头,还有些不甘地说道:“那这样吧,过几天季先生就会回到南京城,到时候我会把这件事跟季先生说明,若这曲子真的是她那姐夫所
做,我一定会代季先生跟她道歉的。”想道歉,那也要能找到人才可以呀,陶九安苦笑摇了摇头说道:“不瞒小王爷,现在就连老夫也不知道月娥的人在哪里,昨天晚上她突然说自己的肚子饿了,然后老夫就给她端了碗粥过去,原本还以为她是想通了,可是没想到今天早上老夫再去她的房间时,这才发现已经找不到她的人,我怕她是在院子里藏了起来,可是把家里都翻了个底
朝天也没有找到她,这才急忙地跑来通知小王爷一声。”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失踪了?这怎么听都像是陶九安在自导自演的事情呢?徐鹏举眨了眨眼睛,并不是很相信陶九安的话,在他想来这或者是陶九安迫于其它的压力,所以才向徐家提出的退亲,毕竟
两家现在只是一个初步接触的阶段,要是时间长了再退的话,徐家肯定不会同意的。现在不光是徐鹏举这样想,徐俌跟徐奎璧心里的想法也差不多,比起老谋深算的徐俌,徐奎璧则要更直接了许多,阴阳怪气地说道:“陶大人就算想找个借口也要找个靠点
谱的才行,那陈月娥又不能长翅膀飞了,怎么就能从你家里逃出去,莫非是你陶大人故意放她出去的不成?”
这话分明就是把责任推到了陶九安的身上,陶九安连忙摆了摆手说道:“徐公莫要这样想,我真的不知道陈月娥是怎么从家里逃出去的,对了……”
就在这时陶九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眨了眨眼睛说道:“我想起来了,昨天她的姐姐跟姐夫曾经找到了我的府上,会不会是他们……?”
“等等。”听到这里,徐俌终于听出了一丝不对,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刚刚陶大人说什么?陈月娥的姐姐跟姐夫?”刚才一顺嘴就把这两个人给说了出去,说完之后陶九安顿时一愣,他这时也反应过来为什么徐俌会一脸漠然地看着自己,犹豫了一下,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理由来解释,
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对,就是她的姐姐跟姐夫。”“陶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吧,那陈月娥明明还有亲人,为什么她的亲事却要你来做主?还是说这件事情人家根本就不知道?”徐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淡,一转念他就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想得清楚,说了半天这里面全都是这老家伙一个人在作祟,他就是想通过陈月英好攀附到徐家,就连陈月娥的娘家都毫不知情,想到这里徐俌也不
由轻轻松了口气,这多亏两家的亲事没有成功,要不然一旦这件事被暴露出来,不光是陶九安的脸上不好看,就连徐家的声望也得受到连累。
想到这里,徐俌眼神越发的凌厉,看得陶九安一阵阵的心虚,被逼无奈之下只能咬着牙承认道:“王爷息怒,下官也是一片好心,想给月娥一个好的归宿而已。”“好心?”徐俌恨恨地说道:“这多亏是月娥从你的府里逃掉,要不然这件事传出去之后,世人只会以为是我徐家仗势欺人,逼迫人家把女儿嫁到徐家来,我徐家百年传下来
的清誉岂不是都毁在你的手里。”越说徐俌越是生气,好端端的自己差一点就成了徐家的罪人,接着冲着外面喊道:“来人,送陶大人出府,另外把徐家的东西留下,剩下的全部给他扔出去,以后徐家的大
门再也不欢迎他。”很快,陶九安便随着他的那些礼物一起被‘送’了出去,徐俌终于稍稍松了口气,刚想再教训自己这儿子跟孙子两句,倒是徐鹏举突然走到徐俌的面前,一脸正色道:“爷爷
,孙儿想求你一件事情。”
徐俌隐隐能觉察出徐鹏举要说什么,犹豫了一下说道:“要还是那陈月娥的事情,鹏举就不要开口了。”“为什么?”虽说陶九安是骗子,可是那陈月娥却是真实存在过的,徐鹏举决定靠自己的努力却赢得美人的芳心,当然首先就要通过家里这一关才行,可是他没想到,还没
等他说出口,就被爷爷一口给否决掉,徐鹏举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难看了起来。“为什么?”徐俌看了一眼徐鹏举,一脸正气地教训道:“你要记住,既然你生在徐家,就要事事都要为徐家着想,那陈月娥不过就是平民之女,怎么能配得上徐家,难道你
想徐家沦为其它家族的笑柄吗?”“我……”徐鹏举心里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去,一脸悲愤地看着徐俌,又看着自己的父亲,突然意识到这件事已经不会再有回转的余地时,自己突然轻轻一叹,轻声道:“既然徐家如此凉薄,那我离开总可以了吧。”
第620章 恭喜升官
何家安并没有想到,只因为他把陈月娥从陶家救了出来,就让徐鹏举奋而离家出去,可就算他先知道这样的结果,他的内心也不会受什么样的影响,毕竟徐鹏举是谁?跟
自己又有何关系。等到陈月娥喝过粥之后,一行人便匆忙地离开了客栈,原本还想去买块地的打算也取消掉,何家安担心万一徐家人恼羞成怒,把码头封锁住,到时候自己可就成瓮中之鳖
