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量提到最高。
十石?
这司马大人莫不是晕了头?还是从来都没有种过地?自己长这么大别说是十石,就连能打三石粮食的地都没有听说过。已经有人开始摇头,那意思分明就是表示自己并不相信司马大人的话,有一个人反对,其它人的胆子也开始大了起来,离司马元比较近的边乐却是眼珠一转,连忙笑道:“
司马大人是不是记错了?这上好的良田每亩也就能打三石左右的粮食,种玉米的话,说不定有五石就已经足够了。”边乐以为自己是给司马元一个台阶下,直接就把十石拦腰斩断,可是殊不知司马元却并不领他的这份情,默默地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并没有跟大家开玩笑的意思,而
且刚刚说的只是玉米,如果换成番薯的话,一亩至少能打出二十石的粮食来。”看着司马元一脸斩钉截铁的模样,众人先是一愣,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回大家终于明白了,敢情这位司马大人根本不像自己想像中那么的成熟,现在的他完全已
经被何家安给蒙蔽了,不管何家安说什么,他都是完全地相信,居然连一亩地十石、二十石的数字都敢报出来,这简直就是笑话一样。想到这里,已经有人把不善的目光盯到了何家安的身上,突然有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一脸义正言词地说道:“在下卢溪,想请教一下何公子,刚刚司马大人所说的数字可
是你教给他的?”
何家安面色不改,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是我告诉给司马大人的,这又能怎样?”“哼。”那卢溪先是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一付大义凛然地呵斥道:“何家安,司马大人久居京城,不懂这田里的事情也就罢了,你怎么能随意地拿个数字来蒙蔽司马大人?
我问你,这玉米和番薯的产量可是你亲眼见到过?”何家安嘴角慢慢地勾了起来,目光缓缓从这些不相信的眼神中闪过,然后近乎嘲笑般地说道:“听卢员外的意思,是说我何家安撒谎了?”
第630章 百日之期
原本和谐的画面,却突然因卢溪与何家安的对话而变得紧张起来,其它的人也不是不知道这数字的水份实在太大,可都是看在司马元的面子上强忍了下来,可是偏偏就有
这么一位直心肠的家伙站了出来,那语气中包含的不屑,恐怕连司马元也被牵连了进去。面对何家安的质疑,卢溪干脆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虽然我卢某没下过地种过粮食,可是我却知道这一亩土地一年能打多少粮食,要上交多少租子,别说是能种出十石、
二十石的粮食来,就是三石,这都是很少见,所以何公子听我一句,还是老老实实地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才是。”卢溪的话也得到其它人的附和,可是大家也并不想把何家安得罪惨了,一些人说道:“这土地的事是没办法说得准的,没准就会有风灾水灾的,颗泣无收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的,何公子不妨降低一下期待,五石总是可以的吧。”众人也是为了给何家安留一些面子,可是何家安却偏偏不想领这个情,当着司马元的面笑着说道:“既然大家都不相信我,今天当着司马大人的面,咱们不妨打个赌,你们
说怎么样?”
众人一听,看来何家安这是心有不甘的节奏呀,于是便有人问道:“不知何公子这个赌该怎么打?”“很简单。”何家安笑道:“就按我刚刚说的办,今天我拿出二十亩地来,十亩地种玉米,十亩地种番薯,玉米以百日为限,番薯以一百二十日为限,若是到时这地里的产量
达不到我刚刚说的那些,我何家安甘愿受罚。”
吹牛可以,可是吹到上纲上线这可就有点意思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何公子真的愿意以玉米亩产十石、番薯亩产二十石为赌注吗?”
“这赌注的赔率如何?”
“来得匆忙,何公子可曾接受欠条?”
“……”总之,问什么的都有,却没有一个是相信何家安刚刚话的,在他们看来,什么十石、二十石这些数字,根本就是不可能达成的数量,这绝对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所以
也不管司马元就在他们身边,既然他何家安非要出血,那大家也就只能是笑讷了。
看着这帮唯利是图的家伙,何家安也没客气,心里冷笑了一声,大声说道:“看来大家都对这场赌约感兴趣呀,既然这样那好,唐林……拿纸来。”何家安回头吩咐了一声,不多时,唐林便把早已经准备好的白纸拿了出来,磨好墨放在桌子上面,何家安坐到了桌子后面,一边说,一边把刚刚自己的要求写在纸上面,
比如什么‘玉米十石、番薯二十石’这是必须要写上的,至于赔率吗,自己做为庄稼自然是越偏向自己越好了。
押何家安胜者,为一赔二,押何家安败者,为一赔一,金额不设上限,以字据为证。众人把何家安写的这份赌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发现上面的确如刚刚何家安所说的那样时,这时心里到开始有些怀疑,这何家安的信心是不是太足了一些?明知道这是赔
钱的生意怎么还会这么的大胆?
又或者他脸上的镇定完全都是装出来的,他就是等着大家押注在这一赔二上面,好通杀大家?
