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和朱玫联合,加上神策军依然不敌沙陀军,这在他心里留下了极大地阴影。两万骑兵,也只有李克用才拿的出来。
“回节帅,不是沙陀军,是一支没见过的军队。”
“没见过的军队?”
李昌符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会是谁的军队,他知道天策军已经赶来增援,但是他不认为天策军有这么多骑兵,自然就把天策军忽略了。
不过还没等他想出来犯的骑兵到底是谁的部队时,李晔已经率着一万三千余名骑兵杀了过来。十里的距离,对于高速狂奔的骑兵来说,也就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这时,嘹亮的号角声在战场响起,一万三千名骑兵犹如滔天巨浪一般,席卷而来,震天的杀气足以横少一切,瞬间就将匆忙迎战的几千叛军骑兵冲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看到自己几千骑兵连一刻钟都没坚持住,李昌符就知道自己败了。
他见识过沙陀骑兵的威力,虽然前面的骑兵不如沙陀骑兵,但是在自己的骑兵溃散后,正在攻城的步兵根本无法阻挡眼前骑兵的冲锋。
看到杀来的骑兵,李昌符不甘地看了看身后的宝鸡城,咬咬牙便带着亲兵向北撤退了。
而正在攻城的叛军,发现背后杀来的骑兵后,也出现了慌乱。
李晔率领的骑兵赶到,对于城中的守军可谓是一针强心剂,在刘奎等人的大喊下,众人都知道寿王带着天策军来增援了。
一时间,城内的守军士气大振,在刘奎等人的带领下,开始反击,杀得无心攻城的叛军节节败退,死伤惨重。
而这个时候李昌符带头逃跑,无疑让叛军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之中。
前有反击的城内守军,后有杀气腾腾的骑兵,在李昌符跑了后,这数万叛军失去了约束,也没人指挥他们。看到所向披靡的骑兵杀来,整个叛军陷入了恐惧的气氛之中,而且传染到全部叛军心中。
在宽阔、平坦的平原上,数万叛军四散奔逃,向着北边的凤翔府跑去。没人想起集结起来反击,即便是有这个想法的,看到混乱的队伍也都放弃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加入了逃跑的队列中。
能逃跑的毕竟是少数,更多的则是被骑兵无情的屠杀或者放下武器乖乖投降。
半个时辰后,这场影响了关中局势的大战在赵雄带着万余天策军从凤州赶到后没多久就结束了。
这场大战,李昌符叛军阵亡一万五千人,被俘两万人,只有不到五千叛军跟着他向凤翔府逃去。
而李晔这边,只有守军死伤惨重,在战斗结束时,城内守军死伤九千余人,若是援军再晚点到,估计守军就得全军覆没了。而李晔带来的援军死伤不到两千人。
“下官幸不辱命,终于等来殿下。”
战斗结束后,一身血迹的李英旭来到李晔面前,躬身行礼,双眼有些湿润。
李晔点了点头,“李长史辛苦了。”
李英旭虽然武艺不错,但他的武艺并不适合战场,而且需要他上战场的机会不多。而眼前的对方,一身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盔甲已经破破烂烂,可想城中的局势到了何种地步,幸好他来的及时。
视线从李英旭身上离开,李晔便看向了旁边的刘奎。
相比于李英旭,刘奎更加惨,身上不仅仅是血迹斑斑,而是伤痕累累,盔甲很多处都裂开,明显是利刃割开。而脸上,要不是旁人提醒,李晔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位面容被血迹覆盖的将领是自己的姐夫刘奎。
李晔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还好吧!”
“没事,死不了。”刘奎咧着嘴露出满是血迹的牙齿笑着道。
“你可不能死,本王可不想那外甥没有父亲。”虽然刘奎身上很多伤,但都不是致命伤,所以李晔才会开开玩笑,然后转身吩咐道,“来人,带刘驸马下去包扎一下。”
刘奎也没逞强,他能站着都是靠意志力强撑着,他不是绝世猛将,激战这么久,他的力气也早已用尽,完全是靠着一口气撑到现在。
刚跟李晔话一说完,杵着武器站立的刘奎突然向旁边倒去,把李晔吓了一大跳,还好旁边的士兵扶住了对方,连忙带着对方去救治。
“殿下,下官带您去见陛下吧。”刘奎被扶走后,李英旭拱了拱手,至于手上的武器早都扔给了旁边的士兵保管着。
“你的身体没事吧?”李晔询问道。
“殿下不必担心,都是别人的血,下官没什么大碍。”李英旭强打起笑容道,“不过殿下做好心理准备,陛下好像对殿下的道理并不高兴。”
李晔看了看城中方向,冷笑道,“他会认清楚现实的。”
说完李晔便翻身上马,在锦衣卫骑兵的护卫下带着李英旭向城中而去。
当看到英武不凡的李晔从高头大马上下来时,众人的心情都有些复杂。
特别是李儇,当他看到李晔和其身后的骑兵时,就脸色阴沉,仿佛李晔欠他很多钱似的。
其实李晔倒还真的欠他钱,毕竟当初承诺每年把茶叶盈利交一部分给李儇,结果后面李晔到了山南西道后,就抛在脑后了。
李晔来到李儇面前,抱拳躬身道,“臣弟救驾来迟,望皇兄恕罪。”
“你可以再来晚一点。”李儇脸色不善道。
李晔仿佛没听见李儇的话,反而看向一旁的田令孜。
田令孜在发现李晔的视线放在他的身上时,就意识到了要坏事。
“这不是田公公吗?皇兄蒙难,田公公可谓是功不可没啊,难道田公公就不想解释解释?”李晔笑着道,直接无视了一旁的李儇。
“寿王殿下说笑了。。。。。”
田令孜话未说完,李晔便大声吩咐道,“来人,把田令孜拿下。”
“陛下。。。”
“大胆!”
之间李儇阴沉着脸看着李晔,“寿王,你想干什么?你眼里还有朕吗?”
“难道皇兄想包庇这个让皇兄处于险境的罪魁祸首?”李晔面不改色的看着李儇。
田令孜哪里还不知道李晔要收拾他,可这个时候田令孜要军队没军队,怎么对抗李晔,连忙对着李儇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陛下,老奴是有罪,还望陛下念在老奴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绕过老奴这条贱命。
寿王,我愿意离开陛下身边去西川当监军,还希望寿王绕老奴这条贱命。”
看到曾经权势滔天的田令孜如狗一般的跪在地上求饶,在场其他人都五味陈杂,特别是杨复恭。他此时只能奢望寿王不会过河拆桥,不然他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你这是想去投靠你那兄长?你这样子倒是跟他一样,为了活命,倒也是什么都不管了。”李晔嘲讽道。
“好了!”李儇大吼道,死死地盯着李晔,“寿王,阿父也是朝廷,既然他愿意去西川当监军,就让他去吧。”