了。不过还好,一行人到了码头时并没有遇到什么人阻拦,而且码头上一切看起来也跟平时差不多少,倒是画舫的船工看到何家安等人时被吓了一跳,原本还以为能在南京逗
留很久的日子,可哪曾想到,仅仅过了一晚,自己就得重新划船回到清江浦。
这帮有钱人真是有毛病,船工心里鄙视了一下何家安等人,接着便收起锚,慢慢地离开南京的码头,向清江浦方向划去。只是何家安并不知道,与此同时,远在北京的大内之中,却有人正拿着他生平的履历仔细地研究着,从头看到尾之后,这才缓缓把纸放了下来,微皱着眉头不悦地说道:“
这何家安既然能做出这么多的事情,想必也是一个颇有能力的人,可是……”犹豫了一下,这人轻轻地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纸上面写的字,摇了摇头说道:“这何家安都已经是娶过亲了,若是韵雅也嫁过去的话,岂不是只能做妾了?这怎么能行。
”一边的奴才连忙应道:“太后娘娘说的是,虽说这何家安倒是有点本事,可是苏姑娘乃天之娇女,怎么能嫁给人家当妾呢,依奴才的意思,还是太后亲自给苏姑娘挑一良婿
才是。”一提到这件事,张太后也是满脑门子黑线,自己不是没给苏韵雅牵过线,可是每一次她一听到是这种事,就找借口给躲过去,自己也试着通过苏韵雅的哥哥苏烈来劝一下
苏韵雅,可是每一次自己只要提到这件事情,苏烈的脑袋就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一脸为难地说自己根本拿这个妹妹没有办法,太后还是另想其它的办法吧。
就这样,苏韵雅的婚事就慢慢拖了下来,过了年已经都是二十二岁的大姑娘了,这要是还嫁不出去的话,可就真成了京城里的笑话了。可就算嫁不出去,也不至于嫁给一个成过亲的男人吧,所以不管怎么样,张太后都不怎么同意这门亲事,可是自己不同意并不能代替苏韵雅的意见,这小妮子一向主意正
,万一她真的想嫁给那何家安说不定就直接就过去跟他讲,哪还管什么他有没有成过亲呢。不行,这件事一定要扼杀在萌芽之中,该怎么扼杀呢?张太后自己也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派人把正德皇帝给叫来,娘俩就在太宫的寝宫里商量了一
番。
正德一听居然是苏韵雅的亲事,自己倒是眨了眨眼睛,干脆就说太后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全都包在我身上,我一定不会让苏姐姐嫁给那个何家安的。
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张太后肯定是相信的,可等到正德回到自己的豹房后,心里打的却是另外的主意。他不是不知道,张太后早就有把苏姐姐许配给自己的心,若是别的女人说不定自己也就应了,可是一想到苏韵雅,正德心里就有些害怕,这是小时候苏韵雅带给自己的阴
影,就算长大了自己看到她的时候心里也有些发怵,再说那个女人练得一身的好本事,万一自己得罪了她,她再把自己给揍一顿,那自己的脸面还要不要?
所以,别看正德答应了张太后,可是自己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方案,回到豹房之后便让人把刑部郎中司马元给叫到自己这里来。去了一趟江南,司马元就拣了一个这么大的便宜,把陈宣押到京城之后,立刻便开始着手审讯,其实这不过也只是走个过程而已,毕竟人证、物证俱在,那陈宣也没有什
么好辩驳的,很快最后审讯的结果便被公布出来,陈宣做为一县县令,知法犯法,罪不可恕,剥去顶带花翎,直接被关到了刑部的大牢里。
从一县的父母官再到阶下囚就是一念之间,陈宣的下场也不时地警告着司马元自己,当官并不是自己想像中那么的容易,稍有一念之差后果就是不堪设想。
所以别看最后自己的风头正劲,可是司马元的为人还是很低调的,老老实实地办案,很少在同僚面前吹嘘着什么,等又过了些日子之后,这股风声就渐渐地淡了下来。
只不过,情况突然又有了些转机,就在人们已经渐渐把司马元遗忘的时候,一辆来自皇宫的马车顿时又把司马元这三个字拉到了人们的面前。“大人,大人。”外面的小吏匆忙跑了进来,远远地便大声叫喊了起来,等到司马元皱着眉头走出来时,小吏刚好来到房门处,见到司马元也来不及说别的,直接便说道:“
大人,快,有圣旨到。”“给我的?”司马元也愣住了,上次那间案子破了之后,皇上到是召见了自己一次,其中主要是询问了一下自己对那何家安有什么样的印象,对于陈宣这个人倒是并不怎么
在意,自从那次之后,皇上也没有什么表示,自己依旧是自己的郎中,就连升官的消息都没有听别人说起。
怎么这一回,又来找自己了呢?
“头前带路。”司马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便跟在小吏的身后,向着前院走了去。到了前院,远远的司马元便看到有三个公公打扮的人站在那里,当中的那一位,却正是自己前两次进宫时带路的那位张永张公公,司马元连忙来到近前,拱手道:“下官来
迟一步,还请张公公恕罪。”这一次张永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像是前两次那么的生硬,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轻声道:“司马大人不必多礼,杂家这次传的是陛下的口信,陛下宣司马大人立即进宫,司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