看着何家安脸上露出的微笑,众人倒开始犹豫了起来,何家安忍不住笑道:“大家这是怎么了?说种不出来的是你们,让你们下注吧一个个又缩手缩脚的好不痛快。”
被何家安这么一激,终于有人站了出来,只见那卢溪瞪大了眼睛张口便喊道:“我出五百两,押败。”别看卢溪有钱,但也不可能随身就带着这么多的银子,唐林把早已经准备好的纸条递到了卢溪面前,一看上面写的字,卢溪鼻子差一点就气歪了,敢情这何家安对今天的
事早就有所准备,就连纸条上面的格式都写得一清二楚,只要自己填上押胜还是败,再填上金额与姓名之后,一张欠条便完成了。
忍着心里的不快,卢溪拿着毛笔写上金额,又填上自己的名字后,不服气的瞪了何家安一眼,那眼神中分明透露着一种你死定的了的意思。何家安不以为然,看了一眼卢溪写的欠条之后,自己又大声道:“卢员外已经下注了,还有没有其它员外也想下注的,麻烦快一些,再过一会就到了下种的时辰,耽误了司
马大人的正事可是不对的。”既然有人已经吃了第一口螃蟹了,那么其它的人也就不在犹豫,纷纷上前拿起纸条填了起来,有填五百的,还有填一千的,不多时,何家安手中的纸条倒是越来越多了起
来。在这过程中何家安的嘴也一直没有闲着,一边大声地把下注的金额念出来,一边还抱怨道:“我说各位员外你们真的对何某一点信心都没有吗?这玉米跟番薯都属于高产作
物,说不定真的能种出十石、二十石的产量的,一赔二比例你们怎么也是不吃亏的呀。”何家安却是这样说,却越没有人相信他的话,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也看出何家安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每接一张纸条就跟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一般,一看到此
情此景,众人心里更是有数,甚至还有一些人重新返回又填了一张痛快地塞到了何家安的手上。终于,下注结束了,何家安手中的欠条也变得厚厚一沓,看着这些欠条,何家安的心里也不由紧张了起来,如果这次自己真的输了的话,这一次恐怕得赔几万两银子才可
以,饶是自己家大业大也禁不起自己这样败活呀。
默默地把欠条收好,接下来便到了司马元主持耕种仪式的时候了。对司马元来说,这次主持耕种仪式不光是代表自己祈求上天的保佑,也是自己在清江浦百姓面前第一次露面,包括身上的服装,具体到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有严格的规
定,翻土、撒种、覆盖、浇水,每一项都是缺一不可,当然,司马元只不过是做个样子而已,更多的还是农庄里的农民去做。等到把这一系列的仪式都做完,司马元身上的官袍也早就湿透,跟这些乡绅告个罪之后,便提前坐着小轿回往清江浦。
第631章 这妞真俊
就在何家安跟这些乡绅斗智斗勇之时,在千里之外的淮河边,却是一付愁容惨淡的光景。自正德五年起,从霸州起义的刘六、刘七兄弟已经坚持战斗了有两年的光景,由河北攻入山东,由山东又折回京畿,竟三次进抵北京附近,义军由此声势大振,规模一至
达到数万人之多。正德六年十月,刘七一军攻破运河沿岸重镇济宁,烧毁官军运粮船一千两百余艘,劫得大量粮食,充实了自己给养的同时,也使得义军的声望达到了顶点,分军二十八营
,号称三十万之众,引得朝廷惊恐万分,派重兵围剿。
正德七年四月,也就是一个月之前,朝廷大军渐渐把刘六的军队逼迫到了淮河附近,感受到巨大压力的刘六决定渡过淮河,南下继续同朝廷进行周旋。只是现在的义军跟去年攻破济宁时的意气风发相比,现在的义军却显得有些疲惫不堪,大营就扎在淮河边上,一边严防朝廷的堵截,一边还在附近搜寻一切能够渡河的船
只,争取早日流过淮河,只要到了江南富庶之地,到时候天高任鸟飞,岂能受这般窝囊气。今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五月初的太阳就跟下火了似的,除了必要的岗哨跟找船的人之外,其余的士兵都躲在自己的帐篷里面呼呼大睡着,对于他们来说,什么理想不理
想的跟自己有些遥远,加入义军无非就是想图个吃饱饭而已,这日子过一天算一天,哪天真的被官兵追上来,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就是。对于义军的姚大壮来说,今天只不过是很平常的一天,一大早上他便领了放哨的命令,带着自己的一小队人马来到了离大军五里外的一座小镇上,大大咧咧地往一家小酒
馆里一座,便吆喝着酒家快快上好酒好菜来。
虽说刘六的军队一向军纪严明,可是自己这么多手下毕竟鱼龙混杂,有的时候稍稍做些出格的事情也反应不到他那里去,下面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
夹带,已经成为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以姚大壮的财力,自然不会在乎这么一顿吃食,好酒好菜上来之后,自己便招呼着自己手底下这几个小兄弟开始大吃大喝了起来,三杯酒下肚,酒桌上的气氛便热闹了起
来,对于这些底层的小喽啰来说,姚大壮就是他们心中的偶像、永远的大哥,所以不管姚大壮说什么,自己都会无条件的服从,拍拍马屁自然是必须的事情。
就在这时,姚大壮突然把手中的酒杯重重地落在桌子上,不由重重地长叹了一声,像是心中有什么烦恼之事一般。
立刻,坐在他对面的刘三斗便问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在军中还有人欺负你不成?跟兄弟几个说说是谁,兄弟们现在就给你报仇去。”
这戏演得不错,姚大壮心里不由竖起根大拇指,然后苦笑道:“三斗说笑了,在军中哪个敢欺负哥哥我,哥哥我担心的是另外一回事。”说着说着,姚大壮的目光突然变得警惕了起来,看了看酒馆的四周,除了角落里有两个带着斗笠的女子之外,并没有其它的闲杂人等,姚大壮贪婪的目光在那两名女子的
身上扫过,接着低声说道:“咱们都不是外人,哥哥我想问一句,兄弟们觉得咱们这义军还有前途吗?”这句话可是问到点子上了,一听这句话,几个人脸色顿时都有些紧张,最近战事吃紧,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要不然也不能几万人的队伍龟缩在淮河边上,这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